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男、德。
三個字如同石子砸落水中時發出的清脆聲響。
字字清晰。
賀明漓無力辯駁。
頭回被壓製得這麼啞口無言。
他的屏幕還未暗下,她的照片還亮在那裡。
她根本難以置信,她的照片竟然會被他設置作屏保圖片。
他根本就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那種小情侶之間的事情,甜膩卻幼稚的事情,怎麼看都同他沾不上半點乾係。
而且攝影師羅德尼發來的照片裡,除了她的照片,還有他們的合照。
他明明可以選擇有她也有他的合照,但是他沒有,他挑了一張她的單人照。
照片裡隻有她一個人。
他把她單獨放在了他的手機屏幕上。
真的有多無意麼。
在外麵時隻要一點亮,或者無意間拿起,就會被彆人看見,並且概率很大。
而他顯然並不吝於被看見。
——他確實是……守男德。
而且,這麼時尚新穎的詞他都知道,並且運用自如,像是在堵她們說他年紀大的話。
相比之下,他的控訴就顯得很成立。
罪名沉甸甸地扣在了腦袋上,不讓狡辯。
“來,試試,老男人的感覺?”他似笑非笑。
針對性很強,每一個字都是故意的。
賀明漓發誓,在今晚跟他趾高氣昂地撂下話的時候絕對沒想過今晚被算賬的人反而是她。
她的指尖捏緊了身下的床單,心跳在飆。有一種掙紮不脫的無力感。
她都不敢想象叫她試一遍他全部的精力體力得是什麼樣的場景,因為每次都是她先不行,要麼是討著饒,要麼是無論如何連根手指都不願再動,而他永遠遊刃有餘。
今天即便是要驗證,她覺得他也是樂意之至。得好處的人好像不是她……
她得有多傻才會想試試?
而他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裡是真要叫她試試。
從那言語中就能窺得一二。
重點完全不在什麼試不試上——
他重而緩地沉入,粗糲的指腹重重地揉著。
“不會像大金毛朝你搖尾巴,陽光又熱情,怎麼辦?”
他聲音很溫柔,可是她知道那都是偽裝的假象。
溫柔刀,刀刀致命。
精準控訴。
賀明漓哽咽無聲,視線有些迷離,柔軟的唇被她緊咬著。似在忍耐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很可憐:“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是麼。”
傅清聿輕勾了下唇,這種話,聽聽也就過了。但凡了解賀明漓一點,都不會信。
他的齒間磨過她的耳垂,聲音絲絲縷縷,很輕:“小騙子。”
賀明漓所有的心思都被他揪著,根本無心辯
駁。
他這分明就是用行動在報複。
……
今夜比尋常還要漫長。
一次又一次,好像永遠也不會結束。
已經比昨晚還要多兩次。
試什麼試,看他這精力充沛的模樣,想也知道沒有在外麵亂花力氣,全都攢著用在她身上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動,一點都不想,試圖叫停,“傅清聿,傅清聿,不要了。”
她主動去摟抱他。
他沒有接這一句,反倒是意有所指道:“老男人?的確,老了,也就沒精力,你會嫌棄也正常。”
賀明漓:“……”
原來還是坑在等著她。
她欲哭無淚,指尖繃緊。
今晚她怕是要折在這裡。
她可憐巴巴的攀住他,繼續否認,恨不得掏出心臟來表個誠心,“不會,沒有。而且我最喜歡你了,怎麼會嫌棄。”
傅清聿怎麼都跟這些詞扯不上邊。他哪裡會沒精力?被折騰到沒精力的隻會是她。
好聽的話就跟珠子一樣不要錢地往外倒。
糖衣炮彈。
頸間被他吮得發麻,她閉上眼,微仰著,沉溺到意識模糊。
他的想法不為所動,隻啞聲哄道:“再試試。”
——不是試他,這分明是在試她。
不試試,怎麼知道極限。
賀明漓尾椎都發麻,她的指尖掐緊了他,陷進去。抽抽噎噎地哭著,就是不肯再動,使儘方法叫停阻止。
……
連綿一整夜。
次日她連起都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