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二個火葬場(2 / 2)

“跳了!跳了!公主跳了城樓!!!”

“公主殉情了!!!”

混亂聲此起彼伏。

竊星神心下稍鬆。

這個腦子有病的終於跳了,他可以回家了。

【天哪,主播太勇了,居然真的跳了!!!】

【嗚嗚殉情名場麵啊,美美美】

【又是為彆人家的愛情而流淚的一天】

這其中不乏一些反對的聲音。

【不是,大家們沒發現這個妙偶天成的背景嗎,主播殉情死了,兩個國家都得完蛋啊】

【我的媽呀,這得牽連多少人啊】

【公主無腦殉情這種橋段,到底是誰在磕?!!!】

支持者立馬回擊。

【能不能彆做道德標兵啊,這就是個夢境啊,妙偶國早就消亡了吧】

但他們遠遠沒想到,這場夢境如此慘烈。

進康十三年,公主為了人偶殉情,妙偶天成之約遭到反噬,天成王世子當日死亡。

同年,天成皇室的三十一名男性成員也死在共生契裡。

進康十四年,天成出兵,獵殺妙偶皇室親眷三千人。

進康十五年,妙偶國十九座城池被屠,兩百萬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江雙穗使用替身紙鶴之後,就出了夢境,她心情美滋滋的,覺得這縱身一跳,肯定漲一大波救贖值。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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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值:-888】

【救贖值:-9532】

【救贖值:-52111】

【很遺憾,由於您當前救贖值過低,將暫時關閉係統超市……凍結39%權限……回收甜蜜心聲*1,幸運光環*1……】

江雙穗:???

她都傻了,怎麼回事,她都為愛殉情了,怎麼沒有人感動的?!!!

天成破城進入的那一霎,妙偶國君點燃了宮殿內的紗幔,在火海裡自焚。

“天意,都是天意!”

不速之客卻來了,“不錯,當初你妙偶祖先為了不做亡國之君,以全家性命要挾我巫祖做共生契,事後又反悔,將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屠殺殆儘,隻可惜呀,你們辦事不太仔細,怎麼就留下了一個最小的巫呢。如何,這亡國之君的滋味?”

妙偶國君不可置信,“你,你竟是……”

最小的巫捧著一根雪白蠟燭,稚甜的幼臉鬼魅陰森,忽然提起一事,“先皇後似乎是蠻種美女,有著一頭紫霧海的發。”

妙偶國君閃過一個驚懼的念頭,“你,你調換了我的血脈?那個人偶,不,他不是人偶……”

“讓兒子去滅父親的國,真有意思,真好玩,嘻嘻。”

妙偶國君刺激得嘔血,“……賤人!賤人!本主要殺了你!!!”

卻不等他動手,他被人推進了火海裡,而那紫霧海的絕美人偶正攬著罪魁禍首。

“你沒事吧?”

“我兒!我兒!”國君在火場中痛苦地嘶吼,“你被騙了啊!那是你的亡國仇人啊!你怎麼能!你怎麼能!!!”

生息漸漸被火焰吞沒。

少女偃師歪著臉,“星神,你沒聽見嗎?我可是你的滅國仇人喔。”

竊星神淡淡道,“聽見了,那又怎樣?成王敗寇,天理如此,我父親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親緣?

他早就沒有這個意識了。

因為刻入骨子裡的,隻有扶幼雲。他是她的奴,她的犬,甚至是她的玩偶,彆說是國仇家恨,就算被打斷手腳,都會爬回她的身邊。

她已經將他弄壞了。

他早就沒有了正常普通人該有的廉恥與羞愧。

第七十四場。

無人知道,在武林盟主之女雪幼蛾的閣樓裡,囚禁著魔教失蹤多年的小教主。

他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塊多餘的布料,血桃色的少女額帶圈進著他的脖頸,他破口痛罵,“雪幼蛾,你個道貌岸然,人麵獸心,草菅我貞潔的小畜生,你爹知道你跟魔頭搞一起嗎,你有種就弄死老子!!!”

“嗷嗷嗷老子錯了輕點,輕點小混蛋!!!”

