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帶了工具箱來222號,要將房屋的各項數據測量一番。
儘管房產交易時合同上也會寫明結構參數,但那不夠全麵。
班納特先生:“要我幫忙嗎?”
布蘭度:“謝謝,不用。您不妨與舅舅聊一聊有什麼想從坎布裡亞郡買的,我們在回程時捎來。”
“好。”
班納特先生看到布蘭度態度堅定,不會非要幫點什麼才放心。他走得很乾脆,不懂“科學裝修”的自己留下來幫不了什麼忙。
布蘭度鎖上了門,又一次從三樓到地窖認真檢查,確定前任房主亞當斯沒有遺留物品。不急不緩,逐一測量又檢查了牆麵、窗戶、門框、樓梯、走廊等等。
三層磚樓,說大也不大。
依照住家傭人房、廚房、洗衣房、書房、衣帽間、儲物室、會客室、帶有盥洗室的臥室等計算,這種小樓要住得舒服就適合獨居,留間客房偶爾接待留宿者。
這些都是後話了。
改造裝修不急,而今天先開一張“刮刮樂”。
來到地下室。
點三盞煤油燈,儘量使得這間終年沒有太陽光的屋子亮堂一些。
在辦理房屋交易手續時,確定了齊普賽街的建築曆史。
市政府存有當時的建造圖紙備份,這一片建築全部建造於1666年的倫敦大火之後。
齊普賽街222號,建成於1670年。它的第一任房主是成衣鋪商人。
在其後一百六十年,一直都是當做成衣店鋪使用,就是變更了主人。亞當斯是第五任房主,也是持有期最短的一位。
布蘭度是它的第六位產權人。
等確定法律上完全擁有這套房屋與土地後,她挖開了地窖殘破不堪的地板。
一鏟子下去,是潮濕的土壤。
地窖陰濕,無法存放貴價衣料。
亞當斯沒有進行翻修,說是用來堆放廢棄貨物,也放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那些廢品全部被亞當斯提前賣掉了。
眼下,布蘭度是在挖掘某種可能性。
上輩子,她看過“齊普賽街寶藏”展覽。
上輩子的20世紀初,倫敦市政改造拆除舊建築。工人們撬動某處地窖地麵,無意中發現了一批藏於地下的珠寶。
後來經過鑒定,那是16、17世紀伊麗莎白一世與斯圖亞特王朝早期製作的珠寶。五百多件,異常精美。
齊普賽街自中世紀成為倫敦重要商業街,16世紀雲集了不少珠寶店。
17世紀,1666年倫敦發生了特大火災。大火連燒了三四天,將中世紀起建造的倫敦城內建築燒毀八成。其中,包括齊普賽街。
這批寶藏在1912年被發現後,經過多年的研究,推定它的埋入時間是大火肆虐之前。
因為埋得很深,寶藏躲過了火災,也未在火災後重建時被人發現。
不過,上輩子布蘭度死亡之前也不
曾聽聞研究有新進展。
無法確定是誰將寶藏埋入地底,不知道藏寶起因與目的,更不知它曾經屬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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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度原本沒想到來齊普賽街尋寶。
她不是專業珠寶人,就是看了一場漲見識的展覽,相關記憶早就被扔到犄角旮旯裡。
偏偏在劍橋年市遇上了凶殺案,後來引出了“消失的圖書館藏寶書”。
十二月,來了倫敦。剛好嘉丁納舅舅在齊普賽街上開店,這下喚醒了她腦海深處的記憶碎片。
兩個世界相似又不同。
上輩子,齊普賽寶藏的發掘點,它所在區域上方是金匠聚集處。
雖然不是珠寶核心交易區,金匠區下方埋了珠寶,但也算合理,讓人推測寶藏曾經屬於某位珠寶商。
這輩子,所見倫敦的布局與曾經的記憶大致相似,但也存在差異。
比如齊普賽街的同一個地理位置,222號就在記憶中寶藏發掘點上方。
記憶裡的金匠區卻變為現實裡的成衣鋪區,成衣店下方會埋珠寶嗎?
