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紫珊帶著禁軍侍衛應召包圍施尚書府上,裡裡外外圍的水泄不通,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在陶初一的授意下,她們專門搜查尋常但又不常有人去了的地方。這樣的角落即是在空屋、柴房以及馬廄。
最終,紫珊在馬廄緊裡頭找到了失蹤兩個月的施小姐。施小姐被發現時,手腳都被用粗麻繩綁在柱子上,嘴上粘著布,發不出聲音也難以掙脫,加上多日沒吃什麼東西,力氣更是小,已經奄奄一息了。
她們不僅找到施小姐,還捉到一個鬼鬼祟祟準備逃跑的人。此人是施家的馬夫,專門打理馬廄,前兩日提出回老家,若不是她們來搜府,他明日就走了,屆時可能再也尋不回施小姐。
施家夫婦圍著施小姐,女兒長女兒短,喂下一碗紅棗粥,施小姐才算有了些力氣。
施尚書見狀,一腳把馬夫踹倒在地。
“下賤東西!是不是你串通的那細作?”
“不是,不是奴才。”
馬夫長的高大,皮膚黝黑,眼睛不算大,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當地人。
“其實是奴才和小姐情投意合,小姐想要和奴才私奔,才會住在馬廄。小姐怕被發現,讓奴才綁住她,萬一被撞見就說是奴才脅迫她。請大人成全奴才和小姐。”
施小姐原本沒有力氣,聽到這話,臉頰漲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攙扶的人,衝到馬夫麵前掄圓了給他一巴掌。
“下賤東西!我能看上你嗎?是他,和那個女人是一夥兒的。那個女人冒充我,他幫她把我藏起來,要帶回老家給他當媳婦兒,我不從,他們就餓著我。”
聞言,施尚書更加氣憤,又踹幾腳。
“這廝該死!擄走我女兒,還要造她的謠!”
要不是陶寺卿攔下,他就要把馬夫踹死了。
“施大人,此人交給大理寺審問,一定給施小姐一個公道。”
“想來那名失足跌落枯井的丫鬟,也與他們二人有關,沒準兒是看到什麼被殺人滅口了。”
陶初一補充道,剩下的就是審問這兩人的事了。
“沒錯!”
施小姐立馬印證了她的猜想,“芙兒就是因為發現了我,被這廝給殺了,還丟去井裡。”
細作的事,人命的事,都要與這二人清算清楚。陶寺卿當即下令,將馬夫押送大牢,嚴加審問,不惜動用酷刑,也要摳出點消息來。
與此同時,陶初一也由禁軍護送回了皇宮大內。
南宮雲裳正在殿內習字,洋洋灑灑寫了四五章,紛亂的放在手側,也不叫人進來侍奉整理。
陶初一進殿時瞧見這一幕,便悄悄走上前去,動作輕柔的將紙張規整好,立在旁邊細細研墨。
“都處理好了?”
南宮雲裳未抬頭,筆下也未停。
陶初一繼續研墨,“都好了,施小姐這條線斷了,他們勢必會尋其他的機會,仍舊不可掉以輕心。”
半晌,南宮雲裳放筆,抬眸打量她。
“初一,你這般在宮中陪伴我,會不會覺得無聊。”
這種循規蹈矩的生活,她是從小過習慣了的,可初一不是。
陶初一沉默片刻,當真把每日的生活思考了一遍。
每日清晨,她要服侍姐姐梳洗,用早膳,然後就是等姐姐下朝用午膳,陪姐姐午後小憩。待下午姐姐醒了,常常要彈琴習字,這時候她便會在其身旁舞劍助興。晚膳後,姐姐要繼續批閱奏本,她便在側研墨。再之後,兩人就該沐浴安寢了。
她還挺喜歡的。
陶初一執起南宮雲裳的手,突然發現其指間不知何時沾了墨汁,趕忙擦掉。
習字之人若是專心,是不會沾上墨汁的,除非心不在焉。
“姐姐,我單是這樣看著姐姐,就能看上一百年都不無聊。姐姐就是我的興趣所在,心之所向。”
南宮雲裳當即就被哄高興了,“你呀,就會哄我。”
陶初一順勢傾身將人抱個滿懷,“那我便哄姐姐十年,二十年,一輩子。”
哄著哄著,南宮雲裳就像饜足的貓兒,放鬆身心窩在陶初一懷裡,什麼都不想,隻貪戀這個懷抱的溫度。
關於細作的事,大理寺連續審問三天三夜,終於從他們口中知道三皇子的大隊人馬已經臨近都城,正在找機會突破城池。因為有南疆影衛餘孽的投靠,過後可能會出現大批青獸攻城。
談起青獸,陶初一也沒有什麼特彆好的法子,隻能用火,或者攻其頭顱與心口。
禦書房內,南宮雲裳隻召見了三個人,鎮國大將軍趙玲瓏,大理寺陶寺卿,以及禮部施尚書。
三人各抒所見,南宮雲裳負責聽著。禦書房裡沒有其他人了,就連櫻紅都在門口守候。
陶初一今日特意做了五色糕點,怕待久了不好吃,便提前給南宮雲裳送來。
剛到禦書房門前,就見門口守衛森嚴。
“見過娘娘。”
櫻紅欠身行禮道。
陶初一指著裡頭,“能進嗎?”
櫻紅連連點頭,讓出路來,“您來,當然能,不過隻能您自己進去。”
聞言,陶初一接過食盒,褪下鬥篷獨自入內。
她的腳步很輕,幾乎是到了近處才有人察覺,此人正是趙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