118.118 “你敢跟我賭嗎?”(2 / 2)

石磊眼睛一亮,“好,你們哪天開業,我把我們縣農業局所有乾部叫上,來取經。”

清音簡直哭笑不得,動不動就取經取經的,他還真把自己當唐僧了啊。但這種謙虛,清音很喜歡,很欣賞,“行,到時候我會提前跟你說。”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魚魚一個人在家,清音不太放心,準備回去了。

“對了,這是我實地考察的時候,鄉裡老農指點我的,說這種果實和這種茶泡在一起,喝了能讓人心情好,我捉摸著應該就是你們中醫說的疏肝解鬱對吧?女同誌可能比較需要,你拿點回去嘗嘗。”石磊遞過來兩個袋子。

一個裡麵裝的是茶葉,七裡鄉山上確實有茶葉,蘭花說她和他男人以前種過兩年,但因為味道清淡,賣不出去,後來虧本沒種了。

另一袋裡麵裝的則是一些棕紅色的乾枯的果實,清音抓兩個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苦味,配在清淡的茶水裡,滋味苦涼苦涼的。

“當地老農叫野石榴果,我看著那些沒成熟的是紫紅色,裡麵有果實,確實有點像石榴。”

清音聽他描述,“我大概知道它的學名了,咱們中醫上叫八月劄,確實是一味理氣開鬱的中藥,就是平時用的不多,因為比較少見嘛。”

“他們山上到處都是,跟這些茶葉長在一起,老農除草的時候還嫌頭疼。”

清音收下,說了謝謝,她自己基本用不上疏肝解鬱的東西,但英子需要啊。英子成天被那三個小子氣得胸口疼,清音經常勸慰她想開點,要是想不開,乳腺結節和甲狀腺結節就要找上她了,要是有了這個東西,每天泡水的時候加幾片,和茶一起喝,說不定比吃藥還管用。

想到這兒,她回家後就把東西分成兩份,給英子送去一份。

英子這幾天是真的生氣,氣得能升天那種,繼一隻小奶貓引發兄弟內訌之後,一隻小奶狗也能成為他們“互相殘殺”的導火索,一雙旅遊鞋也能成為他們攀比的工具,反正隻要是獨一份的東西,他們都要爭搶,哪怕路上買三根油條回來,兄弟仨也要對比誰的最大誰的最黃。

要是人人都一樣的,那不好意思,人家一點也不稀罕。

“我現在真是很不得把他們全塞回肚子裡去,當時咋就想不通要生這麼多。”

清音除了不痛不癢的安慰,什麼都給不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那東西真的有用,英子當著她的麵喝了兩大杯下肚,一會兒功夫居然放了好幾個屁,整個人都舒服不少。

清音:“???”這麼快!

第一天上班遇見,英子拉著她問:“你看我今天氣色好點沒?”

說實在的不大看得出來,畢竟她們天天見,但仔細看的話,是有點,“臉沒以前黃了,熊貓眼也不重了。”

因為英子以前總是生悶氣,氣到睡不著,白天隻能頂著黑眼圈上班,但昨晚她卻睡得異常安穩,隔壁三個小子打架都沒把她吵醒。

“睡眠好,今早照鏡子的時候感覺臉都沒前幾天黃了。”中年女性的黃,不僅體現在膚色,還在眼珠,所以古人為啥說“人老珠黃”,但今早,清音就發現英子的眼白似乎都清澈了兩分。

“這麼神奇?”清音是醫生,不信外頭江湖上那一套,尤其這種隻能當保健品長時間門堅持服用的東西,她不信一個晚上就能這麼快的見效。

要是見效這麼快的話,喝多了那恰不是也不太好?中醫說的疏肝解鬱,其實是一種消耗,一種“破”,消耗太多太長時間門的話,人體的正常的氣也會減少,造成氣短乏力等症狀。

“這樣吧,你還是少喝點,不要著急,有效果也要慢慢來。”

英子嘴上答應著,但她實在是有點著急,尤其一想到清音說的經常生氣茹房裡會長包塊,搞不好以後會癌變,她做夢都不安穩,回頭把茶葉斷了,隻喝那個野石榴就行。

誰知她把茶葉一斷,接下來又喝了三天,居然不像剛開始時候放那麼多屁了,心胸之間門那種舒服的感覺也消散了很多,倒是剛子每天神清氣爽,說身上輕鬆得不得了,跟撿到錢似的。

“你不會是喝了我的茶吧?”

“這是你買的?我還說喝起來淡得要死,一點味道沒有,每次要泡三大把才能喝出味道來呢,這種茶葉以後彆買了,騙人的。”

英子看著他的茶缸子裡,泡發的茶葉已經占了大半,像煮稀飯似的,頓時哭笑不得,敢情搞半天,真正能起到疏肝解鬱作用的居然是這種沒味道的茶葉?

清音聽說這個推斷,也有點傻眼,“你確定?”

