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殺夫正道七(2 / 2)

激烈的角逐停下,留下滿身似狠狠蹂|躪過的痕跡。

一切都彰顯了,仙人曾被迫隨他共同沉淪欲|海之中。

——好似真的被他弄臟了。

湮贐之隻覺心頭激流翻湧,興奮更甚。

他慢慢傾身再次吻上仙人的唇瓣,因身下人無意識中未曾抗拒,這次的吻極儘溫柔纏綿,他饜足,上癮,逐漸加深,更是瘋狂。

直至沉睡中的仙人無法喘息,破碎的嗚咽聲溢出,才戀戀不舍停下。

他低頭看他,白發垂落,根根如雪。

臟了啊……

真好。

肌骨紅花褪儘,隻剩鬼氣森森的白。

*

初見仙人於玉階雲端,湮贐之甚至也不明為何隻一眼就被勾去心魂神魄,好似已掛念了此人千千萬萬年才求來今生此一緣。

他起初更多是帶有好奇的心思,成為仙人師弟隻為接近,傳言中的天驕,是何許人。

第一次光明正大上清華峰是被大師兄容澤領去,他坐於仙鶴之上,少年模樣湮贐之迎風笑著,眉目間掩不儘魔界少君的恣意疏狂。

不同於魔界血色陰霾,人界修行居住洞府院落,明目清新,景色宜人。山林間奇珍異草,霧氣氤氳,清風吹沿途花枝簌簌飄飄,空中有白鳥長啼,日光下白羽浮光。

容澤領他至洞府前,便要辭去,他趕緊叫住,“那另一位師兄……我還未曾見過。”

少年玉冠束發,眼睛睜大,笑起來格外乾淨爽朗,如雨水衝洗過的清亮。

容澤凝視他半響,似也無法辨出他心思有何不純,便道,“你長溪師兄獨居玄天樓,喜靜,你無事勿要去擾他,有事找我即可。”

原以為成為他師弟,便能親近,不曾想還是不行啊。

“好的,”湮贐之稍頓,對上容澤探究的目光,笑容更加燦爛純粹,“謝過師兄。”

好在同處清華峰,湮贐之坐千萬道玉階下,偶能遙遙看見雲端裡的仙人,白衣披儘月華星輝,負手而立,夜觀星相。

後來他便日日於玉階下等,日日抬頭望。

有時看見仙人側立身姿,他會想仙人何時會再看他一眼。

隻要一眼,他便再膽大妄為一次,上去找他。

但他日日夜夜於玉階下望他多次,仙人卻再沒向他投去一眼。

那個獨立雲端裡的仙人,眼眸如冰碎,冷漠身姿如出水寒劍,隻心存天下蒼生正道,萬事萬物入不得他眼。

他曾以為他終其一生隻能隔著玉階看他。

變故是那年蒼吾新弟子第一次外出試煉,他無意遇上妖界新君宣斐,為了向天驕美人尋仇,妖界新君抓了人家親傳師弟作為要挾。

妖界斬荒。

虛天幻境中,水天相接,百花浮雲端。

湮贐之半跪於水境,身上血衫被一把折扇戳了十幾個窟窿,狼狽至極,腳邊更是躺了幾名宗門弟子。

玩味的笑聲自水境四麵八方湧來,虛空化出一把枯藤椅,藤蔓開出朵朵小花。一位姿容妖異俊美的男子,坐於藤椅上,烏發垂身,眉心間一點火焰印記。

男子上下打量他許久,一手玉骨折扇敲擊掌心,輕笑道,“你這小弟子確實不簡單,難怪能入他的眼。”

入誰的眼?

仙人至今怕是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

使用魔門密法,湮贐之化形少年模樣,重修仙劍道,修為並不高,若他是魔界少君之身,對付這妖自是不在話下。

但他若使用魔氣,所修靈元必被魔氣衝擊損毀,那他蒼吾仙家弟子的身份必定沒了。

湮贐之若不想連仙人掛名師弟的身份也失去,那他隻能不反抗。

“你這張臉不知為何瞧著有些熟悉,啊,想起來了,和魔族那位………竟是有幾分相似。”宣斐說完自己都被這看似胡扯逗樂似的直笑。

魔界少君何等狂妄之人,跑去蒼吾做一名憋屈的小弟子,怕不是腦子壞了。

某腦子壞了的少君,低垂的眼底黑霧隱隱翻騰,細微紅芒如血光閃過。

“不過,你也不必害怕,隻要褚長溪能趕到,我自不會要你性命的。”

換句話說,若褚長溪不來此,他也不能活著離開。

宣斐用折扇敲了敲這位小弟子的腦袋,逗趣一般。

湮贐之抿直的唇角微不可察扯開了一下。

身上魔氣隱隱現現,紅光刺破漆黑的瞳孔如魔源之境緩緩掙脫出的邪魔。

他抬頭,勾唇一笑,少年俊秀麵容凶戾違和的可怕,“哪裡來的妖物,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魔族生性殘暴嗜血,睚眥必報,魔君少君輕狂更甚,他如何能受一小小妖物如此折辱。

正當他要舍棄身份,動用魔氣之時,幻境突然猛烈震動起來。

宣斐感知到什麼,眼睛晶亮向上方看去。

哢嚓,哢嚓—

水天如鏡,滿布裂紋,縫隙裡泄下冷冽劍光。

平白生出寒霧茫茫,腳下水麵開始寸寸冰封。

轉瞬轟隆隆巨響,幻境如同打碎的鏡麵,銀白劍光乍現,劍氣崩裂的碎片四散飛去。

一道淡漠的冷聲自散去的碎片中,翩然落下,“宣斐,我便來了,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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