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栩滿足,痛快地給他們發了糖,“哥哥我最帥了。”
他朝下一個小朋友道:“你也說。”
小朋友:“哥哥最衰。”
盧栩糾正發音:“是最帥,不是最衰。矜持一點兒,說真帥就行啦。”
小朋友:“哥哥最帥,真帥。”
附近的大人也被逗得忍不住也跟著笑。
他發完一圈,手裡還剩兩塊,一個給盧舟,一塊兒給顏君齊,“你也說一句哥哥我聽聽看。”
顏君齊拿起那塊糖塞他嘴裡,“哥哥你真帥,不僅帥,還甜。”
盧栩笑得眉眼彎彎。
休息的客人不知他們關係,笑問:“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盧栩頓了片刻,笑道:“我是哥哥,不像嗎?”
小朋友含著糖口齒不清道:“哪有哥哥是這樣的,那個哥哥才像哥哥。”
盧栩:“我比他大好幾歲呢!”
小朋友認知受到巨大衝擊似的。
顏君齊被逗笑,笑著笑著忽然瞧見什麼,猛然一頓。
盧栩:“怎麼了?”
顏君齊:“沒什麼,瞧見個同僚。”
盧栩往那邊望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人朝顏君齊遠遠點了點頭。
盧栩:“熟嗎?”
顏君齊:“不熟,都沒說過話,不用理他。”
見對方一直盯著他們,盧栩莫名其妙,朝對方擺了個營業假笑,算是打過招呼。
盧舟問:“君齊哥,你求到符了嗎?”
“嗯。”顏君齊點頭,將那張符遞給盧栩,“給。”
盧栩打開,哪是什麼平步青雲符,上麵分明寫的是生意興隆。
盧栩高高興興將符折好重新裝進小香囊,掛到腰間。
他們又在山上玩了一圈,這季節天氣熱,早熟的果子剛熟不久,廟門前有挑著擔子賣果子的,盧栩買了一籃子,回家加點糖燉來吃,酸點兒澀點兒也沒什麼關係。
玩到一人一身汗,盧栩又買了三個風車,和一大包乾桂花,打道回府。
“田裡的稻子這幾天也該收了,要是你們下個休沐想出來玩兒,咱們到咱家田裡去,那邊兒也能爬山,還能釣魚。”
“能叫上阿濯和小米添嗎?”
“那得問問他們能不能出門。”
“嗯!”
“要是米添也來,咱們就到昌隆侯田莊燒烤去。”
他記得昌隆侯說他家的田莊離顏君齊那塊田不遠。
米添叫昌隆侯伯伯叫了那麼多年,跑去蹭點肉肯定沒問題!
快樂的假期結束,玩了一天,重新滿血複活,盧栩喂飽了盧舟和顏君齊,送他們倆進皇城。
現在不能帶吃的進去,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大岐什麼時候才能富起來,不改善夥食,也得讓人吃飽吧!
盧舟還好,在太子府跟著薑濯混小灶,他們家君齊都瘦了。
盧栩歎氣,算了,他還是先去給君齊跑印書的事吧!
武昭侯已經幫他聯係好了,今天他去挑紙,付銀子,就能開版印刷了。
君齊說希望能儘可能壓低成本,紙差些也無所謂,能多低就多低。
盧栩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讓更多貧苦的讀書人也買得起,但這畢竟是他們印的第一本書,是君齊的心血,他挺舍不得一開始就印太差。
那家書局的印廠已經將京城常用的紙都找出來了,盧栩依舊沒找到價錢又低質量又好的。
要不是看在武昭侯麵子上,印廠管事都不想搭理盧栩了。
京城印書的人可太多了,自己掏錢印文集的也大有人在。
對著趕在一起的時候,那是排隊都排不上的,雕版工匠都不夠用呢。
管事:“不然您就聽我的,用泥板或者竹板雕算了,便宜。”
盧栩:“不行,我這書還要再版呢,我要用石板。”
管事忍著脾氣給他數:“您又要用石板,又要用手藝好的老工匠,還要印刷清晰,用好墨,還得用耐用的紙,還要便宜!您聽聽,這可能嗎?”
盧栩:“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嗎?你看看哪兒能省錢。”
管事仰天長歎,“紙和墨是沒辦法了,印一頁就得消耗一頁,要不您多印點兒吧,能把雕版的錢攤算便宜些。”
盧栩:“也行。一般印多少本?”
管事:“一般官老爺們印文集也就印個三五百本的,您就這一冊,要不……”
他大著膽子剛要慫恿盧栩印個一兩千本,就聽盧栩震驚問:“多少?!他們印多少?”
管事:“一般三五百本呀。”
盧栩:“京城光大小書鋪就有好幾十家吧?一家才擺十來本?”
管事心道,你當這是什麼?冬天囤大白菜呢?
管事:“咱們這兒多是給致仕的大人物印文集,主要是紀念,不像話本那般走量,三五百本已經很多了!”
盧栩:“話本印多少?”
管事:“那可多了,流行的話本一印就兩三千本呢。”
盧栩心道,他家君齊編的書難道還能不如話本暢銷嗎?
盧栩一拍桌子,“印!你選最好的工匠用好石料給我做,先用這種紙印五百本精裝,再選便宜的紙印五千本平裝!”
“多少?!”管事人都聽傻了,“這哪兒賣得完呀!”
盧栩:“賣不完我送!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