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內應 怎麼好像他們才是一夥的似的?(1 / 2)

“造船?”孫二爺怔了怔, “你去碼頭坐船便是了,何必要造船。”

盧栩訕笑:“您有所不知……”

他簡略把一不小心得罪了船幫的事說給孫二爺聽。

孫二爺摸著胡子,也回想起來了, 他沉吟片刻, “如今他們還是不許你坐船?”

盧栩:“他們還讓人搶我做田螺的生意呢。”

孫二爺皺皺眉,心道這船幫的宋大郎宋二郎聽說在外還算仗義,怎麼對個小孩如此小氣?

“咱們觀陽水上的生意全仰賴船幫,即使不是船幫自己的船,大小的漁船、貨船, 也沒有不賣船幫麵子的。那些造船、修船的鋪子,更多是船幫的買賣,你得罪了他們……”

孫二爺露出些為難。

即使有人能做船,也不會給盧栩做的。

盧栩聽明白了。

兩人有些沉悶。

盧栩沒忍住低聲罵起船幫,難不成他要靠自己修路麼?

往後正是多雨的時節, 冬天還可能大雪封山。

即使他能隻撿著天氣好的日子出來,他的小推車裝這麼些東西已經快到極限了,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賺夠買地的錢?

一直沒吭聲的陸勇道:“我爹一直給船幫裝卸貨,我聽說船幫管咱們觀陽縣這段的三掌櫃是個講理的人,不然咱們去找三掌櫃說說?”

孫二爺也道:“不錯,你得罪的是賭坊的宋六不是宋三,宋三老成,人不小氣, 你一個小孩坐趟船的事, 對宋三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我和他能說得上話,不如我領你去找他服個軟,再湊個酒局, 給宋六賠個酒送些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盧栩不語,腦子裡飛快盤算著,忽然看見街對麵有人用特彆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盧栩:“二爺,您容我想想再麻煩您。”

孫二爺:“行。”

孫家的小廝抬回去桌子,跑來催孫二爺回去,盧栩和他道彆,又叮囑好陸勇明天再多帶些豆腐,推著空車往雜貨鋪方向去了。

街對麵的狗子搔搔後腦勺,果然跟了過來。

盧栩找個空蕩的巷子,猛地把車推進去。

狗子見他拐彎,連忙追來,待他跑進巷子裡,卻隻見盧栩的空車,看不見盧栩人去哪兒了。

他站在巷子口猶豫一會兒,正要走,忽然一隻手按到他腦袋上。

盧栩陰惻惻出聲:“找我啊?”

狗子嚇了一跳,貓身竄出去兩三步才回身看他,“你乾什麼你!”

膽子這麼小嗎?盧栩拍拍手,“嚇唬你呀。”

狗子:“你好好嚇唬我乾什麼?!”

盧栩:“那你好好跟著我乾什麼?”

狗子不吭聲了。

盧栩朝他的板車走去,挪開蓋在木桶上的草編桶蓋子,“你還賣田螺呢?生意好麼?”

狗子臉色更難看了,難看中還夾著些心虛,“還……還行吧。”

自打盧栩回家收麥子後,他生意好了一陣子。後來,整個觀陽亂七八糟的,他生意也就勉強湊合。

他還記得盧栩教他剪螺尾的事,便和盧栩搭話,“你不賣了嗎?”

盧栩:“你賣吧,我暫時不賣。”

狗子聞言,嘴角往上扯了扯又很快壓下去,一副挺高興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的模樣,“你也不賣油條了?”

盧栩:“怎麼你還想學做油條呀?”

狗子尷尬了,捏了捏衣角不再吭聲。

盧栩啞然失笑,這小兄弟想什麼都寫在臉上,挺老實的,怎麼跑去給宋六當打手了?

他問:“你姓宋?是宋六親戚?”

狗子老實道:“我是姓宋,不過我是觀陽本地人,不是六爺的親戚。”

盧栩挺意外,“那你乾嗎要跟著宋六混?”

狗子笑就維持不下去了,他看一眼盧栩,再看一眼盧栩,看盧栩沒要笑話他,真是就挺好奇的樣子,才不情不願道:“我沒找到彆的活兒,我鄰居家兄弟在賭坊當夥計,就叫我過去了。”

因為他姓宋,許多不知真相的人以為他和宋六是同族,對他還算客氣,狗子也就將錯就錯混了陣好日子,後來不知是誰知道了,跟宋六宋七說他假冒宋家親戚,宋六當眾打了他一耳光,罵他禿毛雞屁股上插兩根毛就敢裝鳳凰,讓他被賭坊裡夥計和客人好笑話了一陣子,再之後,彆人不願意乾的辛苦活就都扔給他了。

現在賭坊裡不少人還故意喊他“宋小少爺”,狗子在賭坊待著難受,宋六找人賣田螺,剛開始還有人搶著想乾,一聽說要起大早趕早市,就沒人願意了。

他願意。

他賣久了,也有熟客了,賣一上午田螺,下午回賭坊交了錢,多少還能偷偷藏點,上午不在,還能少挨點打罵。

盧栩:“你既然有了這小買賣,乾嘛不自己單乾算了?”

狗子笑笑,搖頭,“我們六爺七爺待我不薄,我每日買調料買柴火都是從賭坊拿錢,船幫的兄弟給我田螺也不收錢。”

他要是不給賭坊乾,彆說賣煮田螺了,他連一顆生田螺的影子都摸不到。

船幫最忌諱背主的夥計,除非他離開觀陽,不然他乾什麼賭坊和船幫的兄弟都得砸了他攤子。

盧栩大概也能猜個七七八八,暗自嘖一聲,還真跟□□差不多。

他試著問狗子,“哎,你說我要是找你們六爺七爺賠禮道歉,他能讓我坐船麼?”

狗子為難,“這我哪能知道?”

盧栩:“你和他們熟,你幫我推測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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