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抓住把柄順杆而上:“我不會再信你所謂的公平——重新找見證者定光榮協議!否則你彆想從我手上拿走一丁半點的權柄!就算有‘逐光之劍’調停也沒用!”
他控製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風霜瞬間吞沒他,直接撕裂空間跑了。
維拉妮卡在原地輕輕跺了跺腳,震碎身上的光環,抬頭就看見那俊美的綠之民麵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瀆神者’指的是白銀之城那位?”維拉尼亞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眨了眨眼睛,覺得很有趣,“他在你們之間的外號竟然是‘瀆神者’?”
光明教會的主人,人間的神明,純白的教皇,在高位異種之間的外號居然是“瀆神者”——簡直是可以叫人笑掉大牙的事。
精靈的弓箭指向她,那種被鎖定的極具威脅的危險感如影隨形:“你是誰?”
“我迷路了,”維拉尼亞坦然道,“我應該是要往北方冰霜之域而去,被你們的打鬥影響,意外落入這裡——”
她微笑道:“你可以稱我為‘不眠者’。”
真名是不可能告知的,沒有不透之風,一旦讓隔壁那位陛下知曉,她的麻煩就會更多。
精靈的眼神更為狐疑,這個稱號聽著像是那群源自伊利亞恩島的肮臟血族,他的警惕沒有絲毫放鬆,似乎實在難以理解她的存在形式:“你身上為什麼有‘瀆神者’的烙印?”
都正麵陷進純白教皇的領域了,她在夢境世界又是純粹的新人,被對方烙上什麼記號也是有可能的事——總歸是定位或者是追蹤什麼的記號吧,她並不意外。
“剛從那位陛下的領域逃出來,”維拉尼亞語氣輕鬆,“有預言指示我應該往冰雪所在的地域去,冰雪會為我帶來好運。”
她薔薇色的眼瞳洋溢著愉悅的光芒,禮貌道:“能為我指點方向嗎,綠之民閣下?”
大概是她過於配合的姿態與無害的氣質,終究是打消了對方的懷疑,精靈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那裹挾著時空之力的武器化為一道銀光纏繞在他的手背,像是隨時要吞噬敵人的可怕威脅感慢慢減退下去,但整個人的氣勢依然是嚴肅的淩人的。
“我名阿塔利克·晨光,你可以稱我‘晨光’,”精靈微微抬起下巴,他種族與生俱來的高傲在此時才有所體現,即使在說類似於道歉的話語時,那感覺也帶著俯視,“你打斷了我的決鬥,那該死的人魚竊取了我兄弟的權柄——你的出現讓我取回應得之物的道路更加曲折——我很遺憾,在你彌補上相應的代價之前,你都不能離開。”
“阿塔利克”在精靈語中的意思本來就是“晨光”,精靈的後綴若非封號就是特征,維拉尼亞並不曾聽說過他,顯然這是一位年輕精靈。
不過這道理可就有些霸道了。
維拉尼亞並無慍怒,她甚至從善如流道:“抱歉,我會彌補我的錯誤,如果你需要的話。”
她其實一開始就覺得這個精靈很適合當她在夢境世界的向導,畢竟她才剛接觸這個世界,要找到一個光明的善意的與她沒有衝突的向導太難了,可以無視“瀆神者”烙印的向導更少——不管這個精靈看到她身上什麼價值,以至於他主動要求她這個陌生的善惡不明的存在協助——既然他自己就找好了理由,也就不需要她費心想借口了,也挺完美的。
“我需要,”阿塔利克麵無表情道,“不過在那之前,請告訴我,你無視界限,無需許可,就能進入造夢者領域的原因——直到現在,我也感受不到你的威脅——外來者,就算是一棵草、一朵花,也會激起領域本身的拒絕與排斥,但我沒在你身上得到一絲負麵感受。”
他忽然挑了挑眉,有些嫌惡道:“你讓我想起了那隻肮臟卑劣的臭蟲!”
維拉尼亞先是感慨,看來所有被拉入夢境存在對夢魘的稱呼都挺一致的,該做多少糟糕之事,多麼天怒人怨,才會到這種地步啊。
然後停頓了片刻,這才禮貌道:“抱歉,我並不清楚,畢竟我才剛進入這個世界沒多久,我並不知道這是夢魘動的手腳,還是我自身的某種特性。”
“不過我可以向你透露,我曾久居時空之間的罅隙,我對夢境與你的領域,大概都有很高的適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