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為幸村助威呐喊的拉拉隊也眼看著沉寂下來。
但不管比分和氣氛變成什麼樣,也不管揮空了多少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幸村始終不為所動。他剛開始比賽的表情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他就像一架毫無情緒起伏的機器,以越來越精準的動作揮動球棍。
除了幸村以外,沒人發現大川的神情逐漸有了變化。
他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洞穿了身軀,滿懷的鬥誌和必勝的自信從破洞飛速流失。神情越發急迫起來。
“叮——”
當全力投出的高速球被幸村準確擊中,高高飛過大川頭頂,他打了這場比賽以來的第一個冷顫。
驀地,與幸村對上了目光。
那威嚴而沉靜的麵孔,仿佛從高處俯視著他。
——比賽都進行到這個地步,他已經不可能贏我了,為什麼他不怕不慌張。如果我是他,我早就已經……
難道他藏著後手,或者他知道我一定會輸給他?
是啊,一定是這樣,不然……不然要怎麼解釋他的情緒一點起伏都沒有?
恐懼和慌亂張牙舞爪地攀上大川心口。
他開始回避與幸村對上目光。可惜已經晚了,那雙冷冰冰的鳶紫色眼眸已經嵌在他意識中,默然俯視中,將他的動搖儘收眼底。
投球的手臂開始變得軟綿無力。
明野也沒有發現大川的異樣,隻聽旁邊有人說:
“大川今年應該讀大學的,為什麼會特意進立海大複讀呢?”
一道令明野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喊著厭惡的聲音響起:
“他是為弟弟報仇來的。前年的球技大會,大川的弟弟因為幸村患上了YIPS,直到現在也無法舉起棒球。”
是明野裡士。
明野渾身僵硬,攥緊了拳頭,就連指甲嵌進手心都無知無覺。
旁邊所有人都看向來人,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話說他們兩個都姓明野吧?”
“難道是兄妹?”
“沒聽說過啊。”
明野抹身就走。
裡士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加快腳步跟在明野身後。
“等等,彩……”不由自主發出了近乎於哀求的聲音。
但明野就和過去每一次一樣,不曾為他的呼喚停留,甚至看都不願看他一眼。
明野越走越快,裡士緊追不舍。到了沒什麼人注意到的地方,他乾脆衝上去扳過她手臂。
“不要不理我啊!”
他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高傲,驚慌無措得像個被大人拋棄的孩子,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
“放開!”
明野揮掌拍開他的手,但裡士眼中竟然現出喜色。彩……他血脈相連的姐姐終於理他了。
“有什麼事?”明野生硬地問。目光看向彆處,手掌死死掐著剛才被裡士碰到的地
方,好像恨不能將那塊肉撕下來扔掉。
“我們那麼久都沒見麵了……”他貪婪地打量著明野,“我沒想到你會來立海大讀高中。”
“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不,不論你在不在都和我來不來沒有關係。”
習慣了她刺人的態度,裡士就像沒有聽到一般說,“我很想見你,很想很想見。本來應該早些和你打招呼的,但我聽說你有了男朋友。就稍微調查了一下他——”
明野猛地轉頭,今天第一次看向他。她的目光氣勢洶洶,含著警覺和敵意。“你調查精市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擔心你啊。我怎麼容許那種不知底細的人接近你呢?”
他討好地說著,好像這樣可以挽回明野的心情,卻讓她的神情更加憤怒了。
“我對你要繼承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讀完高中我就會離開父親家,那個家裡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怎麼樣和你沒關係!”
“我對那種東西也沒興趣。彩……姐姐,”他神情隱現癲狂,用一種令她毛骨悚然的熱切說:“我想要的隻有你啊!”
一種事不關己的同情讓明野冷靜下來。“我說過了,不可能。這和我們之間生來是什麼關係,我有沒有喜歡的人無關,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
比賽場地突然爆發出歡呼。明野不再理會裡士,快步回到賽場。
她就連記分牌也看不懂,但聽有人說:
“不愧是神之子幸村同學!”
“果然無論做什麼沒有人能當他的對手啊!”
明野正想跟著歡呼,場上的大川卻忽然發出一聲恐懼的絕叫,緊跟著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威猛高大的男人竟像個嬰孩一般蜷在地上顫抖。比賽還未結束,有人上場將大川抬了下去。
接著上場的投手無論氣勢還是身量都無法和大川相比,甚至畏畏縮縮地朝幸村垂著腦袋。比賽結果如何看來也沒有懸念了。
“你知道大川為什麼會倒在地上嗎,彩。”
裡士的聲音幽靈一般在明野背後響起。
“那就是YIPS。通過表情動作給對方施加心理暗示,讓對方不斷墜入恐懼的深淵,直到產生應激性心理障礙。輕者無法動彈,重者失去五感。就算都隻是暫時的,也足夠讓幸村贏得比賽了。
“兩年前的球技大會,大川的弟弟就是因為YIPS導致再也無法投球。大川為了給弟弟報仇,特地留級一年轉來立海,沒想到遭遇了和弟弟一樣的結果。”
裡士的聲音變得亢奮起來:
“看到了嗎,彩,那就是幸村精市的真麵目。他就是這種不擇手段滿足私欲,不論傷害到誰都無所謂的人。沒錯……
“和我們的父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