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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雅的這個結果把李長悅和燕然都給說懵了, 兩個人就著謝凡究竟能有多爛這件事上再一次的被刷新了三觀。

燕然睜大那雙本就很大的眼睛,不可置信道:“謝low他還做賊啊?”

一開口就是老衝浪人了。

能張口就叫出來這個名字來的,那得是50g網絡吃瓜人。

李長悅同樣也是一臉沒眼看的表情, 直接地鐵老人手機。

而在聽到傅雅這個答案後,旁邊坐在地上的封楚則是若有所思。

她的這個說法倒是和當初見過陸晨風之後的她心中的那個猜測不謀而合, 不禁出言問了一句,“怎麼得出這個答案的?”

因為封楚剛剛說自己不信這些玄學東西, 傅雅對她的好感很高。

所以既然封楚開口問了, 她也就不吝嗇為她解答, 轉頭看回封楚,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道:“用這個算的啦。”

她難得能夠如此有耐心的和人說起這方麵的東西,目光重新望回地上那三枚自己剛剛拋出去的硬幣, 輕聲說著:“很多人都覺得易經是算命卜筮的玄學方麵的東西, 但其實歸根到底它也就是一種算法而已。”

“用咱們現在現代社會存有的東西來舉例子, 易經也就是相當於幾千年前的計算機吧,隻不過這台機動機的啟動是需要人腦來進行輔助模擬。”

傅雅饒有興致的給封楚科普著, “就比如說六爻, 用六爻來進行推演,得出不同的結果, 稍微給換算一下概念,這就是和現在的算法是一樣的東西。隻要腦袋記下的東西足夠多,就可以很輕易的得到答案。”

“原來是這樣。”封楚點點頭,看上去是聽明白了什麼。

而這邊傅雅和封楚友好的交流,一旁的李長悅和燕然則是聽這倆人說話聽的有些感覺麻爪。

該怎麼說呢,自己專門來見、找她進行算命的大師, 一口一個科學暫且不講,就連這明明就是很玄妙的東西,她都能夠直接的給往科學上麵靠攏……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的奇妙。

很難找到什麼詞語來形容她們此刻的這種奇特的心情。

隨後傅雅也在地麵上席地而坐,習慣性的盤腿打坐坐下後,一直在和封楚說科學方麵事情的她不禁有感而發的感歎了一句,“你彆看我這個樣子,要不是當初被我師父那個臭老頭拉著來學這些東西,我早就去從事科學研究,去當科學家了呢。”

隻不過現在嘛,她就隻能夠當一個不願意出門的“江湖騙子”了。

傅雅不愛出門,本身也不是因為自己比較宅,畢竟看這懷隱山上漫山遍野的上半段風景就知道這姑娘絕對不是什麼懶人。

隻不過她繼承了臭老頭的天師身份,按照規定,外出的時候需要穿象征自己道士身份的道服。

但傅雅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東西,所以索性直接就花了錢把這座早就已經荒蕪許久的荒山給承包下來。

又叫了頂尖的工程隊和園藝師按照自己的要求定製了山上的房子與風景,而為了避免時不時就被人打擾,懷隱山下半段的位置專程讓人維持了原樣,反正她自己身體素質是夠好。

至於說為什麼明明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傅雅卻還是走了這條路?

那就又得從她那沉迷於玄學無法自拔、但自身水平超菜的豪門父母說起了,在兩人當年發現自家女兒在這方麵上的天賦好到過分、而又被天師看上收做徒弟之後,就直接的把傅雅給打包到了道觀。

從此,一個相信科學的小姑娘就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不過雖然現在的職業非自己本意,但傅雅現在的生活其實也還好。

她家裡不缺錢,自己也能賺錢——有什麼開支大頭的地方就見幾個非要追在自己身後打錢的有錢人,對什麼科學研究有興趣了就掏錢讓自己養著的團隊去研究,然後自己這邊就在山上清靜的待著,提前進入養老生活。

和封楚講了一會兒“科學”相關的內容之後,傅雅總算是重新的看回一臉麻木的李長悅與燕然,繼續和她們兩個說著剛剛她們問自己的那件事。

傅雅指著地麵上三枚硬幣,總算是說出兩個她們兩個想聽的玄學相關的術語道:“剛剛卦象的結果顯示的是豫卦,下爻。豫,寓意為安逸舒適。”

“我解讀出來的內容是,”傅雅看著李長悅和燕然道:“他偷東西的度太過沒有控製,在自我的得意忘形之中樂極生悲了。”

傅雅這一句又把兩個眼巴巴看著她的人給說的陷入沉思。

李長悅抬手摸著下巴,試圖分析,“如果是按照這個說法來看的話,那他現在吃免費盒飯豈不就是被反噬了?”

