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安樂侯世子說的,那這事就沒什麼可信度了,誰不知道安樂侯世子對他寶貝女兒覬覦已久,他家都婉拒、直拒了多少次了,竟然還厚著臉皮壞人好事,壞人聲譽!
易縣公氣得要翹班跑出皇城去找安樂侯理論,和他交情好的連忙勸他,“消消氣,消消氣,這安樂侯也真是的,怎麼教的孩子!”
易縣公:“我閨女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嫁那個棒槌!”
“侄女才貌雙全,想娶她的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繞出去再從南城門排到北城門,輪得到他?要不是非想找個書生,早娶我們家了。”
“等下衙我陪你去安樂侯府,打斷那小子的狗腿!”
易縣公抓起扇子扇扇扇,心煩不已。
這混賬王八蛋小子,造謠完他還怎麼找顏君齊談親,他寶貝女兒就是嫁給顏君齊,以後彆人也少不了拿他女婿好男色逛男倌來編排他寶貝閨女。
多好的人選啊,他蹲了兩屆才蹲到這麼一個哪哪他都欣賞,他女兒還喜歡的……
易縣公越想越氣,憋了一下午,一下衙就握著拳頭悶頭出皇城,直奔家中抽出禦賜的寶劍殺到安樂侯府去了。
事關他寶貝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宰不了這小子也要揍他個半死。
好脾氣的易縣公暴怒揍人,不過一晚響徹勳貴圈。
第二天月輝樓可是有了話題可聊,有一陣兒沒來的勳貴們全跑來聊八卦了。
盧栩聽得熱鬨,越聽越不對,“什麼什麼?他造謠誰?”
“就是那個……”
話題戛然而止。
怎麼忘了小盧是顏家的……
管家?
車夫?
鄰居?
一時間門,眾人竟然有幾分呆住了。
小盧和顏傳臚,到底是什麼關係來著?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嘶,不好問啊。
問惱了以後上哪兒喝茶吃點心聽琴?
他們喝茶的喝茶,翻書的翻書,誰也不吭聲了。
盧栩表情變來變去,沒一會兒,問道:“安樂侯住哪兒?”
承平伯嗆得直咳嗽,“你也想上門揍他?”
武昭侯也道:“你可不能揍他,你揍他是要蹲大牢的。”
昌隆侯:“你等我打聽打聽他最近在哪兒活動,找機會我替你揍他一頓。”
聽說易縣公把他揍得鼻青臉腫,也不知道那小子最近還出不出門。
另外也有人道:“不錯,改日我們幫你揍!”
盧栩笑笑,謝過他們。
卻忍不住低落了一整個下午。
晚上回家,盧栩道:“我想套人麻袋。”
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盧舟:“……?”
盧栩:“你問問阿濯,他能不能替我逮住安樂侯世子,讓我揍一頓,要是他願意,我給他做個一人高的大蛋糕,讓他吃到飽。”
顏君齊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給盧栩夾菜,不怎麼在意道:“這樣也好,以後就不會有人找我當什麼上門女婿了。”
盧栩卻氣不過。
說君齊好男色便罷了,能起到同樣的目的,為什麼偏要把人說那麼不堪呢?
還不是仗著權勢欺辱他們無權無勢無背景,任他們隨便搓扁揉圓嗎?
盧栩氣得一晚上沒睡著。
他咽不下這口氣,侯爵怎麼樣?
不就是個仗著祖宗為非作歹的混賬無賴麼。
等著!
顏君齊以為這場風波後,不會再有人打他的主意,不料他還是低估了彆人的下限,盧栩還沒想好怎麼收拾安樂侯世子,先有人找上他了,揚言要招他做女婿,保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平步青雲。
顏君齊:“……”
翰林院中眾翰林震驚地看著直接找上門來的昭國公,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嗎?
顏君齊深吸一口氣,欲引昭國公出去說,昭國公卻不走,還往他們翰林院椅子上一坐,給顏君齊講起道理來:“我閨女雖比不上易縣公家小姐漂亮,但是陛下親封的縣主,配你還是低嫁了呢,你有什麼不願意的?”
顏君齊:“在下已有意中人。”
昭國公:“你納了做妾便是,隻要彆與我女兒住在一處,我給你買個院子安置。”
顏君齊都氣笑了,“家中長輩已幫顏某定了親”
昭國公打斷道:“成親便休了,娶了我女兒你願意重新娶她再納了做妾。”
顏君齊:“國公如此辱沒的不是我,也是令千金。”
昭國公:“我不懂那些,你娶我女兒,就這麼定了。”
顏君齊:“婚姻豈是兒戲,國公勿要開此玩笑,顏某斷不會娶縣主,現在尚是上衙時間門,若國公無其他公事,請走吧!”
昭國公也樂了:“趕我走?你這官還想不想做了?”
顏君齊:“顏某職位低微不比國公,也是天子門生朝廷命官,做不做由不得國公做主。”
室內幾人倒吸一口冷氣。
昭國公板起臉厲聲道:“放肆!一個小小翰林也敢同我這般說話,彆說免了你的官,本國公就是打死你,你看看有人敢管嗎?”
“我看放肆的是國公你吧!”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嗬,人未至聲先到。
翰林們從前從沒聽他如何高聲說過話,熟悉又夾著陌生,陌生中又辨彆出一絲熟悉,他們忍不住探頭向外看,那道總是慵懶散漫,困若未醒的人影闊步而來。
“大學士!”
翰林大學士一步一步從門外拾階而上,不高的身形,從未有過的挺拔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