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唏噓道,“若我早來一刻℅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便能做他的妻子,為他洗衣做飯,生兒育女,在這平淡可貴的日子裡體會人生百態。”
“鏘——”
身後是兵器摩擦的聲響。
佛姬感到一絲奇怪,但也沒有多想,說到最後,已有譴責意味,“須知仙緣縹緲難得,可你們的國君,卻偷奸取巧,妄圖通過獻祭魔種的方式,讓你們全國飛升,這分明就是昏君所為!諸位,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放下我執,方得自在——呃啊?!”
佛姬的話還沒落音,從她左頸到右腰,橫出一道彎月般的鋒利銀芒。
“噗哧!!!”
鮮血如注湧開。
【emmm我就知道會是這個下場】
【主播真的很愛說教!被收拾的不冤!】
【主播提升實力才是正道啊,人家一個凡人都把你殺了幾次了笑哭】
佛姬駭然回頭,卻因為身首分離,頭跟身體分彆滑向一邊。
她驚恐地尖叫起來。
“啊啊啊慈心祖師救我!!!”
“——嘭!!!”
她連頭帶腰,爛泥般堆在地上。
那一柄狹長刀就在她的臉側滴著血,還有一聲嬉笑,“說什麼救贖魔種,不過是想跟長得好看的魔種被翻紅浪罷了,你做什麼普渡眾生的佛姬?真耐不住那兩條腿的寂寞,就去尋個青樓,掛個紅牌兒,輪得到你這一張嘴,跟我在這裝什麼大義呢。”
“踏踏。”
處決佛姬之後,陰蘿也踏上了鎮星台。
暴雨澆淋之後,熾烈的銅火隻剩下一捧餘溫。
練星含如同一座雕像,雙手雙腳釘在銅台,血肉黏連,似乎都融進去。
他麻木的、模糊的視線裡,多了一雙小巧的、脂肉軟厚的裸足,柔軟的白綾裙似白水一樣漫過腳背,而潮退之後,析出一枚枚晶瑩剔透的小粒雪膽,它覆著一層肉桃色的甲麵,色澤粉,略硬。
元幼平表麵人畜無害,歡好之時卻悍戾可怕,他不止一次在她這粉甲雪膽前昏迷過去,又在她腳邊心悸醒來。
陰蘿提起腳踝,輕輕拍了拍少年魔種的臉頰,如澎澎水聲。
“喂。死了沒有呀?”
她嬌嬌地問。
倏忽。
他抓住她的腳骨,往後狠狠一扯。
“嘭!”
陰蘿摔了個屁股墩兒,仿佛都成了八瓣蛇,她隻感到了疼,卻並不畏懼,哪怕少年魔種抽開了他那一條鮮紅發帶,圈在她的頸前,勒得頸肉迭起風浪,他重重地喘氣,眼珠猩紅震顫,溢出一抹怨毒之色,“……去死,元幼平,你騙我,你騙我,你去死啊!!!”
“嗚,嗚嗚。”
從那幼嫩的喉嚨,發出微弱的哭腔。
“好痛,好痛,我的心好痛,要裂開了,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難受……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練星含狠咬唇心,冰冷譏笑,“元幼平,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他再也不會上當了!
陰蘿睜開霧蒙蒙的水桃瞳,哭著哀叫,“好痛,真的,你的魔心,我吃下去後,日日灼燒我,它,它蠱惑我,要我,吃掉你,與你合二為一……對不起,我受不了這種疼痛跟引誘……嗚嗚,好痛,含兒,我好痛,你快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被撕扯碎了?”
說著,她嘴角溢出絲縷的烏暗血涎。
她……她竟然喊他含兒?
“……元幼平!!!”
魔種哪裡還記得起前一刻的怨恨,慌忙伸手進去,卻隻摸到頸環垂下來的一隻玄武蟬,以及她那柔軟爛漫的蘿藦果實。
光滑,康健,根本沒有半點傷口。
練星含意識到自己被耍弄之後,抬頭一看,果然那張哭臉掛著一抹捉弄的笑,他又羞又氣,腿間又是一陣粘稠的溫熱。
他無措地微分雙腿,睫毛濕漉漉的,咬著唇,說著一段羞辱他萬分的話,“元幼平,我,我羊水破了,孩兒,是不是要,要從我身體鑽出來了……”
分明,他恨她恨得入骨,可麵對這種情況,仍是第一時間向她求救。
那小壞種挑了下眉,“那我接它們出來好啦。”
練星含:“……?什麼?!元幼平,你彆鑽——”
銀雪一般的白綾裙被她雙手紛紛揚起,她搖著腰肢,爬著鑽了進去。
少年魔種喉間溢出一聲輕顫,恥骨都要被她碾碎了,在萬民的眾目睽睽下,她,她竟鑽了進去,要為他接生?練星含掌心慌亂,罩住那一顆圓溜溜的後腦勺,心蠍起伏動蕩,幾乎要哭了,“不,不行的,元幼平,你不可以看!”
