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蔓娘又要哭了,“你,你以前總要趕我走。”
盧栩甩鍋,“那是以前的我不識好歹!”以前的盧栩,關他什麼事?“我那時候不是不懂事嗎,也不是真讓你走,就是說氣話。”
盧舟也重重點頭。
元蔓娘淚眼汪汪地看他們兄弟倆,抱過盧舟,哽咽著說,“我答應過你阿爹要好好將你們養大,你們阿爹走了,我再沒旁的親人了,我這輩子就隻有你們幾個了!”
臘月撲在她懷裡哭著想爹爹。盧舟消下去的眼睛又紅起來,哽了兩聲,拿袖口無聲抹淚。
盧栩摸摸他腦袋,無聲呢喃,他也隻有他們了呀。
他們這群小可憐,孤兒寡母,能依靠的隻有彼此了……
全家大哭一場後,感情好像被洗滌淨化過似的,奇妙的變更好了。
元蔓娘當著他們哭了一回,兩天都挺不好意思,等緩過來,長輩架子又崩塌不少,她本就沒什麼脾氣,對子女也威嚴不起來,這會兒更是像個姐姐一樣。
她做了飯拿不定主意,叫臘月和盧舟來幫她看,“要不要再熬一會兒?”
盧舟:“熬吧,大哥愛喝稠一點。”
臘月想了想,“放個杏吧,放點糖!”
元蔓娘便撒了點杏脯絲,扔一塊兒糖,全家都高興。
元蔓娘往火裡添了柴,叫盧舟,“舟兒啊,你去看看你哥哥回來了麼?”
盧舟一開門,看到了氣鼓鼓的三嬸。
他愣了愣,讓開門,“三嬸,娘,三嬸來了。”
元蔓娘一怔從廚房出來,“三嫂怎麼來了,吃過了嗎?”
三嬸氣鼓鼓的:“家裡做著飯呢,蔓娘,栩娃回來了麼?”
盧栩還不知道家裡出了新狀況,按著約定的時間來了鐵匠鋪。
老鐵匠看著他放下錘子,叫小兒子去把鐵鍋搬出來。
盧栩先看見了平底鍋。
比他預定的大了一圈,有個兩寸來深,邊沿能看到捶打的痕跡,底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很平滑。盧栩很滿意,雖然當炒鍋大了點,當烙餅稱還是很完美的。
唯一缺點,大概就是用鐵多了,得加錢……
老鐵匠拿手巾擦擦汗,歉然道:“平底的先給你,那個大鍋你再等等,我再琢磨琢磨。”
盧栩沒意見。
頭一次做肯定要試錯,他問:“那我何時來取?”
老鐵匠沉吟道:“再等一旬。”
盧栩想想,“行。”
不行也得行,他又找不到彆的鐵匠鋪。
平底鍋付了五兩銀,鐵匠因為大鍋逾期,少收他半兩誤工錢,大鐵鍋估計要奔二十兩。盧栩付完錢肉疼腹誹,這鐵礦白挖,挖完鐵還不是照樣貴!
小鐵匠幫忙把鐵鍋放上推車,盧栩沒多耽擱推著回家了。
盧栩推著車才到家,就見他小後娘陪他三嬸在他家院子坐著縫衣服,他三嬸瞅著還挺不高興。
盧栩納悶,莫非三嬸聽說他先還了姑姑家債來催債了?三嬸想買牛,想趕夏種前就能買回來,他是想還的,但定了鐵鍋,得先付鍋錢,這鍋價還超預期了。
盧栩再看三嬸,就有點心虛,心想做人真是不能做虧心事。
他自知欠債理虧,端正態度擺低姿態,準備挨罵,放下推車乖乖叫人:“三嬸。”
三嬸挺急,急吼吼地問他,“栩娃子,是你給隔壁三奶奶出的主意賣包子?”
盧栩:“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全家大哭,盧栩懵逼,盧栩震驚,盧栩懺悔,他是不是不合群?他是不是也該一起哭(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