那隻有挖了才知道。
假如亞當斯沒有剛好出售這套房子,他的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布蘭度不會砸幾倍幾倍的重金收購房產。
時機,來得剛剛好。
亞當斯關門要走,布蘭度生活所需就要買房。
買222號比市場價貴出的一百英鎊,就當是買了一張刮刮樂。
開獎成功的話,慶祝。
沒有的話,正如她對班納特先生說的理由,房子被搬空正好符合她的購買需求。
大概率是沒有的。
布蘭度從一開始沒抱太大希望,但挖是必須挖的,確定房屋沒有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沒有用蠻力,這次攜帶特製的取土鏟與加長的折疊棍,兩者組合成一根長棍型鏟子,遙遠的東方叫它洛陽鏟。
掌握技巧垂直探地,很快能打的一個小且深的洞。
半小時後,在地窖靠西南方向,下方3.7米深,特質的鏟子觸碰到了硬物邊緣。
換工具,上大鏟開挖。
許久,期間換了好幾次蠟燭,吃了隨身帶的麵包與水。才挖了一個口徑不大的深坑,看清地下硬物是一隻粗陶罐子。
放軟梯爬下去,取出陶罐外層被泥土覆蓋,臟兮兮的,體積約有兩籃球大。
布蘭度承認,鎮定如她此刻的心跳也有點快,但沒有立刻揭蓋。
把陶罐取出來,搬到了二樓通風角落。
外麵的天色近黃昏,挖掘工作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戴上麵罩與手套,在刀具的輔助下才撬開了蓋子。
沒立刻朝前觀察,而是等了十分鐘,確保沒有奇怪物體冒出來,近距離觀察。
是寶藏!
原主人沒有將它們小心翼翼地存放,就是一股腦地把戒指、懷表、項鏈、頭飾、耳環等等塞到了綢緞袋中。
一共有五袋。這種
存放珠寶的裝袋姿勢,與裝小麥玉米的模樣沒差彆。
布蘭度匆匆一掃,其中部分款式是她上輩子觀展時見到的齊普賽珠寶。
比如最為經典的哥倫比亞祖母綠懷表,將表身嵌入整塊祖母綠中。
又有玫瑰型切工的藍寶石、鑽石十字架吊墜,嵌滿各色寶石的金製香水瓶等等。
除了眼熟款式,也有一些是她沒見過的。
沒見過很正常,可能是曾經的展覽未展出,也可能是蝴蝶效應讓這個世界的人埋入了不同珠寶。
布蘭度大致估算,珠寶大約有五六百件。它們雖然被很粗糙地塞袋,但都保存良好。
先彆問價值幾何,一夜暴富,是富到哪種程度了。
她還沒時間調查19世紀珠寶市場的現狀。至少能確定一百英鎊的“刮刮樂”回本了。
這話會不會討打了一些?
布蘭度先把它們連同原裝袋,放入日常裝書的老舊手提包中。
又從工具箱裡取出一塊木頭。
左手刻了一行字,大意就是「彆看了,這就是埋在地裡的寶藏。當年隨便埋的,埋下一種特彆的希望。」
她把木塊放回大陶罐,重新密封把它又埋回了地窖,將土給壓實了。
之後裝修,不一定對地窖大興土木。
這陶罐可能會留到20世紀初,當市政再次改造時,也不知道它被發掘出來會是什麼畫麵?
布蘭度一肚子的惡趣味,卻也難免失落。如今,這些話無人能說。
新問題又來了,這樣一大包的秘寶要怎麼妥善保存呢?
會不會有一份藏寶圖指向這批秘寶呢?外麵還有人在尋找它嗎?作為222號的房主,會不會被盯上呢?
果然,挖到寶也會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