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煙水:“彆打了,我給錢,我這就回家拿錢!”
盧栩:“那怎麼行,我還沒揍夠呢。”
方煙水連滾帶爬就想跑。
驚恐之下他爆發出無窮潛力,從按著他的賭坊夥計手裡掙脫,撒腿狂奔,和盧栩在屋子裡圍著中間那張桌子繞起圈來,“好漢你等等,有話好好說,咱們倆才是一夥兒的!”
盧栩憋笑,他正愁怎麼不揍他還能套出話呢,正好,捉迷藏吧!
盧栩:“他是你姐夫,咱倆是一夥兒的?你騙傻子呢,你過來!”
方煙水那能過去嗎,盧栩跑,他也跑,倆人繞著桌子繞了一圈又一圈,方煙水腦袋都繞暈了,“真的真的!你上街上打聽去,我們倆關係特彆不好!”
盧栩配合著他的速度,故意追著方煙水,叫他疲於逃跑,無暇思考:“我去打聽,你還不跑了?“
“真的!我還揍過他呢!”
“我不信。”
“我幫你揍他!”
“我不信。”
方煙水快哭了,周鴻那王八蛋從哪兒招惹的瘋子呀,“他到底怎麼惹你了?!”
盧栩:“你說呢?”
方煙水崩潰:“我哪兒知道!”
見盧栩突然加速快攆上他了,方煙水也連忙加速跑,開始盲猜:“他欠你錢了?出千坑你了?他和你搶女人了!是不是?!他和你搶女人了!”
盧栩:???
他滿心都是臥槽,上門女婿還敢在外麵找人啊?還賭還出千,五毒俱全啊!
盧栩繃著臉:“你怎麼知道?”
方煙水破口大罵:“他媽的周泓那個王八蛋狗娘養的,我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就我姐傻了吧唧的信他!回去看我不打死他!”
盧栩:“彆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信你了!”
方煙水:“那你要怎麼樣!”
盧栩動作一停,躍躍欲試道:“你想不想收拾他?”
片刻後,盧栩和方煙水握手言和,沆瀣一氣到一起了。
盧栩幫他還了賭債,他們倆在賭場附近找了個酒樓雅間,開始秘密會談。
盧栩:“你姐夫是你家上門女婿,他在外麵找人,你姐不管啊?”
方煙水一臉晦氣,“還能怎麼辦?嫁都嫁了。”
盧栩:“……”
這什麼傻逼?
盧栩忍了忍,憋下臟話,重新調整情緒,“那你就任由他欺負到你們姐弟倆頭上來?”
方煙水:“誰讓他是翰林,我爹病了,我當不了官,我哥在外麵就是個小縣官,我們家沒人了。”
盧栩:“那你們就引隻狼回家呀?你就不怕你爹不在了,他搶了你家家產,把你掃地出門嗎?”
方煙水:???
他呆了呆,拍桌子怒道:“他敢!”
盧栩看傻子似的看他,心說,難怪他看了天,方煙水天天輸錢呢,這腦子,嘖。
他給方煙水算賬:“你想想,你哥,在外是個小官,自顧不暇,鞭長莫及。你,你有孩子嗎?”
方煙水:“有個閨女。”
盧栩一拍手,“得,要是你一死,你家男丁沒了,京中家產全歸你姐,歸你姐不就是歸你姐夫?”
方煙水:???!!!
他人傻了。
方煙水:“不,不,不可能吧?他敢!”
盧栩:“冬天,你賭完回家,深更半夜,雪地路滑,無人小巷,啪,摔一跤,腦袋磕牆上,人沒了。”
方煙水驚恐的看著他,身體不由自主往後撤了撤。
盧栩:“你看我乾嗎呀?我跟你無冤無仇的。”
這不是他繞他們家院牆時候發現附近有條小窄巷,隨便瞎編嗎?
方煙水端起桌上的水壓壓驚,手都抖了。
他有時候回家晚了到了宵禁時間,為了躲巡兵,會專門走沒人的小巷子,他越想越覺得盧栩說的有道理,情不自禁還想起了有一年冬天,他爹晚上沒看到他,發脾氣叫人找他,他回去時周鴻提著燈籠在小巷子口等他……
那個表情……
如今腦補出來特彆陰森、特彆嚇人!
方煙水嚇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盧栩嚇唬他的話還跟環繞音似的響個不停,“你看你一死,你哥回不來,你老婆你閨女,你姐,你姐家孩子,全都指著他一個男人,到時候彆說在外麵找人了,他往家裡娶個十房八房的,專門找兩個跟你姐吵架,虐待你閨女,打你姐姐,把他們趕出家門,庭院深深,誰知道啊?到時候,他是官,在四鄰人緣又好,你姐姐就是去鬨,去告,彆人信誰?”
“不行!”方煙水猛地一拍桌。
盧栩:“……?”
他編的太離譜了?
還是周鴻乾什麼了?
怎麼這小子臉都嚇白了?
方煙水:“你說的對,這孫子根本就不喜歡我姐,他是知道我爹在吏部才突然說想娶我姐的,要是他升官了,攀上彆的高枝了,肯定不會好好對我姐的。”
盧栩輕聲問:“……那什麼,你不知道他現在跟安樂侯世子混嗎?”
“什麼?!”方煙水猛地站起來,又頹然坐下,“那怎麼辦呀,他是不是要殺了我了?是我對不起我姐,要不是我賭輸了欠他銀子,他就不會跟我回家知道我爹在吏部任職了……”
盧栩:???
原來還有你小子的事!
方煙水:“不能再叫我姐繼續跳火坑了,我知道他常去的幾個妓院,都很隱蔽。”
盧栩:“………………你知道?”
方煙水:“我跟蹤過他!”
盧栩:“那你告訴過你爹嗎?”
方煙水臉一紅,“我想多敲他點兒銀子,告訴我爹,他就不給了。”
盧栩:“……”
這都什麼傻逼混賬?
虧他先前覺得揍了他一拳挺不好意思的,現在看根本就是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