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家裡,他確實覺得有他們兩個就足夠,其他人的參與會有一個限度,多一分都是打攪。
賀明漓很驚奇,不知道他是怎麼霸道得這麼理所當然的。
她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掩耳盜鈴,都知道他們要做“壞事”然後給他們騰地一樣。可是相比之下,瞧瞧他多坦然。
她的臉皮再修煉三年也比不過他。
賀明漓想象了下,如果他們真的有小寶寶了呢?那傅先生豈不是每天都要緊皺眉頭看著那個並不自覺淡化自己痕跡的小家夥?
——可是,人家不自覺,他也拿人家沒有丁點辦法的。和彆人不一樣,這個他可趕不走。
那個畫麵隻是想想就已經足夠好笑。
他的手指收緊,“又在使什麼壞心思?”
她一皺眉,這是什麼話?
還萬般篤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得是有多了解她。
他眸光沉黯,濕熱的呼吸卷沒於她的唇間。
……
他確實很需要私人空間,絕不容侵犯與打擾的二人世界。
不然會對他的日常生活造成嚴重的打攪。
他囫圇地含著她唇。
空氣中像是被投入了一粒火種,才會蔓延升溫。
不知怎麼絞纏回的臥室,箭弦繃緊的一個點時、火勢燃得最盛時,他扣緊她手,每根手指都嚴絲合縫地纏住,指骨用力,指尖發紅。
手鏈在晃動。
隨著動作碰撞,那些石頭與他手腕內側貼上,於熱意中倏然傳來冰涼感。
……
賀明漓睡醒時,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他應該已經在起岸開會了。倒不是他走得有多早,而是她睡得好像真的有點久,隻能記得迷迷糊糊間他有和她說要去公司,可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人不在,但是消息沒缺席,微信裡躺了他好幾條信息,等著她睡醒批閱。
獨自霸占整張大床的感覺過分的自由。賀明漓又賴了會兒,才懶洋洋地爬起床。
從洗漱到出來吃飯,全程她都沒發現什麼異常,如常做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又沒有那麼不對勁。
直到她準備去衣帽間的時候,餘光一瞥,動作忽然停住。
視線落到自己
空蕩蕩的手腕上時,終於發現了那股一直若有似無的、極其微妙的不對勁感出自何處了。
她找了一圈,才在梳妝台上找到被孤零零安放在那裡的手鏈。
賀明漓硬是給氣笑了。
這個人是真的有點可愛。
他現在吃起醋來都這麼光明正大了嗎?!
哪來的醋壇精,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不知道是戳中了哪個笑點,賀明漓扶著梳妝台邊,還是沒有忍住笑了起來,甚至有點停不下來。
傅先生看著她收,看著她拆,看著她戴,再由她戴著它與他囫圇廝混。最後的某些關頭,他額角竭儘隱忍的青筋,會否有一部分是因它而生?
——單是想想,就已經足夠她樂。
冬日裡陽光豐沛的話會很舒服,尤其是午後,會讓人擁有足夠的慵懶感和舒適度。
今天的天氣就不錯。
她收拾著出門,去和桓錦喝個下午茶。
出門時,他發著消息過來,跟她說了會議結束的時間,待會如果時間能趕上的話他來接她。
賀明漓矜持地點了點屏幕:【傅先生,請你好好開會,不要摸魚。】
作為老板,竟然還帶頭摸魚,簡直讓人不得不譴責。
如果這會兒他在她麵前,就能看見她連眉毛都飛揚著、寫滿了厲害。
傅清聿:“……”
倒是挺威風,義正辭嚴的。
也就是可惜他現在確實沒時間跟她算賬,不得不暫時扣下手機。
她們找了個室外的地兒,賀明漓捧著杯熱咖啡,跟桓錦不緊不慢地說著話。
陽光流淌下來,她舒服地眯起眼。像是被撫順了毛、全身都舒展開來的貓兒。
桓錦托著腮看她。
愛人如養花,看得出來,這朵花被傅清聿養得極好。一日一日地過去,明豔更甚,從花瓣到每一根葉莖,沒有一處是缺水蔫巴的。
這得是多麼充裕且濃鬱的愛河才能滋養出來的?
她就跟賞花一樣,根本看不足。
GF吹好了營銷這股風,一開始掀起熱度,後來因為那部突然爆火的電視劇,直接青雲直上。
今年年終,應該能交上一份成績不菲的答卷。
說來桓錦都要佩服她。她嘗試了很多條這個行業沒人走過的路、也沒人願意作為前行者去開辟的路徑。或許這個行業內的老人一開始都沒把她做的那些事放在眼裡,可是事實擺在這,被她做成了。事實證明,新的路沒人走過,卻並不意味著不能走!
而不管哪一行,走在最前麵的人,吃到的肉永遠最多。
後麵的人哪怕跟得再快,等吃上的時候,她恐怕都已經在前麵端起了新的碗。
可是事前,沒有人會告訴你這麼做是會成功還是會失敗。
這是社會,是角逐,不是掛著黑板的課堂。
網上那個“吃個梨子”的賬號賀明漓也有上心,目前還發得不多,可能等年後空閒一些、生活豐富一些後能有心思抓起來。
賀明漓品了口咖啡,問她:“最近怎麼都不見小周總?”
她一提,桓錦就蹙眉。提到他就想到京城,又自動聯想到了他的家人們。
桓錦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頭疼地扶了下額。搖頭歎氣地教著她:“不要亂惹情債。”
賀明漓:“……”
看得出來,是“過來人的經驗”,還得是經曆了不少事情才能總結出來的經驗。
桓錦歎一口氣。玩玩可以,不要一不小心惹債上身,被人追著堵著要個說法,那樣就不美妙了。
賀明漓將一道小蛋糕往她麵前推推。生活太苦,來點甜的。
“你說,你怎麼會招惹上他呢?”
——一個京城一個寧城,明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物。
周拂瀾一身黑衣,不太惹眼。他進來後掃了眼這邊,不動聲色地壓低鴨舌帽帽簷,在她們後麵尋了個空位坐下。
桓錦忍不住了,同她說:“你是不知道,灌帥哥酒有多爽。喝急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仰頭看著你……哦天!”
說起這個,她的興奮壓都壓不住,朝賀明漓那邊傾著身。
桓錦打量她一眼,搖搖頭,“哎,不行,傻漓漓,等下回有機會我必須帶你去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