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那群人手中逃脫,傅清聿已經是到了半醉的狀態。
傅總想過個新婚夜,過的是五關斬的是六將。
可他今兒脾氣好,任由他們去鬨。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門口,在握上扶手時,他倒是沒有著急按下去。微頓的須臾,腦海裡回想起了她今天在婚禮上說的那兩句話。
忽然發覺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晰,她的聲音也似在腦中回蕩。
對於他而言,那是很意外的一場告白。
全然沒有彩排過的內容,也是他不曾聽過的話語。
卻能甜成了這樣。
賀小漓是甜心的。
他從剛才看見她回房間休息時就已經想同她一道,這會兒自然也不會過多耽擱。但興許是酒精稀釋了敏銳,他並沒有如往常那般提前察覺到什麼異常,也沒有提前做好防範——室內沒有開燈,在他將門打開的那個瞬間,她悄然貼了上來,他被撲了個滿懷。
本就是半醉的狀態,他下意識環住她腰,動作依舊有力,可是在她的味道侵襲過來時,他感覺醉得更加厲害了。
傅清聿閉了閉眼,親吻著她的額間。
就著黑暗,往下尋,咬住柔軟粉潤。
賀明漓正忙著呢,卻沒想到他連視線都不清晰,卻也不妨礙他親她。
她還未曾躲,已經被他捉住在吻。
她比他早回來很久,已經卸了妝,叫人拆洗了頭發,還泡了個澡,換上了身紅色絲綢的睡衣。他還是西裝革履,可此刻他有多嚴肅、西裝有多硬挺,她身上就有多柔軟。他近乎上癮地在湊近她,在黏上她。
賀明漓拿著條領帶,握向他的手腕,但是都還來不及動作。
他拊著她的後頸,越親越用力。克製了許久的情愫在迸發,幾乎要全部釋放於她身上。情況失控得迅速,連準備都不曾有,就直接進了正軌,掌舵者不知有多心急。
溫度在接吻中升高,濕漉漉的觸感自頸邊一路流連。很快,他已經不再在這邊留戀,抱起她便往裡走。
她錯愕,連打斷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渾身被他撩起了熱。
抓住一個空隙的時機,她著急忙慌地抓住他的手,“你喝醉了。”
“沒有,”他的黑眸快要濃鬱過這夜色,“漓漓,今晚是新婚夜,我不會醉得去浪費它。”
他應當沒有同她說過,她穿紅色真的很漂亮。大紅覆於清雪之上,那是視覺上的一大驚豔衝擊。
不過她應該也是知道的。
因為不論穿什麼,她都會知道她真的很漂亮。
這樣的睡衣,他們自然是成對準備的,有她一套,自然也會有他的那套。
他帶著她的手撫到白襯衣的第一顆紐扣上,啞聲道:“幫我換麼?”
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話,可是下一秒便又接起了吻。他似乎對接吻有什麼癮,他的吻時刻都落在她的身上。
賀明漓費了好一通勁才能暫時抽離,
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不受阻礙地將領帶捆在了他的手腕上。
今天一整日的流程與婚儀下來,她早已累得不輕,床又大又柔軟,她幾乎是躺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經要抵擋不住睡意了。可她還是強撐著沒有先睡,而是等到他回來——等的就是這一刻。
原先急驟的箏聲倏然斷弦般地停下了節奏與聲響,斷得突兀。
傅清聿的肢體明顯一頓,他低眸去看。
賀明漓成功作惡之後,雙眸明亮極了,都快成為這黑夜中的一盞燈了。
就是連黑夜也擋不住她的得意。
在看清手腕上捆綁的東西後,傅清聿狹長的眼眸危險地輕眯而起,如深山裡、黑暗中狼的雙眼,平白會令普通的小獸生出撤退的怯意。
他倒是沒想到,她會有這一出在這等著他。
這會兒箏聲正急,戛然而止實在艱難,他啞聲喚她,“漓漓,解開。”
她搖頭。
是她給他係上的,又怎麼會給他解開?
不僅沒上前救火,甚至還覺得危險地往後退了一步。管他怎麼箭在弦上,她這是準備見死不救了。
——誰叫他上次那麼壞?
男人閉了閉眼,平緩了會兒呼吸。
即便神智被酒精擾亂得迷散,他依舊是被勾起了興味。看來,今晚新婚夜,傅太太想玩點新鮮的。
他不解般的,氣息溫熱地落下:“你想做什麼?”
他給她一種他無法反抗的弱感。
可她還是不放心,又將結拉得更緊了些才放心。
抬起琉璃眸,展顏笑說:“這樣好玩,老公。”
他輕一揚眉,不置可否。
——是嗎?
他想起了上回的“領帶”。上回,是他綁她,而這回,她是要還回來。
原先被吹亂的氣息沒法再繼續紊亂,他不得不強行平息下來,也不得不等待著看她想做什麼。
他其實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他也確實著急。箏聲即將推向高潮,於這時弦斷聲停,難免掃興,可是——
掃過一眼手腕上的領帶,可是,沒有辦法,他掙紮不開呢。
他放棄抵抗地懶懶往後一靠,目視著他的新婚太太,等她作為。
“老公,被束縛住的話你還能主動嗎?”她不解地微偏頭,好奇詢問。
如在跟他認真探討什麼問題。
他思索一二,誠實又謙遜地道:“我不知道。”
堂堂傅少,竟是一副任人宰割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