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驍騎軍張家兄弟和龍虎營關係匪淺,張昶送他的那把小匕首,就是彆人送給範孝,範孝又送給他義子,他義子送給張昶,張昶再送給他的。
所以是他幫馬家認識了驍騎軍,馬家通過驍騎軍認識龍虎營,還用他的菜譜跟龍虎營的人搭上線了?
盧栩怒道:“這也太不要臉了!”
顏君齊讓他稍安勿躁:“這隻是猜測,也不一定是這樣。”
可盧栩實在想不出誰還能、誰還敢、誰還有門路和京中有聯係了。
若不是顏君齊來京城考試,他們說不好一輩子都不到這兒來。
大岐戶籍管理森嚴,沒正當理由,他就是商籍官府也不會隨便給他開入京的文書。若顏君齊還有其他的親戚,這趟都輪不著他來。
衙門給他們的文書上,盧栩和盧舟的身份填的可不是鄰居,而是馬夫和書童。
也就是觀陽衙門和他們熟,又知道顏君齊沒彆的親人了,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他們批了文書。
顏君齊:“想要驗證也很簡單,隻要給馬家的菜譜單獨做些變化,然後與瑞祥樓新出的菜單做對比便是了,隻是時日上頗為麻煩。”
盧栩每年給十道新菜,給馬家的菜譜內隻要列一兩道彆人沒有的菜,若瑞祥樓推出的新菜和馬家的菜譜一樣,就必定是他們無疑了。
隻是現在已經四月末,今年的菜譜已經在路上了,要驗證最快也隻能等明年。
盧栩鬱悶。
就是驗證完,他們死不承認,隔著這麼遠取證也很麻煩,另外,是在觀陽告官還是在京城告,案子要判多長時間,能不能順利什麼都難說。
這是個小案子,他們無權無勢,京城衙門肯定不會重視,回觀陽告,對方也肯定不會隨他回去,要觀陽派人來京城拿人,理論上是可以,但操作起來基本不可能。
也難怪對方如此有恃無恐。
可就這麼看著對方拿著他的菜譜逍遙自在的賺錢,他不能忍。
盧栩抱胸琢磨著怎麼才能給對方添堵。
對方讓他不痛快,他也絕對不能叫對方痛快。
顏君齊道:“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會比前一種快一些,也更有用些,不過要等我殿試後才行。”
盧栩忙問:“什麼辦法?不會影響你仕途吧?”
要是因為一個鋪子的錢影響了顏君齊,那他寧肯不要了,大不了回去就耍賴,再不給馬家菜譜了事,按文書條約,他毀約無非就是賠馬家幾倍份錢,他又不是賠不起。
顏君齊笑道:“不會,我有分寸。”
“嗯。”盧栩眯了眯眼睛,“我也想到個好辦法。”
距離殿試還有一個月,五月對方就要上新菜了,盧栩當然不會這麼閒著。
菜譜都是他提前留給盧文的,裡麵寫的是什麼,還有人比他更清楚麼?
盧栩往前湊了湊腦袋,和顏君齊、盧舟嘀嘀咕咕。
他想的很簡單——在瑞祥樓出新菜前,先把菜弄出來,讓全京城都知道,這菜到底是來自誰。
顏君齊聽罷,搖頭道:“這樣不好。”
盧舟皺著眉,也道:“若是我們先推出了新菜,他們就不出了,或者弄些彆的菜出來怎麼辦?”
盧栩:“……”
盧栩撓頭,“也是。”
盧舟:“不如我們讓那幾家酒樓的老板去打聽他們今年還出不出新菜,是哪天出,咱們也在那天出,到時候兩家的新菜一樣,我們做的比他們更好吃,他們就沒話說了。”
盧栩:“那要是他說是咱們偷了他們的方子怎麼辦?”
盧舟一怔,震驚於還能這麼不要臉。
顏君齊笑道:“無礙,由他們說去。”
盧栩又理直氣壯了:“嗯!他們有嘴,咱們也有嘴,咱們行的端坐得直,還怕他們這些小偷?”
盧舟點頭,很讚同盧栩說的。
顏君齊沒同他們兄弟倆一起慷慨激昂,繼續冷靜道:“同樣的菜,誰做的更好吃,誰就是公道,我們隻需做好菜便是了。”
盧栩:“嗯!”
菜單都是他根據隆興食材改過的,類似醬不夠好的問題有很多,正因為這樣,他才將用什麼調料寫的特彆細,生怕彆人找的調料更不好。
現在他人在京城,食材調料充足,再怎麼改良一遍還不是他說了算。
他就不信,一個拿菜譜的廚子,還能比他這個寫菜譜的做的好吃嗎?
到時候李逵碰上李鬼,誰不好吃誰尷尬。
盧栩越想越開心,這招雖然不能把瑞祥樓搞倒閉,但絕對能氣死他們。
他還得想想怎麼找人搞搞輿論造勢,吼聲一定要比瑞祥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