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在下個周一回到了學校。
待在教室的整個早上,時不時會感覺到被好奇的目光打量。好在都有所顧忌的樣子,沒人直接上來詢問,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過上了在學校和幸村家兩點一線的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開春的原因,她隻覺得眼中世界越來越明亮鮮豔,連帶著每天的心情也變得明快起來。
成績也在穩步上升,現在已經能穩定在A班中遊,如果不是明晃晃的測試成績擺在眼前,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彩還不止這個程度哦。”幸村說,“你還會漸漸超越其他人還有我。隻不過接下來的上升速度會比之前慢一些。”
因為能進這個班的,無一不是天賦過人的努力家。
她不用再像以前那樣,仿佛給動搖不定的內心找個依靠一般逼迫自己,悠閒一點度過也沒關係的時間多了起來。
於是,網球場附近多了一道娉婷的身影。
每天放學,她會帶著墊巾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下。摸出手機刷兩盤小遊戲,或者翻出詞典課本什麼的背背書。但更多的時候,她的目光都追隨著幸村的身影。
在認識幸村之前,她對體育絲毫不感興趣,她不喜歡男生氣勢洶洶爭強好勝的樣子,隻是遠遠看著就感到害怕。
因為幸村,她對體育競技打上了柔光濾鏡。真正意義上的改觀是在經曆他們的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現場後。
那麼多人為著同一件事歡呼雀躍,如果她也能有那樣的一天就好了。
此時她看到幸村一分未失結束比賽,不禁托著腮幫笑了起來。
真好啊。從小到大做著最喜歡的事,從未失去過不斷追逐的優勝,在溫馨完滿的家庭長大。雖然國中有過一段辛苦的日子,他也頑強地挺過來了。
今後的幸村一定能做著想做的事,成為想成為的人,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不斷前進下去吧。
她越想越開心,比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還開心。笑容好久好久收不下去。
與此同時的網球場——
桑原覺得今天狀態不錯,說不定可以在幸村手上拿下一分,遂挑戰。
這並不是什麼恥於承認的事,除了三巨頭的另外兩位以外,本來就不存在能從幸村手裡奪分的人。
很多人都將“從幸村手上拿下一分”當做終極夢想。因此雖然日常被吊打,時不時還是有人向幸村挑戰的。
一般來說,不想體驗五感儘失的都知道及時認輸。遇上極個的彆一根筋,在陷入YIPS之前也會被幸村叫停。
當比分進入4-0,桑原知道狀態不錯什麼的果然隻是錯覺。“部長抱歉,我認輸了。”
“在說什麼呢,不管結果如何,比賽不都是要進行到最後嗎。”幸村像拍籃球一樣用球拍把網球一路顛到底線附近,擺出發球的架勢。
此時他腦子裡浮現的是自家女友驚恐懷疑的神情,她朝他擺出防備的姿勢,說:“比賽才打到一半對手
就認輸了,你之前果然對其它對手做過什麼吧!?”
“等、部長?”桑原驚慌,“可是再下去我差不多就要YIPS了。”
“你不會。”幸村平心靜氣,不知道是在對他還是對自己說:“這隻是一場校內練習賽而已,放鬆就行。”
桑原有些反應不過來地跟著接球。這才發現幸村和平常不太一樣,沒有散發出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回球仍舊機器一般精確,但不再氣勢洶洶。
他也沒有出現諸如驚慌恐懼之類YIPS前兆症狀。
一場比賽結束,桑原徹底傻眼。因為膚色黝黑的緣故,他大睜著的眼睛十分顯眼。幸村見狀麵孔一沉。
“你這表情是什麼回事,給我正常一點。”
冷沉之中帶著一點手忙腳亂的局促。
桑原突然反應過來,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斜坡草坪上找到了那個粉色的身影。
“呃……是……”
不得不說,這感覺就像幫助小夥伴遮掩搞砸了什麼的災難現場一般。這種情況發生在彆人身上很尋常,在幸村身上不知為何就變得極其有趣。
幸村依舊令人敬畏,但他的威嚴之中多出了某種讓人感到親切的東西。
回去的時候和文太說這件事,再邊說邊笑吧。
***
那天清早,彩一下樓就看到幸村奶奶坐在沙發上正擺弄著什麼。看到她,老人連忙將東西藏在背後,笑吟吟地招呼她過去坐下。
“是。請問有什麼事呢?”
“你先閉上眼睛。”
她莫名期待,禁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聽話照做。
“嘿喲~”
頭上一沉,隨即傳來暖融融軟綿綿的感覺,幸村奶奶將什麼東西頂到了她頭上。
“好啦彩醬。”
“咦咦咦??”
彩抬手摸到了滿手的毛茸茸,還依稀有眼睛耳朵什麼的。
“什麼什麼?我可以取下來看一下嗎?”
幸村奶奶看著她笑得樂不可支。“你就保持這樣直接照鏡子比較好哦。”
她快步去到浴室,鏡中映出的影像讓她驚呼出聲。
是萌化的小狼鬥篷!而且和幸村之前穿給她看的好像是一個係列。
灰黑的毛皮厚厚的一層,與這之下粉色的頭發對比強烈。兩隻三角形的狼耳朵挺翹翹的,看著就很想捏一頓,倒八字的眉毛配上那雙瞪得大大的眼睛,自以為很凶的樣子。
扁平化的鼻子和嘴正好搭在彩額頭,好像張嘴咬東西,咬到一半呆住了,顯得傻愣愣的。
幸村奶奶慢悠悠跟上來。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