“所以,謝low到底是偷了什麼東西啊?”燕然則是扯著自己的頭發,同樣加入分析,“聽上去好像是對他的命運都產生了巨大影響的東西誒。”

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師的傅雅加入不進去兩個人的分析聊天室,不過她倒是有另外的一個關注點在。

一卦全部解完,她伸手把那三枚硬幣撿起來,想著自己剛剛解讀出來的結果,忍不住的糾結了一句,“所以說我以前真的見過這個人嗎?為什麼這樣奇特的麵相我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雖然如果不進行一番計算的話,傅雅也還沒至於天才到那種看一眼謝凡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結果。

但是從理論上來講的話,像謝凡這樣的,隻要打過照麵,她雖然不一定能夠記得住臉,但肯定會對他的麵相有記憶。

這題答案李長悅表示她會,說了一句:“那大概是因為,以前你見過謝凡的時候,她還不長現在這樣吧。”

“什麼?”她這一句話說的傅雅震驚極了,“現在這個樣子竟然還是她整容之後的模樣嗎?”

這是什麼整容失敗的大範例。

把謝凡的照片給往門上一掛,從此這家整形醫院就要徹底失業了吧?

不過緊接著之後,傅雅的第二反應就是,“那如果這是他整容之後的模樣,那剛剛看的東西不一定準的。”

相麵一定是要相原生的臉才能準。

但要是這樣子的話,那傅雅就又覺得這家整形醫院還挺牛逼,竟然能給人整出這種麵相出來。

狼顧之相這可不太常見。

“不。”李長悅舉起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李長悅到現在也仍然沒有放棄自己那個謝凡養小鬼的腦洞,詢問傅雅,“有沒有一種可能,謝凡偷了彆人的孩子給做成小鬼,助力他的事業上升,給他養出一身紅氣,同時也讓他的外表看著好看了,但是現在那個被他偷來的孩子掙脫束縛了,他就開始吃自己的惡果了?”

這話如果是放在剛剛那位仙風道骨的道長大師那裡,李長悅是萬萬不敢說這種不同體係的東西的。

不過傅雅很顯然不同,她連自己學的東西都嫌棄,所以肯定不會介意自己提個這種東西的。

而李長悅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有著一定的理論依據。

第一自然就是之前無數的粉粉黑黑路人撕逼過好幾輪最後粉絲終究雙拳不敵路人四手被迫認下來後者的謝凡究竟是帥是醜這個話題。

在這件事情上,李長悅是覺得自己也是有著一點發言權的。畢竟曾經她也是一度的覺得謝凡可真他媽的帥,天底下怎麼會有謝凡這樣帥的男人啊?

然後到現在……什麼醜逼登?

而且之前李長悅還專門的有找水軍去搜尋謝凡剛出道那會兒時候網絡上對他容貌的評價,最後得出來的結果是他出道那會兒真的沒有多少誇他帥的。

顯然的和後來他被稱為斷層碾壓全娛樂圈男星的英俊這不相匹配。

畢竟在這個圈子裡麵如果真的是絕對的美貌的話,那麼可以參考封楚之前的情況,封楚雖然是個沒啥粉絲還天天被人追著罵的糊糊,但大家見了她的顏那是不管誰都要說上一句女媧偉大傑作的。

就算是之前謝凡還沒塌房的時候,他的那些瘋狗一樣的粉絲也沒見得有人敢去罵一句封楚醜女的——因為隻有這一件事,是真的站不住腳。

所以在有著封楚的這一真正的娛樂圈美貌大殺器對照之下,那謝凡究竟帥不帥的顏值問題就沒有什麼好置喙的了。

但是當謝凡本身就長得不好看,這一結論得出來之後,就會又重新繞回到他先前為什麼會被所有人都覺得他帥的慘無人道天怒人怨?

