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溪若不信,大可試試!”
褚長溪轉回視線,良久,語氣平靜,“你如此恨我………是不是隻有我死了,這一切才能結束?”
湮燼之勾起的笑意僵在臉上。
他突然不知道他都在做什麼,才讓褚長溪說出這種話。
他做什麼了?他三百年後歸來就是打著報複的名義殺上蒼吾,他將褚長溪禁錮在身邊,也是口口聲聲的報複,他給他種情毒,將他弄臟…………他將人留在身邊一生,也是為了折磨,發泄心中恨意?
“褚長溪,我是恨你,”湮燼之慘白著臉說,“但你死了,我隻會更恨你,那一定不會是結束!”
褚長溪垂下眼,不再看他。
湮燼之心中越發慌,他將眼下人壓倒在床榻,捏緊他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隻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此人的存在。
手指挑上衣帶,褚長溪終於開口,“彆在這個時候。”
“我為何聽你的?長溪忘了自己什麼身份?”喜怒無常,瘋瘋癲癲的魔尊,粗魯的扯著身下人衣衫,“有人要看,就讓他親眼看著,有人要等,那就等著!”
他忽然換褚長溪扶起坐著,耐著性子找角度,對準虛掩的窗門,恰能見似是而非,模糊晃動紗幔重影。
“睜開眼睛。”湮燼之翻身跨坐。
褚長溪墨發散落一身,從背後看,隻依稀可見白皙光滑的肩骨。真正全然的光景,唯有一人掌在手心。
“也許有人在看,”湮燼之湊近啞聲問,“長溪感覺如何?”
褚長溪沒有回話。
湮燼之從他頸下啃咬,非要他出聲。
壓抑的,顫抖的 ,氣息破碎。
“我想讓長溪說話,”湮燼之唇舌如火,恰到好處,引人戰栗。他已經十分熟悉這幅身體每一處,他能讓人徹底沉淪。
他抬起眼,濕潤的紅,含著無儘的恨與痛,“最好是求我,停下還是繼續……”
*
紗幔垂落,一室寂靜。
褚長溪靠在床側,一根手指都沒力氣動。
這是做的最瘋的一次。
湮燼之動作溫柔細致的為褚長溪整理衣衫,鬆鬆散散的領口和衣帶,汗濕的鬢發,一身痕跡。
他癲狂又癡迷地撫過頸上那些紅痕,“給他們看看吧。”
褚長溪聲音虛弱,“看什麼?”
“看看長溪是屬於誰的。”
咬牙切齒的聲音,摻雜著某種瀕臨爆發的瘋狂。
這一次結束,罕見沒能消氣,反而更甚。
係統:……瘋了瘋了。
褚長溪,“你不怕我離開了。”
湮燼之手指往下,給他係衣帶,穿上外衫,低吼道,“隻要你敢!”
“隻要他們有這個能力!”
褚長溪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漆黑鎖鏈從腕上顯現,密密麻麻,鎖了足有上千道。
“除了你還有彆人可以解開嗎?”
湮燼之暢快冷笑,“我的伴生法器,除了我,這世上無人能解。”
“那你還怕什麼?”遲遲不走。
湮燼之手指攥緊,鬆開,反複多次。
褚長溪想撐起身體,卻失力倒向湮燼之懷中。
湮燼之手有些抖,動作不自覺溫柔,他撫他長發,撫平他衣擺。身體不受控製,他憐惜,心疼。他將他抱起,往門外走。嘴硬,“我怕什麼?”
“你我交易,你也曾說你不會騙我。”
話鋒一轉,又狠聲道,“你就算騙我,又能如何?”
“你可以?還是那些廢物?”
褚長溪,“………”
*
魔尊一去不返,也無人敢有何舉動。
宴廳桌案傾倒,杯盤狼藉,高台長階血染成河。石崎領著人擋在魔宮寢殿入口處,但偽裝赴宴的仙門來者並沒有打算硬闖。
蓮鏡給聞羽和容澤治傷,遊青青立在一旁,眼神卻看向關朔,一刻不移。
“你能不能彆看我了?”關朔扶額,“我什麼也不會做。”
遊青青神色不動,也不移開視線。
明擺著兩字,不信。
關朔被氣到,又無可奈何,從懷中拿出一截看似普通的桃花枝,看的專注。
遊青青看出那是什麼,皺皺眉,終於轉過臉。
片刻後,又忽然抬頭看向遠處黑暗。
風急呼嘯,滾滾翻動的黑霧。震山攝海,鬼魅般漫過整個大殿。
石崎拱手退下,高台上黑霧消散,黑袍獵獵,魔尊懷中抱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