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時間太匆忙,家裡人還在等著我們一起吃晚飯。下次再專門拜訪。”

“那開車小心。”初澄沒有強留,俯身從車窗處道彆,也向鹿言擺了擺手。

後排的孩子正探頭欣賞此處的宅子,雖帶著滿眼的好奇,卻仍保持著良好教養,笑著道聲“初老師再見”。

初澄捧著花盆目送喻司亭離開,直到看著他的車拐出巷子,才轉身進家門。

臨近日落時分,陽光傾灑餘熱,在初宅入門影壁的精細磚雕上投出斑駁變幻的影像,也映襯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初澄拉著行李箱在中式園林裡穿行,周身匠心獨運的景觀布置在冬日裡也顯得十分雅致。

他走了一路也未見人,不免覺得有些奇怪,特地走進倒座房的廚廳去問,才知道這幾日父親外出不在家。

“您母親這會兒在畫室。”

金教授愛畫作,也愛花草綠植。所以她打造家中私人空間的時候,乾脆將心愛的東西合二為一,在溫棚花房裡建起了自己專門的書畫室,平日裡沒什麼事的時候都會待在那裡。

“我知道。”初澄放下所有東西,唯獨捧著自己的瓷白花盆,邊笑吟吟地應聲,邊邁步走入二進院。

這裡的庭院保留古樸韻味,但在細節裝飾布局上又不失強烈的現代氣息,兩者在碰撞中各占一隅,相得益彰,給人一種雖在鬨市安家,卻與院外喧囂隔離的感覺。

初澄穿過明亮的落地玻璃門窗,走進一道偏窄的幽光長廊。他腳下的地麵被花房頂部彩色的玻璃折射成一塊塊透亮朦朧的顏色。這裡就是母親的畫室了。

“金教授,我回來了!”初澄還未見人,就向內呼喚。

果然,母親正在這裡侍弄一株潔白的三角梅。她抬起頭,看到迎著光亮走來的兒子,笑而無奈道:“早就聽見了,家裡除了你沒有人會吵吵鬨鬨的。”

初澄來到麵前,才發現母親並不是獨自一人在這裡,她身邊還有兩個正在幫忙打下手的青年。一個是徐川,另一個是有一陣子都沒有聯係的邵紀。

因為初澄是老來子,父親好友與世交家族中的孩子大多與他不同齡,即便其中最小的也比他大了十歲,能有共同話語的鮮少。

但如今三十歲出頭的邵紀就是其中之一。他與初澄一起長大,算是“忘年”發小了。

“你們倆怎麼一起來了?”初澄看看他與徐川,納悶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邵紀挖弄著盆裡鬆散的花土,開口道:“這不是聽說你今天回來嘛,我想著過來看看。開車路過師大,正好在門口遇見他,就一起帶過來了。”

初澄半個字也沒信:“彆在我媽麵前說漂亮話,你會有那麼好心特地來看我?八成是回家探親的時候又嘴碎,被你爺爺拿拐杖打出來了吧?”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發小。這家夥雖然長在名門清流,卻是匹難馴的野馬,從小到大除了婚姻美滿以外,沒一件事是隨著家裡的意的,不然也很難和自己如此

合拍對脾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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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不好意思的?”初澄連嘖了兩聲,端著自己的花盆繞著架子轉一圈,找出個有光照又通風的好地方。

邵紀的眼瞼一掀,不以為意道:“對我的態度好點,珍惜現在的會麵時間,再過兩天你們倆就見不到我了。”

徐川好奇:“你這是又進了什麼考試命題組,要被關起來了?”

邵紀搖了搖手指:“保密,彆亂打聽。”

剛感受過批卷的痛苦,初澄現在聽到考試就要犯生理性的惡心,趕緊皺眉示意兩位損友打住,切換下一話題。

“好了,彆總是像小時候一樣見麵就吵。”金教授及時打斷了幾人間那些沒營養的話題,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裙擺,“不是來蹭飯的嗎?這些已經弄得差不多了,都去洗洗手歇歇。今天廚房的人知道初澄回來,做的一定都是他喜歡吃的,如果你們想加菜,現在去還來得及。”

“是。”幾人皆應和著起身,跟著她一起朝餐廳去。

大家閨秀出身的金教授精通書畫,琴棋也不在話下,唯獨不善廚藝,也沒興趣去研究。所以家裡向來雇傭專門的廚師負責日常飲食,也有固定的用餐時間。

等著廚房布餐的間隙,初澄閒著無事刷了刷手機。就在剛剛過去的幾分鐘裡,喻司亭剛好發了條朋友圈,照片上也是家中的滿桌佳肴,還配了句明顯畫風不對勁的文案。

[帶著最可愛的外甥回家了~]

這明顯是有小孩兒在調皮了。

初澄隨手點讚後,打字評論。

[還是我的更豐盛些。乖,把舅舅的手機還回去吧。]

對方很快回複一個字。

[哦。]

初澄沒太在意,揣起手機上桌吃飯,本以為剛才的話題就這樣過去了,沒料到幾分鐘後,又覺得口袋裡有輕微的震動。

他拿出來查看,發現是微信消息,來自同一個聯係人。

[有多豐盛?]

初澄不確定地打字詢問。

[喻老師?]

[喻司亭:嗯。]

初澄笑笑,趁著桌上其他人不注意,偷偷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發過去。

[喻司亭:果然是受寵的獨生子。]

聯想到他打出這幾個字時,臉上可能出現的揶揄表情,初澄不禁一樂。

邵紀瞥到他的動作還有微揚的唇角,眉頭一挑:“和誰報備一日三餐呢?”

“同事。”初澄先答了句才反應過來,“什麼報備?”

邵紀看了眼對麵金教授端莊文雅的吃相,壓低聲音:“吃飯還不忘回消息,女老師吧?才一個學期就混得這麼熟,應該挺合得來的。”

初澄收了手機嘖一聲:“不是。”

“什麼不是?你沒聽過《沿著塞納河到翡冷翠》裡有一句話嗎?哎徐博士,怎麼說來著?”邵紀存了心的要調笑他,還氣聲叫著坐在另一邊的人,朝著他使眼色。

不知道是在起哄,還是兩人間真有奇怪的默契,徐川頓時就理解了邵紀的意思,跟著一同揶揄道:“哦對~我也看過,就那句。”

初澄被他倆搞得一頭霧水:“什麼這句那句的,你倆到底要說什麼,彆在這兒打啞謎。”

“你們三個。”突然而來的輕喚讓三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倏地坐正,不敢再交頭接耳。

金教授抬了抬眼皮,繼續道:“不好好吃飯嘟囔什麼呢?”

幾家長輩日常裡都是很重視餐桌禮儀的,徐川心虛,賠笑道:“我們好久不見,交流一下最近的讀書心得。”

這三匹年輕野馬向來少有意見統一的時候,居然還能互換心得。

金教授饒有興趣:“我能聽聽嗎?”

“呃,其實我也記不太住原文了,大概意思是……”徐川和邵紀用眼神來回推拒,最後還是由徐博士開嗓了,“無論是誰,也無論在什麼環境下,如果初識就惺惺相惜,而且能感受到離彆的隱痛,那就必定是,愛上他了。”

“噗,咳咳咳咳——”

初澄正好喝一口湯,卻把自己嗆到,俯身猛咳,連眼淚差點都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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