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廢土74(1 / 2)

夢魘這段時間是靠回憶過的活。

瘋狂想要窺探阿拜斯關於上一紀的秘密而不得, 對於深淵他又害怕觸碰,隱秘放在麵前卻無法得到的憋屈與憤怒,是他這種自視甚高者難以接受的, 他就非得折騰出什麼來, 以滿足自己的求知欲,找到準確答案,最好還獲得更有利於改變自己處境的方式。

阿拜斯他是不敢碰, 於是就將保留在夢境世界中的有關於維拉尼亞的記憶全給翻了出來, 一遍又一遍地閱覽、一次又一次地解讀,試圖找到任何破綻。

破綻找沒找到暫時不說, 渡鴉就老見他跟個瘋子一樣或抓狂或暴走, 或憤怒或貪婪,情緒變化之快, 甚至有時候自己蹲在那都能靠幻想露出醜態,簡直離譜。

當然更多的時候, 這家夥是處在極度妒忌的狀態之下難以自拔。

阿拜斯與她在一起他要妒忌, 他自己拿她坑的純白教皇, 他還是要妒忌。

“大概就是清楚地知曉, 你在她眼裡隻是一隻見不了光的臭蟲,能獲得的隻有蔑視,乃至於視若無睹, 所以才妒忌那些能坦蕩蕩出現在她麵前的人——無論她是喜愛還是憎厭, 無論是她友人還是敵人,都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位置——而你恨的就是這一點。”

渡鴉看得明明白白的:“不過我就奇怪, 你到底哪來的臉去妒忌?有點臭蟲的自知之明好麼!”

因為它說得實在太對了,夢魘惱羞成怒。

維拉尼亞不與他爭奪夢境世界的控製權,他釜底抽薪吞掉夢境的大進程卻仍有無法攻克的難關。

畢竟夢境世界最初的規則並非他所創, 雖然他能盜取“管理員”的位置,並將這個世界培育成自己設想的鬥獸場,但要對付一個泰坦——就算祂已死——確實不是容易的事。

進度一時未有跨越式提升,他再焦頭爛額還是得慢慢與規則掰扯,然後他敏銳地覺察無意識海洋某處發生的動靜。

雖不知什麼情況,但能彙集黑龍瓦格雷、純白教皇、維拉尼亞乃至於阿拜斯的事端,絕非等閒;再加上,又是發生在無意識海洋之中的,他當然要去窺探一番!

自恃能在任何罅隙行走自如而從不見天日的夢魘,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還有走不脫的情況。

然後他就栽進了純白教皇手裡。

“薩爾菲爾德?!!”夢魘再一次地氣瘋了,“你敢?!”

如果敗在維拉尼亞手下他沒什麼好講的,從來沒在她麵前討著什麼好,早已經習慣了失利,但對於純白教皇來說,從來就被他玩弄於鼓掌的人,這會兒卻栽在對方手裡,夢魘當然無法接受,他瘋狂地咒罵,但就像維拉尼亞陷落在“神國”中也難以突破一樣,信仰之毒封鎖了所有的罅隙,毫不留情地汙染所有外來事物,專門針對他而設的陷阱——夢魘也一時難以奈何。

薩爾菲爾德當時能構造出一個信仰之國,現在也能構造第二個,他並未因阿拜斯帶走維拉尼亞的行為而有多少觸動,也沒有因未得到深淵的秘密而惱怒——他比誰都清楚,所有的答案都能通過某個存在得到——時機不容錯失,迅速作出判斷之後,他甚至顧不上洗褪身上的深淵汙染,就開始重新構建“神國”。

維拉尼亞炸出的深淵缺口還未完全恢複,但無意識海洋浩瀚之力已經覆蓋其上,逐漸遮蔽深淵氣息發散,正好,這些殘餘斑駁的氣息足夠勾引夢魘前來。

就算他的狀態再不好,要捕捉一個夢魘還是存在不少把握。

“你做夢!!”夢魘扭曲的陰影之形在這張信仰之網中橫衝直撞,試圖尋覓到任何有可能存在的破綻。

整個世界都在吟誦“薩爾菲爾德”之名,永不背叛的信徒在潛意識中虔誠地歌頌著無上的主宰,層層疊疊的信仰之毒在純白教皇的催化下不斷加諸效力,最終將這張網越織越密,越係越緊,最終演變成一個堅不可破的囚牢。

維拉尼亞能通過自爆一個泰坦光源這種匪夷所思的強力手段突破“神國”,習慣於在罅隙間生存的狡猾夢魘卻沒有硬碰硬的手段。

扭曲的陰影在聖光中無所遁跡——被迫自罅隙間顯露出身形的夢魘,在這種針對性的陷阱中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但夢魘敏銳地覺察到對方的情況似乎不太妙,他很虛弱!!

這叫他瞬間又湧現出無儘的信心,甚至遊離著叫囂:“你困不住我!都快要死的人了,還掙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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