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二個火葬場(1 / 2)

“什麼?小孽障?!!!”

練星含撫上自己的小腹,這裡分明平坦順滑,怎麼會孕育出元幼平那個小畜生的崽子?!

紅練王族瞳孔寒光縮緊。

他陡然生出一種事情失控、再次滑向深淵的荒謬與恐懼。

他永遠都忘記不了,元幼平作為康幼真那一世,她那雙比他手心還要小上一倍的嬌嫩手掌,是怎樣剖開他的鮫尾,把滑溜溜的、還未睜眼的鮫兒從他的鮫涎裡捧出來的。

她的臉兒比少女都還要稚氣鮮嫩,可他竟然為她生了孩兒!

她定是很得意吧?

他恨她至深,可臨盆時刻,卻也隻能躺下來,在仇人麵前屈辱甩起那一條濕淋淋的鮫尾,沒有餘地,也沒有遮擋,任憑孩兒從他的身上一個一個生出來!

每一個都是那小畜生的純粹血脈!

都是親的!

他九死一生竟然為仇人傳宗接代!

如此羞辱,毫無尊嚴可言,比殺了他還難受!

練星含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可怕的記憶,但耳尖卻不爭氣,迅速滿上了一抹潮紅。

不想!!!

他不想再一次經曆這種為元幼平傳宗接代的地獄!!!

紅練王族緊緊咬住唇心軟肉,又一次回到最初的問題。

什麼時候懷上的?

他怎麼不知道?

不,不會的,石火夢身再怎麼樣真實入戲,那也隻是一場夢境而已,唯一跟元幼平有瓜連的,就是在她那一座陰森華美的宮殿裡,但他早有準備,已服用了消麝丸,就連親熱之時,他也順勢調換了難孕的方位以及姿勢。

如此周全緊密,怎麼還會被鑽了空子?!

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複雜情緒裡,百練毒族、五原密教以及諸多臣民心態都有些崩。

是,他們五原是化外毒瘴之地,頗有蠻夷開放之風,的確比不上中土諸國規賢矩聖的悠久傳承。

可他們再開放,也接受不了——

他們的百族新王,肚子裡揣的不知道是老子還是女兒的種啊!

攝政王練白淵抓住機會,“登真上使遠道而來,快請上座!”

“卻是不必了。”

陰蘿戴著一副玉珠連指的手鏈,華美凜然,“本宮可沒有跟叛國賊同坐一席的習慣。”

即便她沒有連名帶姓,但矛頭的鋒銳依然集聚到另一名登真少女的身上。

江雙穗又一次淪為場中的靶子。

她難堪地哭泣起來,“我不是……我不是叛國賊……我沒有叛國……”

這種難堪的場合她不是第一次經曆,每一次,每一次都在她最出風頭的時刻,元慈恩這個壞女人就會來破壞她!

為什麼她總是要壓著她一頭?為什麼她就不能安靜地消失?!

這個人間是隻圍著元慈恩來轉的嗎?!!!

江雙穗憤怒,憋屈,她想要爆發,想要怒吼

,但在看到陰蘿背後那虎視眈眈的鶤鴉衛後,又將那些話吞回了肚子裡,求救般望向練星含跟蠱祭司,淚眼婆娑,“星含弟弟,你帶我來這裡的,你說,你說啊,我有沒有叛國!!!”

練星含被她嚎了一嗓子,回過神來,本能皺眉反問,“你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江雙穗都愣了。

【我就知道,這石火夢身一出,主播十年白乾】

【這就是我愛看修仙直播的原因,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個反轉,刺激】

【這可比狗血失憶刺激多了,但還是要說,主播實慘】

陰蘿沒有理會跳梁小醜般的江雙穗,她衝著百族擊掌,“今日是練國踐極之禮,又逢我小爹有孕,雙喜臨門,我登真自當大賀。”

眾人:……?

他們頓感荒唐。

他們新王複國,行的就是反叛之事,那登真代王使還被囚禁著呢,被這登真小王姬一說,就成了“雙喜臨門”了?!

練星含卻是羞惱無比,“元幼平,你再抹黑我,你信不信你今日走不出這蠍聖宮。”

他分明已在登真朝臣麵前假死過了,入了王姬府,是她的人了,可她在他的臣民麵前,偏要稱呼小爹之名,這算什麼?在她心裡,他是不是永遠都隔著一層疏離的禁忌?