所以李長悅就非常合情合理的想到了自己懷疑有一段時日的那件事了:謝凡養小鬼,是小鬼讓他變好看的。

而且李長悅這樣覺得還有另外一個證據,那就是現在全網仍然還覺得謝凡帥的,就隻有他的那些瘋狗粉絲,而大眾路人都是統一的一致覺得他醜。

所以這才更顯得謝凡有一種偷偷養小鬼的邪乎——要不然為什麼他的英俊會是僅粉絲可見呢?

第二則是在謝凡塌房之前,他以前半點負麵新聞都挖不出來,有的狗仔手裡麵有他的料卻始終不放出,並且不是因為他那邊給大價錢買斷,而是就是單純的有卻沒有放出——要不然的話那位粉圈撕逼大V“你蒸煮糊了捏”也不可能買得到那麼多料。

這放在娛樂圈裡麵,那真的是相當的邪乎的一件事兒。

當然除上兩點之外,還有第三就是先前封楚剛剛從拍攝《極限挑戰》的荒島上出來的時候,問她的為什麼那麼久以來,謝凡造黃謠卻始終都沒有走法律程序起訴。

而一直的任由他與他的粉絲猖狂下去。

隻不過雖然傅雅是不會介意李長悅當著自己的麵提著其他不科學體係的東西,但是作為一個相信科學的年輕天師。

在聽到李長悅這過於離奇的猜測之後,她就笑得一臉核善的提醒李長悅一遍核心價值觀二十四字真言,微笑道:“年紀輕輕的,不要想那麼多老一輩神神叨叨的東西。”

把李長悅給看的小心靜聲不敢說話,心中卻仍然是忍不住的腹誹,所以你一個搞玄學的天師,這麼科學這真的合理嗎?

但正所謂是一個勇士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的勇士站起來,就在李長悅噤聲後,燕然也出來現身說法謝凡此人的邪門之處,舉例的就是剛剛李長悅提到的第二點。

長相可可愛愛的小姑娘自曝自己就是個網絡上噴子戰鬥機還有點不好意思,“當時那些狗仔和我說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去找他們買之前,時隔這麼久都沒有想過抖漏出謝low的放誰身上誰都塌房的料。”

在這一點上倒是奇妙的和李長悅剛剛所舉例的第三點相互呼應上了。

“所以我才會問我哥有沒有什麼認識的大師想看看謝low是什麼情況嘛。”燕然道。

而對此,在圈子裡麵非常有盛名的傅·大師·雅則是表示,“雖然情況確實是很奇怪,但我說真的,世界上是真的不存在那種東西的。”

“可是傅姐姐,”燕然提出一句非常杠精的,“你都沒有親自的見過,怎麼就知道那些東西是一定不存在的呢?”

雖然說她其實也不太信這個東西,這次是實在是覺得邪門才找到了傅雅這裡。

傅雅:“……”

傅雅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我可總算是知道那些江湖騙子是怎麼賺得到錢的了。”

瞧瞧,眼前的這不就是又是一個有錢冤大頭嗎?

當然,她自己的父母也同樣是這些冤種的一份子。

而且還是最讓人難繃的花錢花的超級開心的那種。

最後,她隻能深沉的留給燕然一句,“一個行業之間的秘密對外人隔著的距離比我這座山的海拔都高啊小妹妹。”

隨後又道:“好了,你哥燕行的人情我還完了。”

這樣的一句話下來,基本上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傅雅轉頭看向自始至終都坐在那裡的封楚,“我不介意你多來找找我的。就算是讓我做不想做的本行工作也可以啦。”

作為全國最知名教派史上最年輕的天師,傅雅平時是真的很難遇到一個堅信著鬼神不存在的人……即便真的有,在她的麵前也同樣是會出於她的職業避諱一點。

每次都把傅雅給看的,恨不得穿越回到秦朝,把有記錄以來天底下第一個裝神弄鬼,忽悠皇帝,說什麼可以尋求長生,給後代打下對道士的刻板印象基礎的徐福給狠狠創死。

所以難得遇到一個封楚,傅雅是真的非常喜歡她。喜歡到願意對她說出,可以隨時來找自己測一些東西這樣的話。

大概這就是合眼緣吧。

她想。

傅雅告彆的話語都已經說完,所以坐在地上的封楚自然是起身,熟練的把上來時就是自己背部掛件的兩人一手撈一個,重新的給掛到背上。

然後穩紮穩打的朝著下山方向走去。

看的留在原地的傅雅茫然的眨了眨眼,原來她們三個人上來的時候竟然是這樣來的嗎?

