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眾人點頭。
吏部尚書:“那便討論討論吧。”
加班吧,一個都彆想跑!
朝廷都窮成這樣到了,你們拿著朝廷的俸祿,要是還沒個孩子能乾,那就先從吏部開始做考核搞精簡吧!
薑濯不知道他一道折子給吏部造成了多大壓力,他興衝衝跑去盧家,找到剛分彆不久的盧舟問,願不願意給他做伴讀。
盧舟問:“伴讀都要做什麼?和書童差不多嗎?”
薑濯:“嗯。”
盧舟:“可是我不想給你研墨。”
薑濯:“???”
盧舟:“我想和你一起讀書,不想給你研墨、跑腿、拿衣服、搬書。”
內侍:“……”
薑濯:“……不用你乾這些!你和我一起讀書就行了。”
盧舟眨眼:“我現在也在和你一起讀書呀。”
乾嘛還非要做什麼伴讀?
薑濯:“可是,我又不能一直在姑丈家裡讀書,下個月我就要回太子府了,你不做我伴讀就不能和我一起讀書了。”
盧舟怔了怔,“阿濯你是覺得一個人讀書無聊才叫我當伴讀嗎?”
薑濯點頭。
盧舟笑道:“那我去陪你讀吧。”
他想了想,擔心道:“那要讀什麼呀?和賀先生教的一樣嗎?我連童生都不是,也不會琴棋書畫,陛下和太子殿下會同意嗎?”
薑濯:“差不多!都是經史典籍這些,不用擔心,我皇爺爺已經答應了!”
一聽學這些,盧舟放下心了,咕噥道:“嗯!學這些我就不怕了,阿濯你背的還沒我熟呢。”
“……”逃學達人薑濯惱羞成怒:“你隻學了這些,我還要學彆的呢!”
盧舟:“那倒也是。”
阿濯比他聰明多啦!
盧舟問:“阿濯,我給你當伴讀還能考童生嗎?”
薑濯:“可以!放心吧!到時候我跟你一起考,我改個名字偷偷考!”
盧舟:“你這樣會占用彆人名額的,還是不要了。”
薑濯:“啊?”
……
盧栩和顏君齊到家時內侍正在給盧舟培訓進出太子府的禮儀,盧栩呆立原地,看得頭皮發麻。
隻鞠躬跪拜就分好多種,什麼見了皇帝怎麼跪,見了皇後怎麼跪,免跪時向皇帝鞠躬多少度,皇後多少度,太子多少度,太子妃多少度,太師、太傅多少度,親王多少度……
總之一個鞠躬,就要區分出不同品階的尊卑來。
盧栩旁聽的渾身不適,悄聲問顏君齊:“你們也要學這個嗎?”
顏君齊點頭。
他們在書院本就要學禮儀,進翰林院的前幾天,新人也都是要去禮部學禮儀的,還有專門的禮官教呢。
盧栩震驚又敬畏,心道他奶奶上廟裡燒香都沒這麼講究,多虧他不愛讀書科考啊,彆說他跪人不自在了,光記這麼多禮儀都要他命了。
待薑濯和內侍離開,晚上吃飯時盧栩問道:“你真想去當伴讀嗎?你要是不想哥哥幫你想辦法拒絕掉。”
盧舟:“我想的。”
盧栩糾結。
他光看顏君齊進皇城門就覺得挺累了,盧舟倒好,直接進太子府!
盧栩:“那你還考童生考秀才嗎?”
盧舟點頭:“阿濯說太子府也是有先生的,我是陪他一起讀書,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先生們。”
盧栩:“哦,那你就好好讀書,太子給阿濯找的老師想必不差。”
顏君齊忍不住失笑。
兄弟倆齊齊看他,顏君齊搖頭,“沒事。”
要是彆人知道能給皇孫做伴讀,恐怕連狀元都願意換,也就他們兄弟倆還惦記著考童生。
之後幾天,盧舟每天上午都要到賀府學禮儀,一直到賀承業再次被委任督軍北上。
盧栩聽說賀承業又做督軍了,而且這次是因為顏君齊彈劾大將軍的餘波導致,賀承業才被派去虎賁軍的。
他默默暗爽了一把。
該!
要是賀承業早點兒告訴他身份,他早點兒知道賀承業和大將軍的關係,他們還用擔心什麼龍虎營嗎?
他早拉上賀承業去瑞祥樓掀桌子了,哪兒還會有什麼君齊彈劾大將軍的事!
現在好了吧,過去十幾天了,君齊去戶部還是遭冷臉,賀承業也要去陪虎賁軍喝西北風了。
何必呢。
盧栩暗爽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長籲短歎起來。
“你說賀大哥去西北督軍,不會是因為咱們吧?”
顏君齊安慰他,“隻是個案不會的,賀少卿深受陛下信任,隻是礙於太師位高權重,才一直沒能提拔入中樞,派他前去督軍,應當是鍛煉。也許,也還有彆的事情要處理吧。”
經他打聽,賀承業可是當今陛下給太子培養的班底,這麼重要的人,不會隨隨便便因為一個小案子就派去督軍的。
盧栩想著也是,他下意識拿北境軍做對比,想著虎賁軍在西北鎮守蠻族,恐怕日子也不怎麼好過,聽說西北比北境那邊還艱苦呢。
盧栩歎氣,“要不咱們送點兒東西給他吧,讓盧舟送,就說是他送的。”
顏君齊莞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