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飛仙11(2 / 2)

難得外來者的主事之人瞧著正直堅毅,就算隻有表麵如此也大有可用,白白放過太可惜,再說她可沒忽略他在望向式微時眸中的緩和,不挖掘出必要的價值她就妄為千葉了。

真有意思,對絕代美人無動於衷,對她的跛腳兒子倒是挺有興趣?

……

武人的感知限閾寬廣,何況又隻隔了那麼一點距離,於是屋內那小小少年與他娘親的對話,就顯得分外清晰。

江源甚至能聯想到小孩手舞足蹈地描繪他們在森林中的狼狽樣子,雖說講得是活靈活現,但話語背後的鄙視之情更是淋漓儘致,實在是叫他內火四起,青筋畢露。

偏偏好像難以反駁!

義父在問完俠刀消息之後,便離開不知所蹤。

知道他是尚未死心,還想在這穀地查探一番,看看有沒有對方留下的蛛絲馬跡,江源幾人雖說毫不懷疑他不會在森林中迷失,但還是有些擔憂,畢竟那鬼怪般的陣法給人的感覺實在過分驚悸。

三兄弟心思各異,麵麵相覷。

“我沒想到,‘天下第一美人’會是如此樣貌……”江浩歎息。

豈止是叫人魂不守舍,甚至無需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那道身影縱是站立不動,靜靜望著你,就已經一幕絕世的畫卷。

年歲絲毫未能消磨她一分容色,嫁人生子亦或是在這山穀多年的艱辛磋磨都未叫她減弱一分韻味,甚至這一切隻能更為其增添彆樣的成熟與風情。

他要等待過了許久,從哪種近乎被震懾的感覺中走出來,才能夠鬆上口氣,重新拾起被丟掉的理智與大局觀,然後回想起,也正是這樣一位美人,布下了籠罩這整個山穀的萬象森羅大陣!

豈止是殺人於無形!

他都懷疑他們走散了並誤入蛇沼與鷹嘴崖也都在陣勢布局之內,若是那小小少年沒出現,在裡頭待得時間再長些,不知還要被坑死多少人。

但偏偏是如此帶毒的美人,也沒叫他浮現任何的反感之情,反而叫他心中湧現無儘的憐惜,提不起任何的警惕。

據江宇所言,這等大陣沒有幾年工夫沒辦法布得如此完美,而且因勢利導之下,由於樹生樹死、樹榮樹枯,陣勢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也需要陣師不斷修改導正,這就是個極大的工程了。

所以這些年,莫珂在這穀內除了帶孩子艱難生存外,大概就是在因地製宜布陣……

江浩的思維發散出去,內心湧現極大的探究欲——她為何懂得如此殺陣?

等等,她自小是涵古師太教養,眾所皆知佛門多異術,這陣大概與佛門有關?

她為何要布陣?

個人興趣,還是是自保?

然後陡然發覺,目前給她帶來威脅的正是自己這一些人……

江源則是還在想俠刀這回事兒。

他最崇拜的人是義父毋庸置疑,對於俠刀如此關注唯一目的,就是義父一直耿耿於懷沒能與他一較高下。

由於義父著實看中對方,所以他也連帶著高看他一分,覺得合該是那等英雄人物,才能與義父匹敵,但事實是,如此“俠刀”——拋棄妻子不說,還致使孤兒寡母困於無人的山穀,這種事就顯得過分惡心了。

若不是莫珂實在有幾分能力,估計不知道早多久這母子就待死於此地。

他不單為自己曾對任非凡多有推崇而後悔,還深深為義父感到不值。

這樣一個沽名釣譽的小人,如何能叫義父念念不忘?

如何占著“天下第一刀”的名頭,叫世人為之敬仰!

越想越不忿,悶悶不樂。

至於江宇,則是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倒不是還在為那等美貌而驚異心動,而是興奮於親眼見到了布下如此殺陣的正主。

他顧不上思量其他人是如何想法,百般糾纏試圖與小小少年搭上話。

……

千葉坐在裡間榻上沉思,忖度接下去的策略。

“俠刀”任非凡?

這大概就是原身的丈夫了,而原身的名字是“莫珂”,據傳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美人”。

除此之外,就沒有得到什麼特殊信息,隻知道這些人是為尋任非凡特意入穀探查。

上一波人尚未探查過半便誤入靈蛇沼澤,因為起了貪心,為巨蛇追殺,直至毀了樓船,寥寥數人借小船倉惶逃竄。

也正是因金目王蛇與蛇沼中的奇花之故,第二波探查者很快就再度前來,隻是這回,由於上位者的好奇心與探究欲,並不想再等待探查結果,於是這些人也一並進了山穀。

那個打頭的黑衣男人什麼名號暫且不知,式微隻知道這些人來自一個叫“天義盟”的組織,位居東武林之首,那黑衣刀者是為盟主,後麵跟著的那三個全是他收的義子。

千葉閉目分析自己所知的信息。

“天義”既以“義”為號,打出的名號自然頗為正派。

而“天義”音通“天意”,從這個名字就足以顯示出其主的野心。

所以說判斷那人是個梟雄一點錯都沒有。

一個武林有多少大?

東西南北中撐死了吧,或者隻有東西?

不說半壁江山,也該是一域之主——要建立這等勢力,掌控如此大的組織,強硬腕力肮臟手段必然不可能少,若說外衣萬丈光內裡一身鏽都是有可能的事情,但縱使底下何等的肮臟墮落、藏汙納垢,能為那些人如此驕傲地吐露出名號,顯露在水麵上的那些必然是光鮮亮麗的。

千葉怕的不是偽君子,而是真小人。

你願意“偽”,說明你必然有在意的事物,為名也好為利也好,總有能叫她迅速掌握來顛倒忽悠的東西;而真小人,或許上來就捅刀子,連給她忽悠的機會都沒有,這才是最叫她害怕的東西。

千葉睜開眼,還是覺得有些頭疼。

這男人有病吧,對放在眼前一活色生香的美人毫無動容,反而更為在意她的孩子——單看他認了那麼多的義子,莫不是還有認彆人孩子做自己孩子的癖好?

可是式微有什麼值得他欣賞的地方?

……俠刀之子的身份?

難不成讓死對頭的兒子稱呼自己為爹,會叫他更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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