“確定,我和剛子陰差陽錯喝的不同,他比我還舒服。”想起每天被孩子煩,她明明才是最慘的“受害者”,真有點憤憤不平呢。

清音再次拿出那袋茶葉,仔細的觀察,不知道當地老農是怎麼烘乾的,茶葉卷曲在一起,像一個個小小的貓爪爪團成一個黑漆漆的小球,沒有一般茶葉的清爽與乾淨,要是放外麵茶葉市場,清音還不一定會買。

“你說這是蘭花他們那個鄉產的?我記得上次蘭花說過,好像是叫羊屎茶來著。”英子忽然說。

清音一整個:“……”

不過,還彆說,這種黑漆漆的團成一個橢圓形花生米的樣子,不就跟羊屎球一個樣嘛?那天石磊說“清茶”可真委婉。

“這個茶應該不是一般的茶樹品種,可能是藥茶。”

“那我還能喝不?”

“喝唄,記得彆喝太多就行,要是不夠過幾天上七裡鄉找蘭花要點。”清音手裡剩下的半袋,她準備留著給顧媽媽和玉香分點。

分彆之後,清音回家,魚魚上大伯家吃去了,她自己就在家煮鍋軟糯的白米粥,煮著的時候還能抽空聽著收音機,洗個澡,把換下來的貼身衣物搓洗乾淨,粥也煮好,再掏點前不久泡的酸豆角,仿佛回到了上輩子跟爺爺清貧度日的時光。

“小清一個人吃飯,安子和魚魚不在家呐?”薑院長又來了。

尤其是看見她桌上隻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子小鹹菜的時候,頗為感觸:“現在像你這麼樸素的年輕人不多了呀。”

清音:“???”

“咳咳,我主要是還想請你去一趟。”

清音一個頭兩個大,老薑現在隻要是來找她,絕對沒好事,都是有棘手的病人等著她。不過,這次等著她的,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病人,還是上次的因為偷吃貢品而導致雙耳暴聾的艾米女士。

“他們自己找了一個什麼日本回來的博士,還是耳鼻喉專科的,先是懷疑她是梅尼埃病。”

一聽梅尼埃病清音就搖頭,不可能,她從一開始就排除了,一般梅尼埃的主要症狀是眩暈,聽力喪失隻是伴隨症狀,且不會完全喪失,艾米這連火車開過來都聽不見,已經屬於聽力完全喪失了。

“後來,上上下下鼓搗一圈,說她鼓膜沒問題,又開始懷疑是腦袋裡長瘤子,叫啥聽神經瘤,反正挺罕見的,為了確診,還從京市派了最高明的影像學專家來做內耳道X射線,忙活半天……發現也沒長瘤子。”

“最後,那個西醫博士說,懷疑是聽神經異常,但到底是怎麼個異常,他也說不清楚,治療了一個多星期,艾米還是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人卻越來越暴躁。”

這種暴躁除了疾病帶來的不適,還有內心的恐懼,耳朵是多麼重要的器官啊,聽力是多麼重要不用多說,她現在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要是再治不好,她都要發瘋了吧。

“那個斯考特先生,也正為此大發雷霆,王秘書那邊還是希望你去試試,成不成先不說,將來要是追究起來,咱們也儘力了,你說對吧?”

王秘書怎樣,清音還真不想管,也不在她考慮範圍內,但老薑一而再再而三的懇請自己,她想了想,“我可以去試試,但不保證有辦法。”

她也懶得攜帶自己的藥箱了,估摸著艾米都不願吃她開的藥。倆人剛來到病房門口,就聽見斯考特在屋裡破口大罵,橫豎就那幾個英文詞彙,挺單調的。

清音沒進去,打算聽聽他還有什麼新詞彙。

“現代醫學為什麼拿一個小小的耳聾毫無辦法?那麼多檢查做下來為什麼一點發現沒有?人類醫學發展到現在難道就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嗎?是現代醫學太狗屎,還是你們龍國醫生的技術太狗屎?”

一眾西醫不敢說話,翻譯員都翻譯不下去了,這種罵人的話,他照實翻譯吧,有損龍國人自己的威風,要是換個說法吧,又有悖自己的職業道德。

正糾結著,忽然聽見一把清脆沉穩的女聲,用不算特彆正宗但絕對流利的英文說:“是,哪怕是希波克拉底和亞曆山大弗萊明在世,依然有解決不了的醫學難題,你指望當今世界上有幾個‘醫學之父’和‘青黴素之父’?”

翻譯員下意識的在腦海裡迅速搜索這兩個人名說的是誰,更彆說還摻雜著一些醫學專有詞彙,他還沒反應過來,女聲接著說:“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在古板偏執的斯考特伯爵的認知裡,所謂的醫學就隻有西方臨床醫學,忘了還有古老的龍國中醫,而無論曆史還是經驗,中醫都優於臨床醫學,更彆說診治疾病的手段之簡單、藥品和治療價格之便宜,這都是西方臨床醫學趕不上的。”

清音的語速不算很快,但她確保斯考特能夠聽清。

老斑鳩果然被激怒,氣衝衝地走出來,“荒謬,簡直荒謬!你們中醫有青黴素嗎,有麻醉劑嗎?”