“可以唷。”

那壞胚子全然沒有被威脅的緊迫感,她高興揚起那根粗螯黑辮,發尾梢的金鈴球嘩棱嘩棱響了起來,她也朝著他伸出了五根手指,“我不出去,那你要給我生五隻小蠍子陪我玩,要生得胖胖的,可以跑得很快的,咱們就可以天天玩藏朦!”

“你做夢——!!!”

練星含意識到自己太過被她牽著鼻子走,強行忍耐住怒火,冷冷甩袖,“休想!”

陰蘿瞬間不高興了,唇角兩側耷拉下來,連奶腮都有一種陰沉感。

練星含心頭一緊。

她這孩子般的莫測性情,多變脾氣,該不會當場要他生小蠍子吧?

不,他死也不做!

便見這壞胚子不知想了什麼,又揚起了笑臉,”沒關係,你會願意的。來人,呈我登真國禮——”

陰蘿偏頭看向旁邊的小侍衛。

他沒有穿銀青玉京的侍衛服,而是換上了肅殺凜然的蟠虺黑服,混進一群訓練有素的鶤鴉衛裡,雖然是個頭最高的,但精氣神卻很浮,存在感相當渺小,明明臉蛋俊俏得無可挑剔,卻仿佛被人虛化在漫漫日光裡。

小侍衛雙眼虛虛眯著,目光遊離不定,眼窩還青青的,活像是一條被強行撈起來半死不活的鹹魚。

隨時都要歇菜的那種。

這貨從登真國一路摸魚到練國,每次見他都是一副困得要原地去世的樣子,要不是看在他那張臉實在賞心悅目,而且也舍得下臉麵,天天嘴甜喊著爹萬福,陰蘿早就把他丟深山老林喂大蟲了。

陰蘿揚了揚下頜,姿態嬌縱傲慢。

“拿出來吧,讓他們這群小毒物見一見世麵。”

小侍衛眼尾泛著偷困的淚光,嘴裡說,“那必須的。“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塊五彩斑斕的彩繡圍涎。

俗稱,口水兜。

很是亮瞎了練國的百族臣民。

他們迷惑起來,難道是我們見識配不上,莫非這不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口水兜,而是一塊能呼風喚雨的口水兜?!

嘶。

大國果真恐怖如斯,行事不是他們能揣測的。

陰蘿越看越覺得熟悉,嗅了嗅,狐疑道,“這不是我小時候用過的圍嘴嗎?”

陰蘿占有欲強,對於自己的東西都有很強烈的氣息標記,一聞就知道是她的。

小侍衛恭維道,“爹,還得是您的狗鼻子,您說要找個風味足的契約物,這個風味夠正宗了吧?”

???

這什麼人哪這是?誰家的契約物是個口水兜啊?

陰蘿頓感窒息。

她不由得想起她那混球哥哥,表麵光風霽月,永遠都是一副神壇小仙男我心如止水絕不下凡的吊樣,背地裡卻腹黑悶騷,老愛欺負她,還總是收藏一些關於她的年久日深的舊玩意兒!

鄭夙那混球還背著她,專門做了一架古舊珍寶閣,把她兩歲叼的奶嘴、三歲穿破洞的小鞋、四歲哭的小珍珠都給放進去了!!!

他還動用了最高階的留真術法,保鮮保味!!!

真不是條好龍。

要不是陰蘿為偷她哥的一件寶物,偷跑進清虛天,誤闖禁地,哪裡知道這家夥連她咬過的奶嘴和口水兜都不放過!她一問,對方不以為恥,還慢吞吞地說,以後這都是珍貴的嫁妝,要讓她的夫婿完美繼承她的一切,理解她這條小蛇的過去,才能更好愛惜她的未來。

當時小小的蛇蛇腦袋裡是大大的問號。

繼承什麼?讓我的蛇夫君繼承我的奶嘴跟口水兜嗎?

你這麼缺德坑妹,日後我坑死你!

陰蘿越想越氣,恨不得重生回到她哥剛學會爬的時候,她一定缺德把她哥的開襠褲統統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