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覺得她不漂亮。
隻是確實極少宣之於口。
不止是這個,他平日裡話本就不多,不管是在什麼事情上。
她明明明豔得快與驕陽比肩。
距離在拉近的時候,柔軟的裙子貼上了比較堅硬工整的布料,被輕壓出了弧度。
傅清聿的手放在她腰間時,有一小塊是沒有布料的,直接相接。
他用力摁下。
賀明漓指尖緊繃著。
她試圖自然道:“這其實隻是件普通的睡衣。我要出去了……”
他摁著並沒有放人,隻道:“那以後就穿這樣的睡衣,穿著在家活動。”
就穿成這樣,在他麵前活動,走來走去,晃著眼。
——賀明漓又不傻。那還不得天天請他吃梨。
沒幾天她就要破產。
她支吾著,明顯不大樂意答應。
他俯首輕吻下來,輕貼於唇邊,又緩慢描摹探入。
“我隻是穿給你看看——”
她偏頭避了下。
“嗯,看了,很好看。”
他沒誇的時候她有意見,他誇了她好像還是有意見。
賀明漓想咬唇,更加想避開。
還是不要誇了吧……
聽得耳朵有點酥。
心口也酥軟。
傅清聿想到阿姨說的那幾句話,他解釋著:“出差那兩天不是不理你,隻是不知道可以發什麼。”
他舍不得她說,他不理她。
她的琉璃眸中怔了一瞬,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發些瑣碎的報備,我覺得你可能不愛看。”他低眸道。
他可能不會像池牧舟他們那樣那麼會同她聊天,能有很多的話可說。所以她和他們也會更親近熟稔,無話不談。
他見過他們暢聊的樣子,也曾遠觀。
就如同那日池牧舟來送夜宵,即使幾日不見,他們之間也不必擔心疏遠卡殼。
那兩天他點開過幾次同一個對話框,隻是凝眸幾秒,還是關了手機。
沒有經驗,也會笨拙。
他覺得那些文字太枯燥,她這種小姑娘不會喜歡。
傅清聿其實想過,如果池牧舟和他一起出手,她會不會更偏向於池牧舟?而他現在之所以能夠上位,不過是僥幸。
他喉結輕滾,喉間微苦。
聞言,賀明漓訝然地抬眸看他。她幾乎是立時否認:“我沒有不愛看。”
生怕晚一秒可信度就減一,晚兩秒就減二。
他低眸凝著她。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愛看。”
賀明漓很有意見,嘴角不樂意地輕撇了下。
說著說著,她垂下烏睫,踮起腳尖咬住他肩頭的襯衫,牙齒細微地磨著,就好像在咬他一樣。
他任由她咬,有一種不論她使多大的力氣
他連眉心都不會皺一下的感覺。
“明漓,我可能不會像他們一樣,同你有很多話說,也不大知道——”
他的話被她中途打斷,她的雙眼明亮如星,“你是在說池牧舟嗎?”
傅清聿看著她。
這是上次就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她也是因為這個飛去的寧城哄他。
隻是他們之間始終不曾攤開說清楚。
賀明漓更加用力地咬了一下,“可是,不隻有那樣的我才會喜歡呀。”
“傅清聿,我也喜歡你這種呀。”
他身形太大了,她努力地環抱住他,貼在他胸口。
她感受得到他身體微僵。
賀明漓抿著唇。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他像冰山一樣,卻被她親手融化的樣子。
他隻覺得自己周身太冷,會將她凍傷、凍退。
他會嘗試著同她經營好這段婚姻,她當然也會。
說好的隻結一次,總不能結成怨侶,互相折磨吧?
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臟仿佛被凍住,是難以置信,也是心疼。
他在她眼裡,是一切儘在掌控的,對所有事情都會遊刃有餘的人。可是有一天卻聽見了他無措又卑微的這樣一句。
她親眼看到了天之驕子俯首。
那是極深的震撼。
傅清聿嘴角動了動,他將她撈進懷裡,拊著她後頸,很低的嗓音自耳畔掠過:“委屈了嗎?”
微啞的聲音帶著磁性。
賀明漓又受不了了,她咬唇忍著。
他給她一種,她就算不委屈都要狠狠在他懷裡賴上會兒要來十顆寶石才能哄好的那種感覺。
想被他哄。
她很艱難地保住了誠實的品質,“也沒有吧,就是那天感慨了一下,但生活還是挺豐富的,轉頭就忙去了。”
他提了提唇,“嗯”了聲。
還挺好。
“在忙那個案子?都跟嚴邵一起?”
她點點頭,開了個頭,就想暢聊。她有很多想講給他聽的事情,取得的每一個小成果,或者做出來的成績。在覺得有成就感的時候,也會有分享欲,而分享欲需要遇到一個合適的人,一個願意聆聽並且接收的人。
他的手虛環著她腰,低眸聽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