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暴殄天物!
忒掉他們月輝樓的檔次!讓彆人知道他店裡一直在奏什麼賀狀元,非被笑死不可。
他跑到中間的琴前坐下,“良霄引!我們奏良宵引!”
盧栩驚訝,難不成承平伯深藏不露?
他飽含期待一聽,嘖,還嫌棄他呢,承平伯這水平也不怎麼樣呀!
好歹他還能找到調,承平伯分明就是瞎彈嘛!彆的他聽不出來,但就承平伯自己和彆人脫節搭不上調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盧栩:“伯爺,慢了慢了!快了!快了快了!”
人家穀夢在樓上什麼都看不到都沒跑調!
承平伯惱羞成怒:“閉嘴!”煩死了!
要不是這小子非搞什麼賀狀元,他會跑出來丟人嗎?
其他原本不好意思上的客人一聽這倆臥龍鳳雛那點水平,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差還能比這差嗎?!
“我來一首!”
“我來我來,穀夢姑娘,向您討教一首流水!”
“後麵排隊去!”
……
一天時間,沉寂了數日的月輝樓又火了,火的方式彆具一格。
“什麼?!瑤華琴被一群外行瞎彈?!瑤華琴不是在睿王府嗎?”愛琴者痛心疾首,“先帝一世英名,怎麼就把瑤華給睿王了呐!你瞧瞧!暴殄天物呀!”
“買塊點心就能和穀夢姑娘合樂一首?!這種好事怎麼不早說?!”穀夢的粉絲頂著大太陽往外跑,“承平伯有腦疾嗎?!什麼潑皮無賴都能和穀夢姑娘沾邊兒了?!”
另外還有純粹想來一睹寶物樂器的,瞧見月輝樓的陣勢也怒了。
這麼貴重的樂器,怎麼能隨便用呢?!
三波人達成統一意見:“媽的,承平伯懂個屁的音樂!”
偏偏他們得到消息晚了,蛋糕賣完了,盧栩怕人太多擠壞了東西,沒買上的通通不許進店。
那些大老遠趕來卻被擋在門外的人罵罵咧咧,忍不住又想參承平伯了。
可想想前兩日剛去薅過草,不得不按下脾氣罵罵咧咧,承平伯這個垃圾,睿王那個紈絝,還有那些借樂器給月輝樓的傻鳥,寶貴的樂器就不該落到他們手上!!
還有人睹物思己,憤懣之下回家大醉,揮墨寫詩一首,大意是今日聽仙樂被亂彈,如寶劍不能配英雄,明珠蒙塵,感歎自己際遇就像這瑤華琴落入庸才之手,懷才不遇。
他寫完,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抄了貼月輝樓大門上了。
顏君齊不在,盧舟不在,米添不在。
盧栩、承平伯和幾個相熟的侯伯好好欣賞了一番……
沒看懂。
“這是罵咱們還是誇咱們?”
“這不廢話嗎?寫詩的能誇咱們?”
“……”好有道理!
“有話就不能直說嗎?非寫這麼文縐縐的……”盧栩讀的忍不住想抖腿,做詩詞鑒賞做不出來的煩躁感起來了。
他勉強能猜個七七八八,但也不確定理解的對不對。
也不知道誰寫的,引經據典的,他都沒聽過!
他將詩往桌上一拍,“管他呢!他敢寫咱們就敢演,趙師傅,你看看有沒有能對得上的曲子,小桃,穀夢姑娘來了嗎?給她瞧瞧,問問能不能唱,咱唱出來!”
小桃:“好!”
她拿著紙蹬蹬蹬跑上樓了。
樓上的穀夢卻傻了,“唱出來?”
小桃:“嗯!二東家是這麼說的。”
穀夢:“……”
這是罵他們的呀!!
盧栩不在乎,罵他是彆人的自由,怎麼演是他的自由。
他們用了半天就把這首詩排出來了,開始演奏開始唱。
穀夢不愧是名滿京城的歌姬,那佶屈聱牙的詩她也唱的婉轉好聽,讓人聽得渾身舒暢。
盧栩越聽越好聽,還讓人把門窗都打開,讓街上的人也能欣賞。
往他們門口貼詩的人沒想到承平伯如此不要臉,竟然把詩唱出來!
那位寫詩的書生宿醉睡了一覺,一睜眼,他的酸詩響徹小半個京城,人都嚇傻了。
果然,第二天就開始有人狂罵:“那首破詩誰寫的?寫的什麼玩意兒也配讓穀夢姑娘唱?!大岐是沒才子沒詩人了嗎?!”
有人找上承平伯投訴,再讓穀夢姑娘唱這玩意拆了他的月輝樓。
承平伯:“……”
是他的主意嗎?!
是他的主意嗎?!
他昨晚回家教女兒唱,米添聽見了才告訴他那是在罵他,他覺得是誇的句子其實是借典故罵他!罵他摧花折柳癩蛤蟆!
還有人比他更慘嗎?
承平伯跑去找盧栩,盧栩多聽勸呀,馬上讓夥計在月輝樓外張貼廣告,有償征集詩歌,歡迎大岐才子發光發熱。
他們搞得如火如荼,盧栩自己還偷偷以東坡先生的名字投了一首《水調歌頭》。
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東坡先生驚鴻一現,震驚大岐文壇。
當“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響徹大街小巷,京城的小孩都能唱上幾句的時候,月輝樓推出了半月和滿月造型的竹筒蛋糕。
一個,十兩。
全京城其他點心鋪:去你的征集詩歌,媽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