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瓏耐心勸說,“咱們換一匹好不好?”
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怎麼的,慧然哇的一聲就哭了。
“不是,公主,您彆哭啊。”
白薇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哄,求救般看向趙玲瓏。後者比她強不了多少,兩人愣是哄不好一個五歲的孩子。
哭聲把陶初一召喚出來了,沒辦法,她耳力太好。
“慧然,怎麼了?”
不遠處,火光逐漸靠近馬場。為首的便是陶初一和南宮雲裳。
慧然跑過去抱住她的腿,“母後……嗚嗚……”
陶初一蹲下來和她平視,“怎麼了?”
“我,我想,想騎馬。”
她指向那匹鬃毛馬,“就那個。”
陶初一就看了一眼,確實是脾氣不好的馬。
“好,母後帶你騎。”
這馬從弄回來後
無人敢放心騎,其他人見狀隻好做準備,避免皇後被烈馬傷到。
陶初一沒有像平時那樣規矩上馬,直接施展輕功飛身上前,落在馬背上。那烈馬就像瘋了似的,前後左右的跳,企圖把她摔下去。
“初一!”
南宮雲裳擔憂道。
陶初一拉緊韁繩,抽空回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緊接著,她就被甩的飛起來,隻見她依舊拉住韁繩,身體在半空飛轉一圈,重新落回馬背上。
一人一馬爭鬥幾個來回後,馬累了。
陶初一騎著紅鬃烈馬跑了一個來回,它都沒尥蹶子,周遭頓時沸騰了。當她騎著馬返回時,直接將慧然撈上馬背,帶著她在馬場上跑了兩圈。
“母後好厲害!”
慧然開心的不得了,有母後在,她一點也不怕了。
陶初一把慧然交給趙玲瓏,繼而將南宮雲裳拉上馬背,調轉方向,一路奔向後山湖泊。
夜晚的風稍顯清涼,陶初一拿鬥篷裹住南宮雲裳,她自己倒是沒感到冷,可能是騎馬的緣故。
紅鬃烈馬被拴在湖邊的老槐樹前,兩人並肩而立,在波光粼粼的湖麵投入兩抹倒影。
“現在這樣的日子,真好。”
南宮雲裳目光悠遠,放在小時候,她從未想過她也能過上如此平靜的時光。
月光清清冷冷的灑在兩人的身上,剩下一半都倒在湖麵。
陶初一深以為然,“是啊。”
要是永遠都這樣下去就好了。
驀然,她轉頭,“我永遠保護姐姐。”
聞言,南宮雲裳對上她的視線,像是望進深不見底的幽藍深海,一望無際的深情,讓人不小心就會溺死其中。
“下輩子也保護?”
陶初一堅定的望著她,“下下輩子也是。”
南宮雲裳順著她的話去想,良久,長歎一聲。
“要是我到時候不記得你了呢?”
“不管姐姐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不管姐姐記不記得我,也一定會重新愛上我。”
陶初一露出笑顏,不是自大,而是深信不疑。
瞧見她執著的眸子,南宮雲裳隻是輕輕應了一聲,隨即握緊她的手,默認這個生生世世的諾言。
不管傻的還是聰明的,熱情還是冷漠,真誠或者狡猾,融合在一起,就是她完整的初一。
兩人在湖邊待了很久,趕在子時前回到營帳。本以為其他人都睡下了,誰知道她們還沉浸在方才的激動裡,不是在馬場騎馬,就是在射箭場練習,勢如破竹。
陶初一邊攬住南宮雲裳,邊牽著駿馬,從遠處光影下漸漸走近。
“這都是怎麼了?”不睡覺了?
櫻紅笑道,“這都是因為皇後娘娘。”
陶初一目露驚訝,“因為我?”
“可不是,您方才馴服了紅鬃烈馬,其他人都興奮的睡不著,發誓要刻苦訓練,爭取早日超越您,拿圍獵魁首。”
紫珊指著馬場的某個身影,“瞧,趙將軍也在。”
陶初一順著她所指望去,除去趙玲瓏,還有很多年輕武將,再往旁邊瞧,白薇領著慧然在邊上看的津津有味。
今晚注定是個熱鬨的夜晚。
篝火攢動,樹枝子劈裡啪啦的響著,火光映照許多年輕的臉龐,鮮衣怒馬少年時。
陶初一回頭,就見南宮雲裳盈盈笑顏,兩人相視,視線交織,難舍難分。
彆人不睡,姐姐還是要睡的。
陶初一把鬃馬交給彆人,拉著南宮雲裳回營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