第七十五場。

那個性冷淡的小侍君因為不能侍奉,被妻主送到了春宮丹青師的

麵前,請人代為管束。

他反感,厭惡,辱罵,衝她發火,摔儘一切東西。

第一日,他被丹青師扔進了蛇窟裡,九死一生爬出來。

第二日,他忍著屈辱,與一條青花死蛇相抱,供她作畫,那粗壯的蛇蟒尾捆著他的身腰,讓他麵紅耳赤。

第三日,丹青師換成了活蛇,他汗滴如雨。

第四日,他摔進冰冷的蛇軀裡,仰著臉,跟丹青師交換著肌膚的顏色。

這本不應該的,這本該禁絕的,可他沉淪,追逐,任由墨汁與顏料潑在身上,與蛇蟒墜入歡樂的深海。

羞恥心也隨之破碎,成了她手中一卷最豔的丹青。

第七十六場。

隨著殺鮫取珠的盛行,無儘妖海裡的鮫人被捕殺殆儘。

這其中,采珠世家康家聲名在外。

據傳三百年前,這小家主康幼真一出海,就捕到了那神秘至聖的美人麵鮫,剜出了那一顆世間最純粹、絕美的天雪鮫珠,供作康家的鎮宅聖物,連那鮫人之淚,也一等一的通透晶瑩,可讓百病全消,有市而無價!

這次,康家表親來訪,說要見識一下鮫珠,後人自然殷勤招待。

深夜,康家表親無意闖進了一個地下窟室,裡麵竟然鑿出了一片巨大的湖泊,從石壁垂下四條細長的、堅固的鎖鏈,兩條穿進了琵琶骨,剩餘兩條則是釘入了手腕骨。

那道纖薄的人形被鎖在了湖泊的正中央,藍幽發,頭顱低垂,竟然披著一緞紅紗蓋頭,好似剛剛出嫁,將他的肩膀、胸肌、腰臀,整個人都罩了進去。而在淡霧紅紗之下,那一身冰白的、不似人族的肌膚在夜裡也透著瑩瑩的光。

夭采姑姑簡直狂喜,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魔種居然就是美人麵鮫,還落了難!

而這最後一場的記憶定然深刻!

夭采姑姑壓抑住激動,用沙啞嫵媚的女音,“你想出去嗎?我可以救你。”

……救?

能不能彆來一個蠢貨,就說要救他?

他聽都聽得耳朵生繭了!

美人麵鮫連眼皮都沒抬,“人,你最好快離開,我的女兒要醒了,沒有吃的,她們會哭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夭采姑姑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女兒?什麼哭的?這無情無義的魔種,怎麼這些古怪的詞兒會連在一起?

“嘩啦!!!”

湖麵驚動。

夭采姑姑在這個世間的最後一眼,就是那一排排閃爍著寒光的利齒。

鮮血染紅了湖麵。

美人麵鮫緩緩閉上了眼,“吃得乾淨點,彆讓那女人發現。”

小鮫人們圍在父親身邊,拍打著尾巴,議論紛紛。

“爹爹你不要怕,我們長大了,會保護您!”

“沒錯,那壞女人休想欺負你!”

“踏踏——”

腳步聲響起。

“嘩啦嘩啦嘩啦!!!”

原先親熱圍在它身邊的女兒們一個猛子紮進湖裡,瘋狂逃竄,就連還在吃奶的十七,都被姐姐們挾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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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麵鮫深吸一口氣,默默道。

親的!親的!

十七哭著嚷嚷,“我餓!我餓!我要水水!”

她們還噓聲,“你不能吃,今天水水得留給那壞女人。”

美人麵鮫:“……”

美人麵鮫:“…………”

不行,太孝了,它忍不了!

它淡然的表情破裂,“十六,十四,你們給老子滾過來!!!”

“留什麼呀?”

來人並不如何粗蠻高大,反而像一頭嬌媚的小狸奴,踱著輕俏的步伐,美人麵鮫隻是看見那一對四喜緞花小錦靴,還有她那筆直纖細的小腿,臉龐就開始劇烈升溫。自從它被她從妖海捉了回來,腹心剖出一枚天雪珠後,元氣大傷,隻能被這個可惡的凡人圈養在地下湖泊裡。

這三百年間,它一直想辦法逃出去,但那凡人實在狡猾,竟讓它受了孕,為了撫育脆弱的孩兒,它更是無法從容離開。

康幼真就以此為把柄,把它的鮫尾做出了十八般的花樣。

美人麵鮫想想都覺得恥辱。

“嘩棱嘩棱!”

冰冷的湖麵被煮沸。

“嗷嗷燙……噓!噓!”

依稀聽見十七的哭鬨聲,又被姐姐們齊齊捂嘴。

陰蘿則是看得有趣,蹲下來,手指頭攪弄著滾燙的湖水,還沾了一點,嘗了嘗。

哺乳期的美人麵整一條鮫尾都軟了,偶爾十七吃不完的,會流進湖裡。

“該死的康幼真,不、不準嘗!”

