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獅頂著巨大的壓力再度搜尋戰場。
巡航的軍隊按照區塊封鎖星域, 地毯式密集搜尋阿黛爾的下落。
隨著時間門的推移,更多的緊張與憂慮隨之而生,即使是卡爾洛西這種對於阿黛爾抱有絕對自信與縱容態度的人, 都難免產生一些焦躁, 實在是她失聯太長時間門了——卡爾洛西知道她麵對的是什麼,一旦梅樂絲星解體,高維生物與這個宇宙相連的坐標就會暴露, 當然他默認暴露連接點, 相較於可能收獲的熒星礦, 讓輝煌聯盟來承擔冒險的代價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代謝物”畢竟隻是代謝物, 連純粹的暗物質特性都不完全具備, “利非坦”對於這個維度的宇宙來說是太難以理喻的東西,無論是阿黛爾還是卡爾洛西都分析, 梅樂絲星的存在都是意外且特殊的產物,高維生物的視線絕不可能盯著這麼一個低維且渺小的坐標點, 卡爾洛西唯一擔心的是無命。
阿黛爾的計劃中無命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卡爾洛西不會因為這家夥曾被“蕾拉”擊潰無數回,就對他予以輕蔑的俯視,要知道對於蕾拉的死, 他是直接性因素, 是罪魁禍首, 阿黛爾沒有與他正麵交戰的經驗, 卡爾洛西會抱有憂心再正常不過。
隻不過阿黛爾對此過於自信, 即便是卡爾洛西不清楚她的信心究竟如何而來,既然她未解釋,他也隻能表示默認。
阿黛爾與無命之間門的戰鬥,白獅沒有旁觀的條件, 由於明確“代謝物”的危險性,按計劃戰艦撤退、空出戰鬥舞台——但沒想到,觀測到的能量指數已經下落,戰鬥顯然終止了,阿黛爾與軍團的精神聯結也依然維係,且並未有弱化的跡象,可是緊接著就會是音訊全無。
這相當不正常。
白獅軍團橫掃戰場自然與輝煌聯盟起了衝突,無命的情況是最先被確定的,他的本體被擊潰時殘留下太多碎片了,要從中還原他的狀態並不難,就算這家夥很難被殺死,但是打到他進入“渦輪”狀態足可顯示阿黛爾有多猛了。
由於輝煌聯盟先抵達無命身邊,白獅一度以為阿黛爾也被撈走了,但是看死敵的反應,絕非實現如此“創舉”的表現。
她到底在哪裡?
這個問題,或許凱撒軍團比白獅更有發言權。
在白獅還盯著輝煌聯盟找原因的時候,尤利安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之處。
他比任何人都要想找到阿黛爾,甚至因為“沉思者號”直麵了阿黛爾與無命最後交手的緣故,他比它人得知的情報更多。
沉思者號是因“暴君”的憐憫得以留存,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若非她在最後關頭將所有的生者丟出了交手的範圍圈,他們絕對活不下來,尤利安比白獅更能確定阿黛爾不可能離開這個範圍圈——既然無命被打得進入休眠,勝者必定就是“暴君”!
他必須找到她,必須親口詢問她,即使心裡明白他從“暴君”口中得不到任何解釋,他也不甘心就此認下這麼大一個虧。
諾蘭從無虛言,既然他覺得尤利安不適合待在邊境,他一定會以最快速度將他調離凱撒軍團!
他不甘心。
絕不甘心!
白獅軍團還未開始搜尋前,尤利安已經比隔壁更快地派出了搜尋的艦隊,不惜代價地進入雙方戰鬥的中心地帶搜尋她的存在。
正是因此,他比白獅更快地發現了問題所在。
如果“暴君”自主離開,白獅絕不可能這樣無序地找尋,可如果她仍在這片區域內,又會是什麼原因令她無影無蹤呢?
尤利安的目光不會像白獅一樣,本能地盯緊輝煌聯盟,更何況他知道,這個戰場上不僅僅隻有凱撒、白獅與異族,還該有另一股勢力!
柯氏的“盜火者”!
本該在預定時間門內抵達、卻並未現身的“盜火者”!
尤利安以最快的速度搜尋這艘巨型星艦的下落,未果,它好像根本不存在於邊境,但他知道,那都是假象,“盜火者”擁有罕見的隱形係統,那些裝置甚至能屏蔽精神力輻射!
緊接著,對方的拒絕通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柯氏到底要做什麼!!”
不接受通訊也即害怕被定位,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以雙方“盟友”的身份,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反常的行徑。
尤利安完全坐不住了。
除了幾分引狼入室的懊悔,還有一種意外的暗喜,“暴君”是否就在他們手上?
她必然傷得極重、情況非常糟糕,才有這樣一種可能。
判定“盜火者”仍在邊境,但出於某種私心,他並未將消息傳達給白獅——倒也不是說白獅就會被蒙在鼓裡,而是在他們得知真相前總有一個時間門差,既然“盜火者”盜取了不該得到的珍寶,那他是否能夠截獲為自己所有?
畢竟“盜火者”終究要回到中央星域,而中央星域在邊境的領域皆是凱撒軍團所有,任何航道都掌握在他手中,他不認為對方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脫。
由於事發重大,他甚至緊急關閉了航道基站,封鎖部分遷躍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