清音冷笑,雖然個子沒他高,但身上散發出一種足以睥睨他的氣勢:“青黴素是萬能的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每年仍然有那麼多人死於傷口感染?我們祖國醫學裡有足夠多的能代替青黴素的藥物,且比青黴素便宜、方便獲得。至於你說中醫沒有麻醉劑?早在一千七百多年前,你們大英帝國還處於被古羅馬帝國殖民時期,我們就有麻沸散用於做開腹、開顱手術。”

“更彆說,第一個發現清熱解毒藥物的中醫可沒把自己鼻涕抹在培養皿裡,他們隻是通過觀察大自然,發現大自然裡植物的功效而已。”

沉默,可怕的沉默。

一向以古板、學究聞名的老斑鳩竟然無言以對。

但老斑鳩就是老斑鳩,他知道自己不能服氣,“你們的祖國醫學,你是說生病了燒點紙祈求上帝的寬恕嗎?還是說像女巫一樣占卜幾下,就能判斷出疾病的凶險與否?又或者是幾十種藥物混雜在一起,損害人體的肝腎功能?”

“如果你對中醫的理解就是巫醫和占卜,那隻能說你接觸的都不是真正的中醫。”

“那你告訴我,真正的中醫是什麼?”

清音看向病房內一臉疑惑又焦躁什麼都聽不見的艾米,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真正的中醫,能在三天之內治好她的疾病。”

斯考特大笑兩聲,艾米愈發迷惑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可她耳朵就是不爭氣!急急急!

“怎麼,尊貴的斯考特伯爵不敢賭一把嗎?”

“放心,這個賭局隻有我倆知道,我可以為你保留一點您伯爵大人尊貴的臉麵。”

老頭氣得臉漲紅,指著清音手指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然後很快找來另一個白人中年人,嘰裡咕嚕說了一頓。

清音氣定神閒聽著,無非就是她太狂妄,他一定要給她點教訓雲雲。

三分鐘後,橫豎還是這些話,清音有點煩了,“怎麼,斯考特伯爵還是不敢讓我試試嗎?”

最終,老頭被激怒得說出一個單詞,“好!”

外麵的人,年輕的偶爾能聽懂一些句子,年老的如薑院長是一個字聽不懂,全都向翻譯員投去著急的目光:你倒是快翻譯啊你個小同誌!彆光顧著自己看熱鬨!

翻譯員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能說他一開始都沒怎麼聽懂嗎?不過現在倒好,他聽懂了,於是趕緊嘚吧嘚吧,一句一句的複製。

“如果我能在三天之內,在不使用任何西藥的前提下,完全使用純中醫中藥治好艾米的病,且讓她的雙耳聽力恢複到60%以上,讓她的眩暈症狀消失80%以上,就算我贏,這兩個前提和兩個指標但凡達不到一個,都算我輸。”

門外眾人:清音你到底在說啥?你清醒一點,號稱能在三天之內治好無數專家都束手無策的怪病,你管這叫自信?這叫吹牛吹大發了吧?

王秘書:想死。

他沒想到,清音居然敢說這種話,要是隻有他們幾個人的話,還能替她保密,現在好了,翻譯一傳,所有人都聽見了,有幾個剛才被罵得灰頭土臉的西醫專家,已經開始吹胡子瞪眼,等著看笑話了喂!

老斑鳩有點吃驚,據測量,艾米現在的聽力基本為零,要恢複60%以上,可不簡單!這已經相當於是基本恢複了!更彆說連伴隨症狀都消失,這將代表連一點後遺症都不留下!

這個東方女人,真是好大的口氣,好狂妄!

他斯考特狂妄,但不代表他欣賞狂妄的人,尤其是這個人還對著自己比自己更狂妄的時候!

“好,你們龍國人不就是愛錢,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們投資嗎,要是你能治好艾米的病,我對龍國的投資將增加到一個億,且就在你們這個地方。”

這句話一出,翻譯都不敢翻譯,他怕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問:“尊敬的斯考特先生,您說對龍投資奪,奪少?”

“一億,龍國幣。”

“嘶——”翻譯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尖。

老薑王秘書以及等著看清音牛皮吹破的人:“他到底說了啥,你倒是快給我們翻譯啊。”

翻譯員倒吸一口涼氣,“他他他說清大夫要是能治好艾米女士的病,他的對龍投資就由五千萬增加到一個億,而且就在石蘭省。”

“啊?”

“謔!”

“真的?”

“你沒聽錯?”

“……”

王秘書扶著牆,勉強穩住打顫的雙腿,“這這這,等一下,我需要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還請示啥,快讓小清給人治吧。”薑院長可不喜歡搞這套,一個億的對龍投資,哦不,準確來說是直接對石蘭省投資,多是多,但他更在意的是,清音真的能治好艾米的病嗎?

一般暴聾的治療規律是,越早發現越早治療,恢複聽力的概率就越高,這到處檢查浪費了一個多星期,已經浪費了最佳治療時機,恢複的概率還剩多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