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撞過來的學生們看到初澄身上的狼狽,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初老師。快,紙巾紙巾。”
帶著肉香味的油汁已經完全浸入了布料中,越蹭越花。學生們齊齊上手圍弄了一番,然後不得不放棄。
“擦不掉了……”
“真不是故意的,老師。要不您跟我換換?”
“誰教室裡還有多餘的外套嗎?”
前排的小狀況引發了些許圍觀,有坐在看台高處的學生也站起來張望。
“坐下,注意安全。”
喻司亭發現隊伍的異樣,板起臉孔斥責了句。隨後他抬腿邁了幾步,湊近到初澄身前,看到他衣襟上的油漬,回身看鹿言。
“多帶衣服了嗎?”
“帶了。”因為不可避免地要淋雨,鹿言帶了件校服外套留著更換。他打開書包,把衣服遞給初澄。
喻司亭維持班級秩序:“彆在這兒圍著,沒你們的事。方隊成員檢查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去那邊做候場準備。”
學生們聽從指揮,三五成群地向主席台方向進發。初澄一直熬到班級裡大部分的人都走了,才動手換自己的衣服。
“哎哎哎,他穿班服了!”看台上剩餘的學生已經不多,但還是有眼尖的第一時間發現情況。
“啊~快拍快拍!我就知道,初老師寵粉第一名。”負責看管班級物品的女生激動地拍著同伴的肩膀,催促她快些拿手機。
喻司亭被聲音吸引,也投來視線。
先不提初澄的臉多有辨識度,單是身高腿長的身材就相當亮眼。
他的脊線筆直而性感,腰身處被黑色牛仔褲束成讓人咋舌的細度,甚至仿佛不堪環握,沿著絕美輪廓攀下是被布料包裹著挺翹臀型,連著兩條修長筷子腿。
同樣的一件班服,但他穿著和學生穿著就是兩碼事。
初澄的動作本不情不願,瞧見喻司亭的視線後,因為不想在氣勢上低一籌而硬著頭皮挺直了腰杆。
他穿著某位班主任的“應援服”,麵不改色道:“看什麼?沒見過和學生打成一片的嗎?”
喻司亭盯著他披上校服,口是心非地略去這人身上獨具的魅力:“沒見過嫩成這樣、穿上校服掉在學生堆裡就找不出來的。”
初澄用左手手指比出數字7的樣子,然後和右手一碰,變戲法式的把數字變成了8。
言下之意,恭喜喻老師又達成本周毒舌我8次的業績指標。
你幼不幼稚。
喻司亭神色複雜地瞥他一眼,沒再說話。
方陣表演持續了一陣,之後由校長做開場白致辭。等待著各班級歸位拉起各自的口號條幅,運動會才正式開始了。
[各年級參加男子400米、女子200米、以及4×200米混合接力初賽的運動員請到檢錄處做準備。]
項目預告的廣播聲在全運動場上回蕩。參加早上田徑項目的學生們開始做準
備活動。
“安全第一,比賽第二哈。”
初澄下了看台,逐一幫大家檢查背後的號碼牌,仔細叮囑。
“放心,初賽而已,輕鬆入圍。”
七班的運動員們在台階上跳上跳下幾個來回做好熱身,信心滿滿地向副班保證,然後跑向檢錄處。
運動會的開場就是江之博自薦報名的男子400米短跑。項目不長不短,繞跑道一圈,可以讓全場觀眾們都看到,剛好滿足他的展示欲。
而事實證明,這個中二的小子半點都沒自誇。他的身體素質明顯要比同級生好一大截。
在400米項目中,江之博首發抽中第一道。他從最開始就是領跑狀態,青春熱血的身姿急速跨步奔跑,遊刃有餘間不給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機。
當他從7班麵前跑過時,獲得了同學們的一致喝彩。甚至在衝刺撞線後,這家夥都沒停下,一路徑直跑回了班級座位區。
終點處的誌願者忙在背後喊他:“等一下,第一道的那個號碼牌還沒記呢!”
江之博抖了抖身上的班服,回頭朗聲答他:“高二七!喻司亭的小可愛。”
一旁的大哥聞聲,明顯地皺了皺眉頭。
真不知道從哪來這麼多的顯眼包。
在體育生輕輕鬆鬆拿下一城後,7班的女子200米和男女混合的4×200也相繼以優異名次進了決賽。
“簡直是屠殺。”看台上的學生們隻能用這幾個字來感歎絕佳開局。
似乎是為了緩和如此火熱的氣氛,天上開始飄起小雨。
學生們紛紛支起雨傘繼續看比賽。跑道上已經是高三年級的主場,即便沒有自己班的選手,大家也饒有興致地猜測著輸贏。
“就賭一百個手剝瓜子仁。每人猜兩個冠軍號碼,都不中算平局。”
江之博和白小龍剛剛還在場上意氣風發,這會已經在和同學們攢局了。
初澄見一群人蹲在花花綠綠的雨傘下,時不時爆出笑聲,也忍不住湊上前。
一位學生已經連輸了4局,“債台高築”卻仍不服氣,還要繼續。
江之博作勢要走:“你先把欠我的三百個瓜子仁剝了,不然我不玩了。”
“最後一局,再輸的話,我今天給你剝一下午!我就不信了。”對手已燃起賭徒之魂,拉著體育生的衣角不肯放手。
一組新的400米比賽正好在7班“家門”前做準備。
江之博拗不過,隻好道:“好好好,那讓你先選。”
“06吧,身上的肌肉很厚實。”
“二十號二十號,他不是剛才200米第一的那個嗎?”
“我覺得是11號,身高腿長啊。”
這種遊戲本來就是賭三分眼力,七分運氣。圍在一起的學生們都在出主意,但意見從來不統一。
遠處鼓點聲逐漸激烈,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參加“對賭局”的男生心意一決:“那我就猜六號和二十號。”
江之博眯著眼睛分辨片刻,瀟灑一揮道:“4號。”
話音剛落,信號槍啪的一聲,場上的4號運動員已像離弦的箭一樣嗖的衝了出去。而且他越跑越快,開場不久就已經把第二名落出了幾十米遠。
“為什麼呀!”
眼看著結局已定,參賭學生抱頭崩潰:“啊——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啊!朋友們,我賣給他了,我今天是剝瓜子黑奴。”
初澄圍觀半晌,未見端倪,也有些好奇:“你怎麼總能贏啊?這可不像運氣了。
“我也是前兩天參加培訓才知道的冷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