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30(2 / 2)

涵古師太無言以對,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又歎息道:“那孩子的腳疾如何?”

她的視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望向外頭,板著臉一副大人模樣的小小少年正與那條大蛇湊在江滄海身邊,他座下的黑馬也不知是何等神駒,竟然不懼這小龍般的異蛇威風。

“正在治療,恢複尚好,師太不必多慮。”

“鄭飛鴻又為何在此地?”

千葉泰然自若:“我不知。”

涵古師太臉上的嘲弄弄得像是要凝成實質:“嗬,這些男人呀……”

她目光又倏地落回到千葉臉上:“你當真不悔?”

涵古師太不是第一次見江滄海,但當時不過驚鴻一瞥,如何能想到現在還有這樣的淵源?

武者之間憑武道交流,方才的交鋒自然不是論高下——江滄海刀意中的大氣磅礴、凜然霸氣也頗叫她欣慰,就武格來說確實無可挑剔。

隻不過,武格無可挑剔的多了,當年的任非凡又何嘗不是萬裡挑一?

可這做出來的事,一樁樁又怎堪他“俠刀”之名!

千葉慢慢道:“現在又談何說起悔不悔?師太,我隻有這一個機會與任非凡一刀兩斷——便無論如何都要再試一次。盟主何等英雄人物,我並不吃虧,嫁予他我也願意。”

話都說那麼明白了,也沒什麼好爭論的:“那就隨你。”

“師太要走嗎?”

涵古師太翻了個白眼:“你何時大婚?”

“明年開春。”

“那便到時再說!”

千葉明白她的意思,以她這副暴脾氣,倘若千葉說不願意,哪怕是拚著命都會帶她走,既然千葉這麼說了,她就打算留到明年,待她成婚之後再走。

千葉點了點頭:“多謝師太。”

涵古師太斜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到底閒不住,隨即又跳出車去尋式微看他的腳。

千葉坐在車中沉默片刻,才長長地舒出口氣來。

悄悄把繃緊的神經放鬆,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露出破綻,若沒有讀心術,可怎麼得了!

這也給了她一點提醒,她是不信俠刀已死的,既然他終究有一日要重出江湖,她就得想想應付他的方式——儘可能接近原主本身她做不到也不想去做,畢竟扮演得再像都難瞞過枕邊人,原主與俠刀既是有情人,又在山穀中日夜相處,對彼此的了解必然極深,若非一錘子將俠刀釘死,就必須考慮儘可能少露出破綻。

千葉幽幽想著,還要再收集一番他的情報,越細越好。

……

涵古師太的到來,最疲於應付的應當是江宇——她永遠有一堆看不順眼的事要尋彆人麻煩,找茬找得江宇痛苦不堪,偏偏礙於她的身份,他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本來還有個倪虹衣比慘,但意外的是,師太似乎並不討厭她,偶爾還能看到兩人簡單交流,那股子神情並不似排斥。

於是江宇猛然覺察到,叫師太忌諱的,大概是他“義子”的身份。

他也無可奈何了。

千葉倒覺得這位便宜師父的到來給自己助力良多,至少對於西武林中某些她該“關切”的人物,透露了不少非常有價值的情報。

了解得越多,她就越有信心。

回到洛河的第一天,涵古師太冷眼看著江滄海攜千葉入大堂叫下屬見禮並宣告身份,她溜達完巨大得猶如一座城池的總壇,當夜便潛入千葉房間。

千葉住處離江滄海很近,但畢竟沒有住到一起,涵古師太看過這段時日,雖沒有問卻也有不少的疑惑,更重要的是,江滄海與千葉之間的關係,她是真看不懂。

“你究竟有什麼打算?”她進去便毫不客氣地詢問。

千葉並沒有入睡,她靠在床榻上看木妖記載下來的各種資料,天義盟這場仗並不是好打的,要接觸的人事與利益關係太過紛雜,雖然決定見招拆招,但是如果有一舉拿下的機會她也不會放過,這就要靠人鑽營了——現在少說江滄海仍在,也願意支持她掌握權力,那麼能夠抓取到什麼就靠她的手段了。

她一遍一遍翻閱下麵遞交上來的宗卷與處理過的事務,從中琢磨對方的性格,了解對方的意圖,甚至試著抓取可利用的把柄,既然武道至上,那麼武道外的一切應當都可以被量化,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利益不能驅使的,這檔子事,她很玩得轉呀。

權術這玩意兒,想想就是叫人熱血沸騰的東西,也難為江滄海有這樣的魄力,說擱下就能擱下。

涵古師太就是在這時候進來。

千葉沒有絲毫緊張,但她看著便宜師父緩緩歎了口氣:“關於這點,師太不妨問問夫君。”

涵古師太猛地覺察到不對勁,回身一把將剛合上的門打開,月夜中一道高大沉默的身影正立在簷下,離門僅一丈遠,玄衣高發,眼瞳深深,腰懸一口垂地古刀,氣度雄武,卻內斂至極。

千葉慢吞吞合上書,放在榻上。

她下了地,也未在意自己披衣散發的模樣,款款走到一邊,端水泡茶。

“請。”

作者有話要說:  10.17

1.然後暴躁的師太就被忽悠成了第一打手(並不!

2.我終於把工作跟銀行的事忙完了,早上一直在整理存稿,調節文章進度什麼的,刪了一部分補了一部分,不好意思更新遲了,現在準備去清評論庫~

3.啊,為了表示歉意,今天留言的送小小小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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