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桑葚 吃不吃?(1 / 2)

盧栩撿了一顆放嘴裡,酸酸甜甜!

野桑葚個頭小,最大還沒小指節長,有些還沒發紫就落了,吃上去比他以前買的要酸,但有就比沒有強,這時代又沒人專門培育桑葚。

盧栩放下筐子,先把地上的桑葚都撿了,樹下是草叢,也沒什麼人從這兒路過,沒人踩沒車軋,不少新落地的桑葚還好著。他從筐底拽幾張大的蘆葦葉,照樣做成小兜,將桑葚裝進去在筐中擺好。

被蟲蛀了或被鳥啄過的不要,盧栩挑挑揀揀,撿到兩大把。

他抬頭看看山上的桑葚樹,扒著岩壁試了試,仗著以前學過點攀岩技巧,找好攀岩點往上爬。

野山比攀岩館難攀得多,但石縫中的草根結實,能幫他作弊借力,盧栩慢慢爬上樹。

兩棵樹都不大,樹乾不過手臂粗,長得卻挺高,盧栩左手抱著樹枝站穩,右手撿著發紫發黑的摘下,順手扔進袖口。

將能摘的摘乾淨了,實在夠不著也隻好留給鳥。

至於剛紅和發白的,先繼續長著,他改天再來薅。

盧栩攥好袖口從樹上跳下來,再鬆開袖口往筐裡倒,不知不覺竟然摘了不少!

盧栩掂了掂,“白撿二斤桑葚,賺了!”

船費省十五文,一斤桑葚四十文,兩斤桑葚八十文,他怎麼也撿了兩斤多,四舍五入白賺一百文!

盧栩嘿嘿樂,人也不累了,路邊拽了根草在手裡晃著,邊走邊跳一路小跑。

***

再說家裡元蔓娘送盧栩出門,臘月便吵著要去河邊看哥哥。

盧栩走到鎮上就要小半個時辰,還要等船,上船,船哪能那麼快就經過盧家村?可說是這麼說,元蔓娘還是收拾了些衣服,帶著臘月去河邊洗衣服了。

盧舟也想去,可大哥和妹妹關係好不容易才變好了,他,他還是看家吧!

盧舟把鍋碗洗了,廚房和院子打掃乾淨,開始劈柴。

他年紀小力氣小,粗樹乾是劈不動的,隻能把撿回來還沒收拾的樹枝折整齊摞好。乾柴不多了,他得去撿,正想著,盧舟聽盧銳醒了,便熟練地給盧銳把尿、洗臉、喂飯。

但盧銳對清澈的米粥興趣不大,頭一扭,躲開勺子,趴在盧舟肩上不吃了。

盧舟見他實在不想吃,便抱著他去雞圈撿蛋。

前些日子他們家缺錢,養大的雞鴨都賣了,隻留了一隻下蛋的母雞。盧銳知道雞蛋是給他吃的,自己都跑不穩,腳才落地就敢攆雞。盧舟怕他挨啄,把他撈進懷裡,在母雞咕咕的抗議中拿走了唯一的雞蛋。

打散,加水,上鍋蒸蛋。

盧銳知道盧舟要給他做吃的,老實了,盧舟生火時候他就在廚房空地晃悠悠地走,摔了,轉頭看看盧舟,見哥哥沒注意,自己爬起來繼續走。

蛋蒸好,等盧舟放醬油和芝麻香油,盧銳又有意見了,他啊啊指揮盧舟多放點。

但盧舟不為所動,精準控量,隻給他滴了一滴。

盧銳:“啊……”

盧舟冷酷地蓋上蓋子。

芝麻油太貴了,必須省著點。

盧舟拿勺子攪碎一點蛋羹喂盧銳,盧銳抗議不吃,扭開頭指著香油罐子“啊啊”。

盧舟:“已經很好吃了,你不吃我就吃了。”

盧銳:“……”

他撇撇嘴,委屈巴巴張開。

要是姐姐、爹爹在,就會給他多加點。二哥和娘一樣,冷酷無情!

喂完盧銳,盧舟把沾到碗邊的碎蛋羹都挖乾淨吃了才去洗碗。元蔓娘和臘月還沒回來,他便抱著盧銳拖著草喂豬喂雞。

等臘月回來眉飛色舞地和他說哥哥坐在好大的船上,還要給她買糖,盧舟酸酸的,有些後悔,他也想看。

哎。

不知道哥哥到縣裡賣田螺順不順利。

盧舟憂心忡忡地問顏君齊。

顏君齊如約幫盧栩看弟妹,等文貞吃完飯,便到盧家叫盧舟和臘月到家裡,教他們背詩。

文貞背的期期艾艾,臘月背得磕磕巴巴,盧舟默默背會了,便跟著顏君齊在地上學寫字。

他已經會寫自己和全家的名字,還有籍貫。

待文貞背完,歡天喜地拉著臘月去玩勾樹葉,盧舟便問起顏君齊他哥哥賣田螺會不會順利。

顏君齊也不知道,但想著盧栩在鎮上的表現,便推測道:“栩哥機敏,縣裡比鎮上人多,一定能賣完的。”

盧舟點頭。

他還沒去過縣城,不知道縣城什麼樣,聽顏君齊形容,好像比兩個飲馬鎮還大。他心裡默默盤算著,和顏君齊道彆,囑咐臘月不要亂跑,背上筐,拿了個空布袋去割草。

盧栩哼著不成調的歌繞過最後一座山,便看見他家傻弟弟一個人在山腳溪邊割草。

這裡已經離村子有些遠了,平常村裡的小孩是不會跑到這兒來的。

被狼叼走怎麼辦?

盧栩高聲喊:“盧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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