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十五年,春獵。
自陶初一上次參加圍獵奪魁,已經過了五個年頭。這回,她被小慧然央求,那個小家夥非要看她上獵場,關鍵是姐姐也同意了。
慧然在陶初一這撒完嬌,又去找她的母皇,撒嬌耍賴半天,終於讓南宮雲裳破例帶她去獵場。
今年春獵,一如既往的熱鬨。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抵達郊外圍獵場,安營的時候,慧然由嬤嬤跟著,陶初一和南宮雲裳繼續享受二人世界。
進帳之後,陶初一便趴在榻上不動了,美其名曰節省體力,以備明日狩獵。
南宮雲裳坐在榻沿,直覺好笑,一會兒揉她的腦袋,一會兒揪她的耳朵,玩的不亦樂乎。
被騷擾的人發出抗議,“姐姐,我都是大人了,不可以揪耳朵,我很沒麵子的。”
十五年前,姐姐總拿她當小孩兒逗,十五年過去了,這個習慣一直沒變。
聞言,南宮雲裳挑眉,特意揪住她的耳垂,“怎麼?我揪不得?”
“揪得,揪得。”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陶初一深諳其道。
南宮雲裳繼續小動作,忽然想起一件事,“明年,該給惠然找個太傅了,你覺得誰合適?”
提起正事兒,陶翻個身正對著南宮雲裳,“首先排除朝中的那些老古董,容易把慧然教古板了。其次,太新的人也不合適。找一個有幾年資曆,思想有格局的人。”
“寧少卿?”
兩人異口同聲,繼而都笑了。
南宮雲裳拉起她的手,捂在掌心,“人選先定下,待明年再下旨。”
每年圍獵,都會出現許多新人,她們年輕勇敢,全都奔著魁首而來。陶初一大多時候都會把機會留給新人嶄露頭角,故而十五年裡,她才有兩次正式下場。
侍衛列在高台四周,手中號角已經準備就緒。高台之下,眾人身著勁裝,禦高頭大馬,威風凜凜,隨時準備出發。以陶初一為首,右側是趙玲瓏,左側是紫珊,再往後是武將和千金公子們。
南宮雲裳在觀賞台上,台下那麼多人,她就看見一個陶初一。不管過多久,她家初一策馬揚鞭的模樣都能印在她的腦海裡,永遠都不會忘記。
“母後好威風呀!”
慧然在旁邊拍手,興奮極了,要不是她才五歲,她都想跟著一起去。
“陛下,不如咱們打賭下注,看她們誰能奪得頭籌?”
白薇提議道,她最是閒不住,總想整點新奇玩意兒。
南宮雲裳有點興趣,“怎麼下注?”
白薇尋思著,“比如押個店鋪,或者銀兩。”
南宮雲裳卻道,“這天下都是朕的,怎麼押,也無甚區彆。”
白薇:“……”她把這茬兒忘了。
這時,櫻紅突然道,“依照奴婢之見,不如就押注彆的,範圍就在她們三個裡,誰輸了就分彆帶慧然公主玩兒,贏得呢,就可以過兩人世界。”
“朕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南宮雲裳心動了,她想和初一度過單獨的賞獵時光。
白薇當即同意,“臣看行,投票人就在陛下,臣,和櫻紅之中,再加寧少卿。”
莫名被點中,寧雪雁回頭,“臣也下注?”
白薇笑笑,“有寧少卿比較公平。”
畢竟她們三個都有偏心。
號角響起,萬馬奔騰,揚起潑天沙塵,揚長而去。
四個要下注的人全都押注結束,白薇揭開答案,“於統領一注,趙玲瓏一注,皇後娘娘兩注。”
其他人齊刷刷看向寧雪雁,似乎在等待她的理由。
寧雪雁麵無表情,“臣最公平。”
第一日圍獵,在太陽西下後結束,結果不出所料,陶初一遙遙領先。
她們並不知道下注的事,陶初一回到觀賞台,還納悶兒姐姐怎麼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天神下凡。
“母後好厲害!”
慧然跑過來撲到她的腿上,“慧然也想像母後一樣厲害。”
“好,慧然以後會比母後還厲害。”
陶初一摸摸她的腦袋,下一刻,小公主就被白薇抱走了。
“願賭服輸,就從我和趙玲瓏開始吧。”
陶初一滿臉茫然,“姐姐,她在說什麼?”
“沒什麼,你知道的,她一向神經兮兮。”
南宮雲裳與她十指緊扣,很快就把話題繞到彆處。
趙玲瓏那邊不知道從哪尋來一匹紅鬃烈馬,非常難馴,即便她親自上場都沒能讓這匹烈馬認主。
“我想騎這個。”
慧然小小的身影在馬前立著。
白薇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她抱開了,“小祖宗,這馬不行,臣給您換個小馬駒。”
慧然扁扁嘴,“不嘛,我想要騎這個。”
像是要展示這匹馬的烈性,趙玲瓏揮揮手,一名五大三粗的兵卒當即上馬,不到片刻功夫就被甩下來了。
“公主,這馬性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