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許憐夢將屍體基本還原。眾人重新進入房間,腐爛味兒尚未消散,一個個的皆捂著口鼻,免得又吐了。
“付夫人是死於中毒。”
此言一出,眾人麵色各異,或驚訝或心事重重。
接著,許憐夢又道,“在付夫人的身上,不止有後腦的傷,還有毒素。此外,付夫人手臂、肩頭都有針紮痕跡。不為外人見的地方有淤青。依下官所見,應當是長期被虐待所致。”
陶初一跟著接道,“付寺丞你該當何罪!”
說完她又躲在後邊傻樂,過往,她偷偷看爹爹在公堂審案,說辭都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所有目光投向付寺丞,帶著探究懷疑。
“我沒有殺她,我愛她還來不及,怎會殺她?”
付寺丞委屈道,“駙馬,您不能空口白牙誣陷人呐!”
陶初一躲在許憐夢身後,撇撇嘴,付壞人又凶她。
“付寺丞莫要著急,駙馬說的隻是一個猜想。但也是事實,駙馬的意思並不是說你殺了人,而是你動用私刑,虐待發妻,該當何罪?”
許憐夢及時站出來解釋,將目標引到自己身上。
付寺丞支支吾吾半天,才蹦出來幾個字,“我,我沒有……”
不等她狡辯完,許憐夢又道,“付夫人的傷處,非夫妻不能行。此人與她有極為親密的關係。為了掩人耳目,此人才會傷到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包括針孔,公主應當了解,宮中有些手段,主子虐待宮女,不想被發現,便用針紮,叫宮女有苦說不出。”
聞言,南宮雲裳看向付寺丞,臉色沉了下去,“還不從實招來!”
付寺丞撲通跪下,雙手掩麵,繼而五大三粗的一個男的突然嚶嚶哭泣起來。
“她總在外麵偷漢子,我已經原諒她不下三次了。因為太愛她,我,我不想休了她。可是,她還是變本加厲,我氣不過就傷了她。可我絕沒有要殺她的心,也沒有下過毒。”
他的一番陳詞,說不上真也辨不出假。府中管家和丫鬟都被叫來給他作證,說付夫人生前確實水性楊花。
離開付府前,陶初一還粘在許憐夢身邊問東問西。
“許姐姐,我也想學驗屍。”
許憐夢瞟一眼不遠處,隨即彎唇,清冷的麵容瞬間春暖花開。
“好啊,隨時歡迎陶公子。”
“駙馬!”
南宮雲裳站在門口,原本已經快步又出去了,卻停下腳步等那個圍著彆人轉的死小孩兒。
“還不過來,回府。”
陶初一揮揮手,立馬跑過去,跟在南宮雲裳身後上了馬車。
付府疑雲仍然沒有解開,相傳付寺丞有個女兒,如今年十六。她們上門兩次,均不見付小姐,底下人隻說小姐外出讀書了。
“公主,您說那個付寺丞說的是真的嗎?”
櫻紅想破腦袋也分辨不出。
南宮雲裳放下簾子,冷哼一聲,“不一定,就算全府為他做證,也不能減少他的嫌疑。畢竟仆從都要仰仗他生活。”
櫻紅恍然,“那他們都有可能做假證?膽子真大。”
“所以說,本宮才討厭男子,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裡窮凶極惡,恃強淩弱,沒出息的很。”
南宮雲裳這話說完,馬車內外都安靜了,隻剩下車轍聲。
陶初一用純真的大眼睛對著她,好像在無聲控訴自己無辜受累。
南宮輕咳兩聲,緩解尷尬,“那什麼,你不算男子,你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