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栩話落, 為首的幾人果然有幾分動容。
土匪道:“說得好聽,你不是要去和蠻子做買賣麼?”
盧栩心中大罵,媽的,果然早就盯上他們了!
盧栩:“既然閣下知道我要北去永固縣, 就該知道北遷軍戶初到北境缺衣少食有許多難處, 為何還要攔我?”
土匪驚訝道:“你要去永固縣?”
“嗯?”盧栩又有點懵, 新說這人到底是知道他底細, 還是不知道他底細?什麼毛病?
“我是要去永固縣, 怎麼了?”
幾個土匪相互張望一番, 卻不肯多說。
盧栩也默默分析,悄悄朝梁山寶遞眼神:認識嗎?
可梁山寶實心實腦的, 朝他眨眼, 似乎是在示意他安心, 如果打起來一定會保護他。
盧栩無語凝噎,眼神交流這種事,果然不是對誰都好使。
不過至少確認, 他提了要去永固縣後, 對方態度上有一絲絲鬆動。
盧栩暗暗也鬆口氣, 如果能和平解決,他也不想和誰拚命。
若真到了迫不得已,他寧肯放棄這些貨物也要保全全員性命, 畢竟錢可以再賺, 命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沉默中, 年輕一些的土匪忽然道:“你先前說的指一條安穩的賺錢道路, 那是什麼意思,說來聽聽。”
為首的人皺了皺眉,年輕人道:“聽聽他怎麼說。”
這人一瞧就比那個頭目好說話, 盧栩也不看那個凶神惡煞,一看就性格固執的頭目,和善友好地與年輕人說起來:“很簡單,我要開辟從觀陽到千蛟嶺以北的商路,既然是商路,就不止有商,還要有路。”
頭目聽到他的“好主意”人都笑了,“怎麼,你要雇我們修路?”
盧栩:“當然不是!”看他手裡那明晃晃的刀也知道他不擅長修路。
“路本就是有的,隻是走的人少,不連貫,若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我想讓諸位做的,是保護這條路,不要讓彆的……”盧栩把他們山上山下的人掃視一遍,“把路毀了。”
土匪頭目倒是沒他那般避諱,直言道:“怎麼,你想雇我們替你攆走彆的土匪?你出多少保護費?”
盧栩:“也不是。”
頭目怒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瞪眼,盧慶馬上也瞪眼,土匪頭目邊上的年輕人也不甘示弱地瞪眼,羅純等人也紛紛瞪眼,一個個氣勢洶洶地要擼袖子乾架。
盧栩:“這位大哥,一看你平時就是乾大事的,不是買賣人。”
他做生意這麼久,就沒見過這麼不轉腦子的棒槌!
頭目一怔,還笑了笑,好像以為盧栩在誇他。
盧栩一邊腹誹,一邊和善友好地解釋:“您知道商路最賺錢的是什麼嗎?”
頭目想了想,不是十分肯定道:“收保護費?”
盧栩無語了,尼瑪隔行如隔山,“要不您還是叫您那靠山出來吧,我和他談談。”
這下大夥都聽懂盧栩話中的嫌棄,那邊的年輕人先“噗”一聲笑出聲。
頭目惱羞成怒,舉刀指著盧栩:“你小子嘲笑老子!”
盧栩也惱了:“我一心一意往你兜裡塞錢,你滿腦子都是收保護費,收保護費收保護費,收保護費和搶劫有什麼區彆?把人都嚇跑了你能賺多少錢!”
他一頓吼,把土匪頭目喊愣了。
什麼情況?被搶的比搶劫的還橫?
頭目怒道:“你出來,我和你單挑。”
盧栩:“你什麼出身,我什麼出身,你和我單挑?你怎麼不和我比做菜?”
頭目:“關做菜什麼事?”
年輕人連忙把話題拉回去:“你說的賺錢路子到底是什麼?”
盧栩:“就是咱們一起把商路搞起來,我拉人走商路,你們在路上開店賺錢。”
兩人齊齊出聲,“開店?!”
超級意外,完全超出他們的經營範圍。
盧栩掰著手指頭數:“客棧、茶攤、食鋪、草料鋪,你們若有門路也能做其他的買賣,這條路南北往來一趟要走兩個月,一路上除了幾個小村鎮,根本就沒補給點,人困馬乏總要歇腳,這不是明擺的生意嗎?”
那兩人對視一眼,十分抗拒,“一個茶攤能賺多少?”“來錢太慢。”
他們又把目光望向盧栩滿滿當當的車。
十分不要臉道:“我們也沒錢。”
盧栩:“那我給你們一筆錢,不過這筆錢你們隻許置辦東西,不能拿去亂花,我要占三成股份。”
“哼,你算盤打得倒響,占三成股,你怎麼不去搶?”
“那你們自己出本錢,我不要股份!”
“我們沒錢!”
“我出錢,你們出人,我隻占三成很虧了好嗎?”
“不行,你出錢,不能占股,這他媽狗屁買賣老子根本不想乾!”
“你搶我一次一錘子買賣能賺多少?你知道一條商路能帶動沿途多少經濟,能繁榮多少年嗎?”
“老子不講那些,你就說你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