陰蘿涉水過去,頭一個動作就是抱起那五六尺的藍青閃閃的鮫尾,臉頰不斷蹭著,格外孩子氣。

她就喜歡這種粗壯的、潮濕的、有鱗片的大尾巴!

好康!!!

美人麵本就敏感,被抓得連連後退,但它這一退,鎖鏈就嘩棱嘩棱響了起來,還抽了一下它的鱗臀,這讓它又羞又氣,還未等它罵出口,陰蘿就掀開了那一層吸了潮的紅紗蓋頭,輕溜溜鑽了進去,她眨著眼睫問,“姐姐有想我嘛?人家超想你的哪。”

無儘妖海的鮫人一律長發,皮肉雪白,上身無鱗無毛,生來沒有性彆,美得雌雄莫辨,而美人麵又是其中的佼佼者,陰蘿剛捉到它的時候,它的叫聲柔媚,還以為它是女的,便一直姐姐姐姐叫著。

第一次肌膚相親後,或許感受到陰蘿的女性特征,美人麵為她長出了可以交合的雄鱗。

但蛇蛇叫慣了,就沒有再改口。

美人麵不吃陰蘿這一套甜言蜜語,她就喔了一聲,手指哢噠哢噠摳著那片厚白的雄鱗,“姐姐又不乖乖了,那就來生妹妹吧。”

?!!!

美人麵簡直怕了這小魔頭,她每次作惡都讓它恐懼得跟快死了一樣,它軟下語氣,“康幼真,妹、妹妹已經夠多了,不要

再生了。”

“為什麼呀?姐姐不喜歡嗎?”

陰蘿把玩著鮫人的珍寶小島。

美人麵被她弄得渾身發起粉紅色,它有些羞恥地開口,“不是不喜歡,是,是妹妹太多了,姐姐怕,怕愛惜不到你這個小妹妹。”

不管怎樣,都要糊弄過去,它實在是不想年年忍受哺痛!

小妹妹陰蘿眨了眨瞳,她歡呼一聲,抱住美人麵的脖頸,“我也愛惜姐姐喔,所以姐姐回去後,也要乖乖聽話喔。”

她邪惡低語,“否則,我就讓姐姐生滿這一片湖泊,一世不夠生,那就生夠七十七世。”

“不——!!!”

練星含從重重噩夢中驚醒,他如同瀕死在岸邊的魚兒,大口大口喘著氣,手指揪著胸口,眼瞳裡仍殘留著驚恐。

眼淚不由自主滴滿脖頸。

“陛下,陛下,您醒了?!”

蠱祭司掀開了馬車軟簾,一股甜腥混著眼淚的水汽狂湧了出來,險些騷得他沒當場去世。

“滾!誰讓你掀開的!!!”

被虐了七十六世的練國幼帝暴躁不已。

蠱祭司被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敢觸怒他,小聲快速地稟報,“多虧您有先見之明,讓我們提早服下了破夢丸,如今我們已經離開了登真,再過半日,就能回到練國了,您的子民們已經等候您複國多時了!”

裡麵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馬車簾子扔出來一套潮濕的黑長衣,還有咬牙切齒的威脅。

“不準撿!不準聞!原地燒了它!灰飛煙滅的那種!”

蠱祭司心想,您實在不必如此,畢竟自從您入夢後,夜夜春宵還啼哭不止,從華幼君罵到康幼真,半個時辰就換一個名兒,我們都習慣了啊!

蠱祭司燒完臟衣之後,想著陛下心情也整理得差不多了。

他輕敲車壁。

少年慵懶斜靠在車窗旁,從容掀起了半邊軟毯,絡子金珠下,露出陰慘森白的下頜,與方才的暴躁天差地彆。

“又怎麼了?”

“您之前吩咐過的,要天下皆知您被登真父女搶奪的事情,真的要散出去嗎?”蠱祭司有些猶豫,“您的罵名,恐怕……”

“罵名算得了什麼,隻要毀了元幼平,毀了登真。”練星含嘴唇豔麗陰毒地勾起,他一根根折落手指,指甲嵌入掌心,猙獰又惡毒,“我要元幼平,在我麵前,碎掉一寸寸傲骨,哭儘一滴滴眼淚!讓她無人可依,無藥可救!”

“陛下!不好了!元——”

報信的蠱奴氣喘籲籲。

“什麼?那混球追來了?!”

豔毒少年隻是聽到開頭那個姓氏,就臉色劇變,心神大亂,不自覺摩擦了膝蓋。

“咻咻!!!”

蠱祭司隻覺得頭頂一重,仿佛有什麼踩著飛了過去,而馬車空無一人。

他:???!!!

我的陛下呢?我那麼大的一個陰狠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