他膝蓋攏緊,把她夾在半路。
他顫動得更厲害,沒一會兒身後就全濕了,竟然是粉紫色的涎水,亮澄澄的,有一點甜腥的氣味。
練星含怔了一怔。
這……這是什麼?
陰蘿則是爬了出來,臉頰同樣沾染了桃粉,“怎麼樣,你沒有懷蛇蛋蛋,是不是很失望哪?”
“……沒有……我沒有懷孕……”
他眼睜睜看著高高的肚兒癟了下去,粉紫涎水卻越來越多,他雙手攏著,仍從指縫流出去,驚恐無比,“孩兒,我的蠍兒,我的蠍兒呢?!”他又撲到陰蘿的身邊,神情猙獰可怖,最後彌漫出一股絕望,“是不是你把它們藏起來了?你快把它們還給我!還給我元幼平!!!”
陰蘿扶著他的臉,軟軟畫著小圈,天真地問,“當初我登真那麼多孩兒想要出生呢,你為什麼不讓它們出來呢?是因為他們不是你的蠍兒,所以無關緊要了是麼?”
“孩兒……元幼平……你還給我……”
他唇心慘白,喃喃自語。
“孩兒不怕,爹爹,爹爹在這!”
練星含半跪在地,一遍又一遍攏著粉紫色涎水,哪怕被銅壁擦破了皮肉,露出森然白骨。
身後陰影已至。
陰蘿的腰後浮現出四千萬陰靈,鬼影重重,如連綿
起伏的漆黑群山,將他圍困其中。那一柄狹長的、閃爍著寒芒的幼平刀高舉過他的頭頂。
練星含似有所覺,他抱著一捧濕透的涎水,額心銀月發出脆響,他驚顫著,渾身濕透地回頭。
茫然的,無措的,像是野林裡初次遇見獵人的香獐。
忘記了躲避。
他以為,那是可以相愛的同類。
她背著光,麵容虛幻得模糊,仿佛鍍上了一層凜凜聖光。
他恍惚地想起——
啊。
我的意中人,她是……她是神女。
而我,而我,我是魔,是汙穢,是罪不容恕的存在,是她刀下的一樁裝裱盛世的功績。
是經世傳頌後的一則散漫笑談。
僅此而已。
誰會在乎在這場劫難裡,魔種是否柔腸百結,愛上了神女?
“今祭魔種,獻骨天下——開我仙朝紀元!”
仿佛又回到了初見那一日,那小王姬身披紅長衣,手挾幼平刀,在烈烈天光下,劈開了他舅舅的頭顱。
噗哧。
鮮血如蓮開,濺了他滿瞳。
原來那一刹那心瓣的顫動,是真的,是他經久歡喜的起始,隻是他不敢認,以為那是憎厭。
練星含忽然暴起。
陰蘿正要一腳踢開,卻見他旋身,發梢的鈴舌嘩棱響動,雪頸輾轉,寸寸吻過她的刀刃。
“噗哧——!!!”
又是一池血蓮開敗。
練星含緩緩墜落,卻露出一個少年的快活微笑,“元幼平,我聽話了,我乖乖聽你的話,我不再禍世,我乖乖去死了,所以今日,大昏,喜酒……記得,要,要喂我喝……我要喝很多,很多……醉死了,再也,不醒來。”
其實他最想喝的是姑娘酒,當他姑娘出生的時候,為她煮上一鍋甜酒,埋在池底,等她嫁人之際,再與親朋同享這一份喜慶。
他想給他的神女,生一個康健活潑的王太女。
他們同坐高堂的那一日會是怎樣的呢?他隻要想想,便臉頰發熱,無法自拔。
可他的神女手指捏著銀亮白綾裙,呶呶地抱怨。
“啊,臟了呀。”
便拖過他的頭顱,往他還算乾淨的臉頰擦拭著裙擺汙血。
練星含的身體一點點變冷,視野一點點變暗。
很暗了。
他要看不清那條歸路了。
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瞬,少年魔種指尖浸血,顫顫挾住了那一塊軟裙。
“……元幼平……最後,最後,你抱抱我……抱抱我們……”
大暑日,蟬脆烈,風喚了我的名字,要把我永遠留在昨日的身邊。
我不懼死,也不懼暗,可是元幼平,你要抱一抱我,抱一抱我,像傳說落幕那樣,讓我在你胸懷中間,像落雪蘆花一樣柔軟睡去。
長夢裡我為你跳著風舞,吹著蘆笙,我們子孫滿堂,喝著同一碗姑娘酒。
所以元幼平,你抱一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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