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聿其實已經給過她很多時間。
讓她慢慢地去適應。
不知道她自己對於某些變化有沒有比較清晰的感知,但是這段時間,他們確實有在逐漸地親近。
由最開始簡單的一些肢體接觸,到接吻,再到更加親密的事情……一步一步在推進。
她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後麵已經習慣與他接吻,再到習慣於去做各種親密的事情。心理防線逐步在被打破。
而這些私密的事情對關係的影響最大。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悄然在跨界。
他像是主宰者,拿著一瓶水一點點在滲透,直至將這張紙徹底浸濕。
最後一步鋪墊了這麼久,那張紙將破不破,她心理上早已經沒了任何障礙。不論發生什麼,都隻會覺得水到渠成。
會比一開始就直接走到這一步來得好許多。
起碼,他會更加傾向於到現在再去慢慢地剝開這個糖紙。他不會覺得太遲,他隻覺得剛剛好。
他是個極有耐心的獵人。
有耐心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
他思考了挺久這個問題,思考著思考著,卻常以長歎告終。
她隻覺得他好高,她得仰起頭才能夠著他,正仰著頸,努力去貼上他的唇。
——是的,她對於接吻已經十分嫻熟。
也不會有如第一次接吻那般在玷汙他的感覺。畢竟她後來真正算玷汙他的事情還多著呢。
雙眼朦朧地閉著,染著霧色,微醺的狀態下有些迷離。
一切似夢非夢。
總覺得腳下虛浮,不太真實。
他端不住太久的高冷,很快也跌落神壇,輕闔上眼,回應著她的吻。西裝周正,嚴肅清冷,卻在做著沾染紅塵的事情。
極強的違和感和反差感叫賀明漓心裡的惡劣因子叫囂得快要發瘋。
他的手拊在她頸側,掌心用力。
施施然垂著眼,依舊有一股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淡定泰然。
隻不過須臾,他動作忽停,於她不解而尋來的目光中,喑啞著聲音問:“還認不認得我是誰?”
她的唇都發麻。乍然中斷,輕喘了一息,聞言,隻是揪緊了他整潔的襯衣領,答案倒是無誤的,“傅清聿。”
醉是醉了,但沒有認錯人,也沒有亂親人。
他的手掌撫著她,感受著掌心微燙,“那你喜歡嗎?”
她輕咬了下唇。沒想到隻是想接吻,都會遇到這麼多的阻力,一道接一道的問題……果然,高嶺之花不易摘,傅清聿也不是那麼好親的。
賀明漓不知想到了什麼,悶悶地點了下頭,“喜歡。”
他還未曾察覺異常,依舊循著自己的問卷詢問:“是最喜歡的嗎?”
她點點頭。
垂下眼,悶聲道:“我當然喜歡你了,是你不喜歡我。”
傅清聿微怔。
他望進她的眼,隻是其中依然隻有朦朧霧色,不見清明,也不知是牽到了哪根線說出來的醉話。
他被氣笑了些,“賀明漓,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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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麼?”她聲音有點軟。
“喝醉後的事情,你總是不認賬。”
她一頭霧水,隻覺得被冤枉到了,手還環在他腰間抱著他,不情願地否認:“我什麼時候……”
她這人實在是嬌氣,惹她不情願了,她的小表情皺得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哪能真叫人一五一十地同她將賬給算清楚。
他暗自咬牙,“上次不是還纏著我說,你是我最喜歡的人?”
清醒時都不記得的事情,何況是酒後。
賀明漓哪裡記得。霧眼裡透露著一絲迷茫。
她努力地去讀懂這句話,在腦海裡一遍一遍地過著、思考著,像是缺少機油的齒輪僵硬卡殼地轉動。
他輕吻著她,一聲輕歎,好似揉儘了無奈,“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他哄得還算受用。隻是,受了委屈的人還癟著嘴,興許是還在委屈著。
他咬著她的唇,懲罰一般地用力,“你倒是也記得點,彆占了便宜就跑,醒來後什麼都不認。”
她嗚咽著。聽見了,但是要知錯、要改,顯然也是不可能。
傅清聿倒也沒放在心上,隻是繼續剛才的問題。
“再說一遍,最喜歡誰?”
他的虎口並沒有留情地掐起她下顎,與她對視著,徑直看進她的眼底。
對視中,他的眼神像是有蠱惑力,她怔怔的,不知不覺地便順著道:“最喜歡你。”
即使他心裡多少清楚——酒一醒,這人八成又不會認賬。但還是不可抑製地被取悅到。
他一勾唇,吻下來,聲音黏黏膩膩地落在她的耳畔,是他操著一口純正的倫敦腔說著的英文,低低喃喃,溫柔的紳士正在說著浪漫的情話:“乖女孩。”
這句誇獎也意味著——她終於通關了。
像是得到了一個可以摘花的許可權那般,順利通關。
濕熱的吻,帶著溫度,渡著熱度。
周遭都在升溫,那些熱度侵襲著她的所有感官,叫肌膚泛起一層層的滾燙。
空氣中充斥著躁動的因子。
紳士的溫柔麵孔不過是短暫的偽裝,很快便撕了個粉碎。
他的力度很快轉作颶風般的強勢。
她的腿窩發著軟。切實感受著所坐之處的硬實,還有源源不斷傳遞而出的炙熱體溫。想退,但是退無可退。
他的手不知怎麼挑入的貼身合體的禮裙,落在了肩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