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殺夫正道九(捉蟲)(2 / 2)

不知何故,陰冷血煞之氣撲麵。

這是……生氣了?

係統:………

殿門閉合,暗紅天光阻在門窗之外,殿內排排燭火自發重燃。

火光照男子眸色晦暗不明。

“奴姬在主人麵前是要有一些規矩的,”湮贐之解下大氅,“這第一條就是不可拒絕主人,也不能拒絕。”

褚長溪皺眉看他。

“比如這衣服,”湮贐之欺近仙人,呼吸故落他耳側,“本尊若不說讓你穿上,你便不能穿。”

灼熱,帶有十足侵略霸道的氣息,褚長溪側身躲開,“湮贐之,你如此隻為折辱於我?”

折辱?

湮贐之一愣。

燭火跳躍,血色似漫進了殿內,溫泉池水飄渺的水霧也似雲靄沉沉。

他紅衣,麵色卻是一白。

他想把他弄臟是為什麼?

仙人臟了,從雲端跌下,他就能抓住他衣角,能抱他,能擁有他了?

瞳孔猩紅的光芒不定,如同魔窟裡的河流,洶湧的情緒,花火紅痕攀爬上脖頸。

但他偏就淡然笑了一下,“是啊,就是折辱,把你弄臟。”

褚長溪道,“既是隻為折辱,你又為何自己動手?”

“親自動手才有樂趣,”彆人若敢碰他一下,他能毀天滅地,湮贐之麵上不顯,道,“親眼看著仙人被弄臟,多好玩啊。”

“………”

褚長溪神情冷淡,“那你還想做什麼?”

湮贐之指了指他腰間衣帶。

“脫。”

仙人未動。

視線一動不動落在他臉上,靜靜凝視。

他眸中碎光如出水寒劍,利刃直指,一如既往的殺意。

腕上鎖靈鐲微微震動,魔氣瘋狂從玉靈中竄出——

“你彆強行破,”湮贐之麵色一變,按住他手腕,“你是修為高,但破它,你不死也會重傷!”

魔界上古法器,仙魔相克,玉靈鬼氣牢牢扒著仙者靈脈,強行掙脫,靈元必會受損

褚長溪麵色平靜,“我若死了,正可解你心頭之恨。”

“你——”湮贐之眼眶獰的發紅,猩光血氣,一陣陣翻絞,他咬牙,頗有些氣急敗壞,從牙縫裡擠出,“死了,就不好玩了!”

仙人不為所動,就那麼靜靜看他,淺淡的眼眸似乎有了些許變化,隻是含義冰冷。

湮贐之以前總是希望仙人能專注看他。

看一眼。

一眼也好。

那年從斬荒回宗門,仙人的小師弟自以為此次一路相伴,二人相識,也算患難之交,便總是風風火火的拿著不知從哪搜刮的有趣玩意,跑過玄天樓的千萬道玉階,來到仙人麵前捧給仙人看。

那時他最愛一張笑臉湊上前去,最喜歡坐玉階下與仙人遙遙相望,看他靜立雲端,看他縈繞仙霧風華無雙,或跟在仙人身後踏玉階,偷偷與他落下的影子依偎,那時他總是希望這玉階沒有儘頭才好。

可那時仙人神情總是淡淡,看他也是輕輕而過,似萬事萬物入不得他眼中去,負手而立冷下臉時,便是一柄寒潭水底的劍,寒芒洌洌,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隻為天下蒼生,維護正道。

那雙眼睛似才認真以對。

現在仙人倒是認真看他了,卻是把他視作禍亂蒼生的邪魔,欲除之。

紅衣之下,片片紅花落。

沾濕了紅衣,如血,與紅衣一色,便看不分明。

湮贐之低頭看向那玉靈狂湧的魔氣,終是指尖輕點,將那魔氣封了回去。

不脫就不脫。

“長溪莫要忘了,”手上用力,將仙人拉近,湮贐之放緩語氣道,“你拿自己與本尊交換了什麼。”

褚長溪道,“可我也說過,你若不殺我,我終有一日會殺了你。”

“……”

這話哪一次都似帶刀,劃過他眼,刺入他身,湮贐之哪裡都痛的鑽心。

有時刀|抽出去,血窟窿還在淌血,刀又捅了進來。

“可你殺不了我。”

他如是重複。

重複的有些麻木。

殿內無風,燭火重重落影卻晃動的厲害。

照湮贐之紅衣白發,越發鬼魅妖邪。

褚長溪不再開口。

“長溪,我等著你,”湮贐之不知想起什麼,突然一笑,好整以暇道,“等著你求我。”

七情花毒,無解。

毒發時,欲海焚身。

他便要看看,那時仙人可還挺得住。

仙人自是不明他話中何意,端凝著他。

湮贐之傾身貼近,笑的風流邪肆,“真想看看啊……”

“看什麼?”

看這張在燭火紅光裡也冷如寒霜的臉上,若是出現意亂情迷的神情………該是何美景?

他正要開口,忽感門外有人傳稟。

此刻來打攪他,沒有要緊之事,怕是給來人十個膽子也不敢的!

“長溪等我片刻。”

湮贐之離開後,殿內恢複安靜。

係統急吼吼道,【宿主,你若毒發………】

褚長溪罕見笑了一下,轉而問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北淵有異動不明。】

“調虎離山?”

係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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