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麻煩嗎?”為報複他還要先救他。
“不麻煩,”湮贐之轉眸看向彆處,意味不明冷笑,“沒有長溪麻煩。”
係統,【?】
褚長溪抬頭,他仍舊是冰冷的情緒,但神情不解的茫然時,雪白麵容精致俊美,眸光淺淡有碎光,“……什麼意思?”
湮贐之崩著再冷血的心來見他,可總是一眼就能動容,也會心痛。“長溪耗費靈力千裡傳話,”他臉上極為緩慢的蔓枝橫生,“真是……既麻煩又辛苦。”
係統。【……】
“……”
是密謀要殺他,還是怎麼裡應外合屠滅他魔族?湮贐之道,“需要我把他們都請來此嗎?有什麼話長溪可當麵與他們說。”
“你想做什麼?”劍尊仙人平靜看著他。
“讓你見他們,你不想嗎?”
褚長溪,“為什麼?”
“你想見那就見好了,隻是長溪見到的會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本尊就不知了。”說這句話時,湮贐之血眸裡寒意森森,滿麵紅紋,仿佛人間擇人而食的惡鬼。
“………我不想見。”鎖鏈纏身靈力枯竭的劍尊移開視線。
“是嗎?”
褚長溪順從回答,“是。”
湮贐之笑了。
窗外冷風吹過,紗簾晃動,燭火搖曳錯落的光影落在仙人平靜的毫無波瀾的臉上。
那張臉其實生的極為漂亮,不染凡塵,靜立雲端的仙氣,如今隻穿著內衫,手腕腳腕萬千道漆黑的鎖鏈,倒顯得被人淩|虐的淒美,格外引誘。
“一點靈力也沒了嗎?”湮贐之眸光暗下,他執起他手腕查探,嗓音低啞下去,甚至溫柔,“服下它試試。”
紅衣袖下攤開的掌心,浮動著散發淡淡藍光的瓣心蓮。
“這麼久了,”褚長溪低頭看了一眼,說,“你該知道這些東西對我無用。”
“怎麼無用?”湮贐之一瞬間眉頭狠皺,長袖翻飛,空氣粘稠,血腥成牆,但很快他又鬆展,一臉麻木的平靜,淡然道,
“隻是流逝的多,吸收的少,那隻要數量夠多,效用夠大,總會有用。”
此人有時瘋起來的勁頭,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一樣的。
褚長溪算著自己這身體還能正常撐到幾時,沉默接過他手中的瓣心蓮引入體內。
湮贐之親眼看著,甚至緊張的幫他調息。可是到最後,明明天險之境的聖藥,在他體內卻如溪水流雲大部分都散去了。
“沒關係,我還可以為長溪尋來更多。”
冰冷仙人在窗外天光底下抬眸,靜靜看他,不知是有意無意,竟回應他,“嗯。”
係統:【???你在安慰他?】
褚長溪:【不想殺我,還拚了命救我,這顯然不行。
係統嗬嗬,【要他殺你,除非你逼死他。】
褚長溪不說話。
係統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心情複雜。
而湮贐之一無所覺,甚至因他這一句回應忍不住歡喜失神。
*
紅燭搖曳。
紗帳翻飛。
嫣紅灼熱,漆黑長發一瀉而下……
隻有他能看到冷漠劍尊如此美妙的一麵。
隻有他,也隻能是他。
他想讓人沉淪,像是這般便能證實他確實擁有了這個人,便能代替被此人無情對待的疼痛。
愛是什麼?
湮贐之問自己。
他什麼都做了的,心甘情願為心愛之人付出,或是摧毀和霸占……
“魔淵門宴,長溪想要去嗎?”湮贐之忽然問。
褚長溪眸中盈滿水霧,毒發作時,根本意識不清。竟因為湮贐之停下而伸出雙臂環住對方脖頸,仰起頭吻上去。長發糾纏,萬千鎖鏈,法陣紅線,褚長溪靈海空蕩蕩,但輕易將一界魔尊
甚至他想,五指就可以撫上湮贐之的咽喉,用力穿過。
但湮贐之放任,毫不防備,還一本正經曲解,笑著說,“好,答應你,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