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上道。
而褚長溪冷下臉,聲音冰冷,“出去,彆逼我動手。”
關朔心尖處像針刺了一下,眼眶酸澀,他其實最不想的就是惹褚長溪生氣。
“你……你彆生氣,”他有些語無倫次,“你讓我給你解毒,毒解以後,你再說……隨便你……你怎麼對我,要殺要剮隨你便。”
褚長溪閉上眼,“出去,我真的會殺了你。”
關朔僵硬片刻,還是笑起來,少年明眸皓齒,眼中清澈明亮。
“隨你,隻要你好好的。”
他說著已走至池邊,看著近在遲尺的心上人,第一次膽大妄為直視,似要把對方身影刻在心裡。他也第一次直白表明心意,“褚長溪,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歡你,當年你走之後,我日夜難寐,眼前都是你的影子,坐也是你,站也是你,行也是你,睡也是你……短短一月我不僅修為倒退,人也消瘦,我爹給我請大夫,大夫說我這是害了相思。”
說到這裡,關朔一笑,“那時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會生病的。”
明明洞口有結界,但不知何處來的清風,吹散了些濃霧,讓池中人眉眼更加清晰。
關朔不想強迫,他知褚長溪一旦無法壓製毒發後會意識不清,隻憑本能,所以打算等著。
他在池邊蹲下去,小心翼翼描摹褚長溪每一分眉目,繼續東拉西扯拖延時間門,“那時我不管不顧要去找你,我爹知道後把我關起來,還說我如果為了個男人跑了就打斷我的腿。”
“我以為隻是嚇唬我,誰知道那老東西真舍得那麼乾,我在暗無天日的崖洞麵壁思過了十年才被放出來。”
明明十分丟臉的過往,他卻說的仿佛英武輝煌,“出來後我就學聰明了,明麵上刻苦修煉,私下裡我暗下決心,有能力了,我再跑。”
係統:……噗。
褚長溪:………
“再後來,我修為有所成,就拉上聞大哥一起離家出走了,正巧遇到你帶著師弟……”提到湮燼之,關朔語氣中歡喜散儘,“遇到你入世,就與你結伴同行了。”
這一同行,就是百年。
想了想,關朔莫名其妙補上一句,“不過,聞大哥一開始是好心,他怕我年紀小,一個人出去遇到危險,就陪我一起,結果………”
“結果他慘了。”
係統;……怎麼慘了?
關朔沒再往下說,低頭沉思一會兒,收斂好情緒,就偷摸著攥上褚長溪池水中一片衣袖,唇角上揚起來。
褚長溪感覺到,沒在意,係統突然一聲尖叫,【啊,湮燼之正往這邊來!怎麼回事?】
係統已經很久沒注意劇情存檔了,主要是這些天日湮燼之除了心如死灰坐著發呆,就是一臉哀痛低頭看劍,再沒有第三件事,這怎麼突然就要來這裡?還速度特彆快,眼睛猩紅,像趕著去投胎似的。
褚長溪:………
他睜開眼睛,往手腕處看,關朔以為是他動作被發現,忙撒手,笑的一臉乖巧。
衣衫單薄在水中,腕處七瓣紅花明顯,已經徹底全開,也意味著情毒,發作了。
褚長溪:【湮燼之以元神相渡種的此毒,毒發,毒解,他都能感應到。】
係統頓時愁容滿麵,【這不行啊,都不能好好的偷|情,對方都知道!】
頓了頓,又詐屍般激動,【所以,這是來捉|奸了?】
褚長溪:【……,下線吧。】
褚長溪偏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吐息已經開始亂了,開口時嗓音低啞,已經失去平靜,“關子陵,你……出去。”
關朔卻不理他這句,隻是緊張的望著他,“褚長溪,你哪裡難受?”
褚長溪還未開口,先俯身咳出一口血。關朔神色驟變,再也無法等,起身彎下腰,在池外,吻住池中人含著熱氣的唇瓣。
莽撞又青澀的。
還帶著少年人第一次親吻心心念念之人的激動和珍視,溫柔,帶著幾分怯意。
“褚長溪,我隻是,隻是給你解毒,你彆生我氣好不好?”關朔一吻後,直起身解自己衣裳的手都在抖。
毒已經無法壓製。
不解隻能死。
“比起我想要的,”關朔自顧說,“比起你會死,我寧願什麼也不要,隻要你好好活著。”
“也不……也不是一點不求,”他又不甘心改口,“讓我想見你時,見見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