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突然一激靈,說到皂角味,就不得不說香胰子了。
他今日又想到一個好東西。
想著現在去章台宮跟政爹說一聲有點著急,就想著等中午回來時再告訴他。
“走叭~”蘇檀往蒙恬懷裡一撲,跟他一道往蒙府去了。
“師兄,你說人活著到底為什麼?”蘇檀望著天邊緩緩升起的驕陽,一臉深沉的問。
然而——
蒙恬大掌蒙在他額頭上,滿臉疑惑:“公子不舒服嗎?”怎的還問胡話。
蘇檀裝深沉失敗,幽怨地橫了蒙恬一眼,蔫噠噠道:“不知怎的,今日一出門,我就心慌的厲害。”
他甚至要說出那句:‘你來摸摸我心慌不慌。’
“等會兒到蒙府,叫府醫來給你瞧瞧。”蒙恬滿臉擔心,公子扶蘇年幼,在讀書上卻非常刻苦,從未有絲毫懈怠。
他若是說難受,怕是真的很難受了。
等到蒙府互相見禮後,蘇檀心裡就不慌了,他定了定神,卻沒拒絕府醫來診脈。
“公子許是餓了,喝碗熱熱的羊奶就好。”府醫見多了不想讀書而扯慌的小孩,但這是公子扶蘇,他不該揶揄,隻敢拐著彎說他無事。
蘇檀鼓著臉頰,摸摸自己怦怦跳的胸口,擰著細細的眉頭,心想大清早的心跳這麼快,可真不是個好兆頭。
但是蒙武一開始講課,他又認真的投入起來,學習起來比誰都認真。
坐在他身側的蒙恬不住看他,擔心極了。等到用午膳時,他就捧著自己的陶碗,將最嫩的肉夾給蘇檀,笑著道:“多吃些,等會兒恬送你回去。”
若是尋常便也罷了,既然公子不舒服,他自然要隨侍左右。
蘇檀看著外麵火辣辣的太陽,客氣道:“沒事沒事,也許就是餓的心慌而已。”
等用完午膳,他坐在馬車上,對麵是衝著他笑的溫柔的蒙恬,和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王賁。
王賁覺得自己不能認輸,蒙恬這小子心眼賊多,這不聲不響的就開始籠絡公子了。
他才是公子最好的大夥伴。
蘇檀在王賁憤怒的表情中,不由得有些無奈,他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蓋住他的眼睛,小小聲的哄他:“下次心慌先告訴你,飛奔過去告訴你!”
王賁:“你還誇他身上的皂角味乾淨好聞!”
蘇檀:?
這他就不認了。
“沒有,就是……”蘇檀想解釋,見王賁滿臉不痛快,他不由得扶額,少年像極了哈士奇,隻管張大嘴咬人。
“好吧就是這樣,王賁身上的皂角味乾淨又好聞!”他驕矜的抬起下頜,哼笑著道:“而且還要做帶有花香的香胰子,專門給他洗澡,會整個人都像在花叢中一樣香噴噴、滑溜溜…”
蘇檀想,他都這樣說了,王賁不得悲憤的直接跳車跑路。
然而……
王賁他聽罷雙眸晶亮,往他跟前湊了湊,小小聲道:“公子,你也知道,賁馬上要下聘了,裡麵要是有你說的這稀罕玩意兒,鄧小娘怕要高興壞了。”
蘇檀被他擠在馬車的角落,他聞言不由得黑線,本來就有他的份,如果要送給小姑娘使,那就得做漂亮點。
“成,到時候給你做個喜慶的。”
他說罷有些卡殼,所以這時候流行結婚用龍鳳元素嗎?
蘇檀看著王賁高興的樣子,不由得搖頭失笑,等他被他大掌啪的一拍肩頭,登時笑不出來了。
“你彆拍我,我心慌。”
他話音剛落,就察覺出異樣了,方才三人在笑鬨著,還不覺得有什麼,當安靜下來後,才發現外頭也安靜的不像話。
“桑?”
“菽?”
他喊了兩個寺人的名字,卻無人應答,蘇檀心裡登時一緊,他衝王賁和蒙恬使了個眼色。
馬車外便傳來粗嘎的聲音:“公子既然已經發現了,那便老實待著吧。”
蘇檀:?
“你是何人?”他皺著眉頭冷聲問。
駕車的人又傳來兩聲粗嘎的怪笑,樂嗬嗬道:“送你去個好地方的人。”
王賁和蒙恬對視一眼,少年握住腰間的長劍,王賁冷厲道:“快送我們回大將軍府,饒你不死!”
他猛然一掀車簾,就見馬車周圍圍了一圈帶著麵具的布衣漢子,個個手持長劍,顯然不同尋常。
蘇檀抬眸去望,就見馬車夫戴著怪異的麵具,瞧見他身後兩人,眼神閃了閃:“怎的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