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整套紅翡的首飾。
她從那個工藝繁複、雕刻著鏤空花紋、還鑲著幾顆碧綠翡翠的紅木匣中依次取出的時候,有被驚訝到。每一樣都拿在手中,就著陽光欣賞了好一陣。
她自然有識彆的眼力,看得出這些絕非凡品,一定價值不菲。每一樣都很稀有,更遑論是這
樣一整套,罕見到可以說是有價無市,市麵上尋常難見,是值得收藏的程度。
這樣一樣一樣地看下來,她看的時間就有點久。傅清聿倚在旁邊看了會兒,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鐲子,套進了她的左手手腕。
如凝霜雪的皓腕,搭這一濃烈的紅,鮮豔熾熱。
封宜的眼光一向很好,看中挑給她的自然不會差。
他給她戴完也沒鬆開,就勢扣住她的手。她的手指纖細,又嫩又白,喜歡這些首飾也就罷了,偏偏戴起來還好看,便是如同饕餮一般吸食也不會叫人覺得有什麼不應當。
簡直是被上天偏愛得過分的寵兒。
他賞了兩眼,“媽的眼光很好。”
她偏眸看他。
“她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以前也會有,隻是以往都是尋常小禮物,肯定不及這次的隆重。
對待鄰居家女孩和對待兒媳婦,自然大為不同。
更何況今年還是第一年,正式些很正常。
賀明漓說:“我很喜歡。”
看得出來是封宜精心挑選的,很契合她的心意。而且要拿出這樣一套,肯定要花費不少心思和力氣,不知是提前了多久準備的。
他抬手揉過她唇角,提前給她打個預防針,“那今年回去的時候就要改口了?”
傅清聿知道她還不太習慣。好在最近見麵次數不多,給了她時間適應。
她點點頭,彎著眼,表示知道。她早就已經接受了。
原先有些緊張,但現在也會對這一年的新春生出些期待來。
“你記得帶帶我,教我要喊什麼。”到時候親戚眾多,她肯定認不全的。
傅清聿提了提唇,其實那些無需在意,也不用緊張。
她是他的妻子,在整個家族裡,擁有不容置喙的地位。
隻是傅太太顯然還沒有意識到。
他忽然有些莞爾。
將人帶過來身上坐著,倒是好奇她還在想些什麼,“還有呢?”
賀明漓摟住他脖子,那個玉鐲就那麼順勢沿著手腕滑落下去,像是雪中一抹紅,戴在她手上很是漂亮。
價值是不菲,但她也沒摘下來,就那麼戴著。世間再名貴之物,賀小姐也配得上。她當真做到了如明珠一般傲然璀璨。
“老公,你說會不會有人催生呀?”
未婚時催婚,已婚後催生。催完一胎催二胎……
長輩親戚間的要求是一環扣一環的,她有所耳聞。
傅清聿輕抬眉骨,似是被她說出了興致般的,確實被勾來了注意。
她還在思考,發呆出神,手被他捉了過去,低眸看了兩眼,在指節上咬了咬。
至於她說的問題,儼然隻有她一個人在想,他並沒有和她一道。
賀明漓越想越覺得肯定會的。因為話題實在不多,圍繞著新婚小夫妻,恐怕也就這點內容了。
她提前開始擔憂,柔軟地靠過去,
趴在了他的肩上。
傅清聿拍了拍她,好笑道,“想什麼?我們不著急。”
賀明漓這才發現了,他看上去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好奇:“老公,你有沒有想過?”
他坦然:“沒有。”
很稀奇。賀明漓乖乖坐正了,問:“為什麼?”
傅清聿道:“不好意思,我隻對過程感興趣。”
至於結果,一點也勾不起他興趣。
過程。
生寶寶,還能有什麼過程。
賀明漓緩慢蹙起一彎黛眉,控訴地看著他。光天化日之下,他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他還故意問:“你呢?是不是也是一樣?”
賀明漓瞪他,“不是,不管是過程還是結果,我都沒有興趣。”
他看上去很遺憾。
賀明漓的唇越抿越緊,直接起身離開。
剛才那點兒念頭,被她拋得無影無蹤。
想什麼想。
生的話,他要將過程都享用儘。
她也不要生。
……
臨近新春,賀明漓收到各方送來的禮物越來越多。
比起往年的,今年人數明顯翻倍。她現在已經成家,是以“傅太太”的身份在外,他們也是在給傅家送禮。
每一樣事實都在清晰提醒著她身份的轉變。
那是一種新奇還有點奇妙的感覺。
會有管家來做著清點,她倒也不會太忙,隻需要負責拆禮物就好。
傅清聿倒沒有什麼動作,也陪著她收。
又過了幾日,天氣最冷的時候,賀明漓忽然收到了一個比較特彆的禮物。
這次終於不再是什麼交際,而是她的朋友送給她的。
不是彆人。
是池牧舟。
他近期不在黎城,去國外出差去了,自遠方送回來的這份禮物。
外麵太冷,賀明漓窩在家裡都沒有出門,看清收件人後,她便眼前一亮,從管家手中接過去拆。
管家眼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傅清聿淡淡落來一眼,那個眼神,看得她不自覺垂下了頭,一點都不想與之對視。
……她就是個送包裹過來的,這不是她送的東西。
傅清聿環著手,看著她拆。
在這種情況下,他這個丈夫顯得有些遜色。其他男人給她送著禮物,他卻沒有動靜。
管家硬著頭皮,但還是得儘職儘責地給賀明漓幫忙,接過一層又一層的包裝。
是一條由各色、各樣鑽石連結而成的手鏈。
每一顆鑽石都有不一樣的色彩和形狀,並非千篇一律,但也是這樣,這條手鏈才更加出彩難得。
傅清聿微眯著眼,冷眼旁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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