不是各自的爬山,而是封楚憑借著自己的靠譜強行的以一帶二,這可真是……

看的她更喜歡封楚了。

看著那道如瀑的黑發末端染著漸變紫色的背景一轉眼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望著封楚離開的方向,傅雅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難得的遇到一個有趣的人,希望她們的下次見麵的間隔的時間不會太久才好。

唔,不然的話,還是她主動一點去找封楚玩吧?

偶爾一個人在山上,其實也是蠻無聊的。

正好她最近也得下去做點事。

於是,上一秒心中才剛生出這樣的想法,下一秒傅雅就立刻非常有行動力的回到自己的小洋房,取出手機給不靠譜的父母打了個電話,和他們說派個人來山腳下接自己回家。

隨後掛斷了和家裡的電話之後,傅雅放下手機,打開一旁的電腦,加載出微博的網頁,靠在椅子上戳著鍵盤敲敲打打搜索了什麼東西。

兩個小時以後,傅雅從電腦前起身,來到地下室。

推開最裡麵的密閉空間的小門,按開燈,明亮的光線顯示出裡麵桌上的老式電話。

傅雅動作熟練的轉動幾下上麵的小圓盤,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傅雅臉上懶洋洋的表情頃刻消失,

她道:“我是101處編號AE47756的傅雅。有件事情想向組織彙報。”

隨後,電話成功轉接後,她將剛剛李長悅與燕然兩人跟自己所說的謝凡身上的不對勁之處一一的將她的原話給複述過去。

最後道:“我已進行核實完畢,此人身上的確存在著這些不同尋常之處,故,我申請調查此人的權限。”

隨後直到電話掛斷,離開這間地下室獨立隔間的小房間後,傅雅才重新的回複到原本那種鬆弛的狀態。

懶懶散散的重新走回到外麵,坐到自己的秋千上,咿呀咿呀的輕輕搖晃,感受著頭頂溫暖灑下的陽光。

她的秋千的位置是專門的被工程師丈量過的,可以確保能夠感受到暖洋洋的日光的同時,又不會被熾烈的溫度灼燒。

傅雅不禁心下感歎,果然還是養老生活好啊。

隻可惜接下來還得忙工作。

那個大半夜給自己打電話的油膩神經病,果然很惹人討厭。

不過再轉念一想到之後下山了起碼就又能見到封楚,傅雅也就覺得自己的心情沒那麼糟糕了。

那一句堅定的不信鬼神,在傅雅這裡拉的好感度實在是太高了。

*

這邊表麵是全國最知名的教派,有史以來最年輕天師,實際上還有一層隱藏的國家龍組成員身份的傅雅剛剛的想著要下山去調查一下此刻人正在吃免費盒飯的謝凡。

而且是在另一邊,一位與他擁有相同名字的姑娘,也同樣是在“惦念”著謝凡。

收到許瑩瑩電話的時候,寧雅正在家中的音樂房譜寫曲子,湧躍的靈感忽然間的被人給打斷,寧雅原本是有些不高興的,但一看到來電人是許瑩瑩,整個人就頓時沒了脾氣。

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寧雅就聽到對麵詢問的聲音傳來,“寧寧,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寧雅不作思索,肯定道:“壞的。”

先壞後好才能夠治愈一點自己被壞消息弄得破碎的心情,如果是先好後壞,那就顯得前麵的好消息都不那麼好了。

聽她這樣說,電話另一端的許瑩瑩道:“壞消息是,之前你拜托我用私人方式調查謝凡的事情,我做不到了。”

寧雅一愣,隨後問道:“那……好消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