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涉及分段排名,校聯體舉辦的每一場考試都很受重視。在期末監考結束後,十中全體教師又集合到校,連續加班批了兩天的卷。
這一次,初澄還是沒能打破之前的作文魔咒,再次抽中了最磨人性子的題型,讓眼睛、腦子和頸椎遭受了三重折磨。
徹底迎來寒假的第一天,初澄睡到了自然醒。他睜開眼睛,習慣性地瞥了眼床頭櫃邊的電子時鐘,居然才早上八點半。
我的生物鐘什麼時候這麼正常了?初澄自己都覺得有些神奇,然後又栽倒回床鋪裡滾了兩圈。
砰砰——
似乎有敲門聲。
初澄踢開被子,睡眼惺忪地去查看。站著外麵的人是周師兄。
“還沒起啊?我特地晚些來的。”看到目光渙散,還赤著腳的開門人,周瑾愣了愣。
初澄的大腦尚未完成開機程序,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眯著眼睛,揉了揉頭頂淩亂的黑發。
“我過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周瑾走進門,看到放在一邊的行李箱,“行李都打包好啦?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初澄打了個哈欠:“今天就走。”
周瑾:“買到票了?”
初澄搖頭:“放棄努力了,直接搭喻老師的車。”
周瑾聞言笑起來:“謔,你們倆現在的關係不錯啊。當初是誰豪言壯誌,說什麼我初澄就是餓死,從這裡跳下去,也絕不和喻……”
“你難道不知道真香是人類的三大本質之一嗎?”初澄隨手拿了個蘋果塞過去,用來堵他的嘴。
周瑾邊把蘋果拿到廚房裡去洗,邊應聲:“知道知道,我巴不得你們的關係好。”
畢竟初澄當初是替沈楠楠攬下高二7班副班職責的。周瑾不想為了自己的新婚生活幸福美滿,就把過大的壓力留給後輩。不過現在看來,有的人是年紀輕輕就把路走寬了。
走出廚房時,周瑾瞥到餐廳裡的小推車置物架。原本那裡擺放的都是咖啡和速食夜宵,現在卻變成了牛奶、果醬和切片麵包。
“不錯啊,最近的生活還算健康,家裡打掃得也很乾淨。”他隨手翻了翻,頗感欣慰,“不過你都要走了,得把這些收拾收拾吧。寒假這麼久,彆放過期浪費了。”
初澄懶懶地栽在沙發上按起遊戲機,沒有答他的話。
周瑾隔著一道玻璃門喊:“彆裝死。”
“哎呀你拿吧,我不想動。”初澄隻翻了個身,完美地貼回了剛才的位置,繼續按鍵。
“當我沒誇你。”周瑾抽了抽嘴角,撤回了兩分鐘之內的某條發言。
叮——
被壓在身下的手機響起新消息提醒,初澄摸出來查看。
屏幕上方掛著一條微信消息。
[喻司亭:都準備好了吧,我現在出發去接你。]
這麼早?之前不是說過了中午再出發嗎?
初
澄正感疑惑,目光掃到對方發消息的時間,是12:05,頓時困意全無。
什麼情況?
他一個激靈爬起來,回臥室去確認,果然發現床頭的電子鐘表屏幕依然顯示著八點鐘整。
它停了!
難怪自己會在這個時間睡醒,也難怪師兄會覺得詫異。初澄現在才逐漸回想起剛才那些事的不合理性,趕緊衝向衛生間去洗漱。
匆忙間,他又見喻司亭發來一條消息。
[我到了,你收拾完下來就好。]
“哎?你什麼時候洗的頭發?”
周瑾隻在餐廳裡啃個蘋果,出來時竟然見剛剛還懶洋洋的家夥已經頂著濕發在衛生間裡插電器了。
“……”
初澄說了句什麼,但是話音被吹風機掩蓋住。
之前兩人合租了這麼久,哪怕上班要遲到的時候,周瑾也沒見過他這樣麻利痛快。
看來拖延症並非無藥可醫,而是需要一個合適的人去醫。
初澄穿戴整齊,儘可能快速地下了樓。那輛白色suv似乎已經熄火停在門前很久了。一身高檔風衣,身姿豐頎的喻司亭迎前兩步,打開後備箱,單手接過他的行李放了進去。
“抱歉,久等了。”初澄抱著花盆,還有些氣喘。
“不久,他還沒吃完東西。”喻司亭麵色無瀾,朝著打開的車後門揚了揚下巴。
鹿言披著件撞色外套,正斜倚在那裡吃關東煮,看見來人,熱情地揮了揮手,扭身從車座後麵拎來生煎包和熱咖啡,解釋道:“我舅和我打賭,說你12點也吃不上早飯,所以叫我買過來,邊吃邊等。”
確實被他猜準了。
初澄接下“早餐”,心情複雜地笑了笑。
填飽肚子後,幾人回到車上,準備開始今天的旅途。初澄坐上副駕駛,發現座椅後麵多了個嶄新的U型枕,之前坐車的時候還沒有。
初澄沒敢胡亂擺弄。
喻司亭卻說:“前兩天監考的時候,我看你一直在活動肩膀。車程有點長,靠著會舒服點。”
近來天氣冷,初澄一直沒去遊泳,也因為身體還在恢複期,沒做什麼運動,確實有點筋骨疼。
隻是沒曾想,喻老師把這麼細節的事都注意到了。
枕頭的顏色潔白如雪,看起來就十分柔軟。車子啟動後不久,初澄便把它貼在脖子下麵了。
*
喻司亭一路上開得不快也不慢。在下午時分,把初澄送到了家門附近。
看著自家院落圍牆已在眼前,初澄開口:“就停在這裡吧,前麵路窄不太好調頭了。”
喻司亭:“好。”
這是一套標準的三進式四合院。從外部看建築麵積至少也有八九百平,圍牆內隱約露著古木參天,疏落有致的景象。甚至無需走進拜訪,隻從院外精美的琺琅雕刻便可知其門第不俗。
初澄真誠地邀請道:“都到門口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喻司亭再次下車,幫他拿
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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