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一聽,便連忙去拿。
“小孩過來,這個給你頂在頭上。”他一衝著小孩招手,那小孩就聽話的過來,把油紙頂在頭上,最起碼腦袋不受寒了。
蘇檀就開始琢磨,有了紙,那不得琢磨一下油紙傘。
但是這玩意兒——
他不會。
於是蘇檀便掐著指尖的紅痣,瘋狂在心裡念叨:“油紙傘油紙傘油紙傘油紙傘要油紙傘。”
他是大概知道油紙傘的結構,但想要做出成品來,還是得有圖紙。
等雨停了,他這才坐上馬車走了。
等回到章台宮後,不等嬴政召見,他立馬打開小視頻,打算看看自打播放完紀錄片後,就一直處於沉寂中的小視頻。
一打開就樂了。
也不知是他的念叨起作用了,還是這小視頻真的會根據天時來推送,上麵赫然是油紙傘的製作方法,他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難處就在龍骨,糊紙和刷油都是比較簡單的。
油紙傘的材料並不貴,這桐油在此時已經泛濫了,隻不過是用來刷塗木桶、小船防止漏水比較多的。
他立馬開始傳召工匠,叫他們準備竹竿、桐油、紙等等。
一聽見說公子扶蘇有活計?[]?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眾人頓時都高興起來,衝著過來要辦差。
蘇檀挨個吩咐過,見眾人忙活起來,挺像模像樣的,這才樂嗬嗬的去正殿尋嬴政覷了。
“阿父~”
“阿父父~”
他跨過門檻,噠噠噠的往內室走,一邊樂嗬嗬的喚著。
但是一抬眸就對上嬴政暴怒的眼神,他頓時心裡一個咯噔,合著這是暴怒款的嬴政,他得跑。
“打擾了,告辭。”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扭頭就走。
嬴政深深吸了口氣:“回來。”
蘇檀這才乖乖地走回來,他討好地衝著他笑了笑,軟乎乎道:“阿父咋了?”
嬴政抿口茶,平息好心情後,這才壓低聲音道:“他們見寡人遲遲不肯接趙太後回來,便說寡人不肯立王後,是因為……”
他不知該如何跟小孩說,旁人竟傳言,說是他因為趙太後□□。
“阿父,你願意立皇後就立皇後,你若不願意,便就這樣吧。”蘇檀滿臉安慰,有時候以秦始皇的雄韜偉略,也要承受這些不平事。
他這樣安慰,嬴政心裡反而沉靜下來了,他低聲道:“你既如此說,阿父心中就明白了。”
-
蘇檀不明所以,然而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在他拿著油紙傘,興衝衝來找嬴政時,就見他帶著相國熊啟、隗狀、王綰在,幾人不知在商議什麼。
“父王~”他奶唧唧的喚。
撐著傘看他:“快看,這是油紙傘,下雨能打,出太陽也能打,主打一個晴雨必備。”
昌平君熊啟:?
他頭一次見公子扶蘇,不曾想是這般模樣。
嬴政衝著他溫和的招招手,笑著道:“寡人打算,封楚夫人為王後,和寡人一道前往雍城,迎趙太後回鹹陽。”
他越是生氣,便想的越是明白,既然已經要做事情了,那自然要做到最好。
蘇檀手中的油紙傘嚇掉了。
這時候,冊立王後代表著的東西太多了,特彆是這個王後還有繼承人的時候。
嬴政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寡人先前的承諾還作數。”
他先前說,要立公子扶蘇為秦太子。
如果當時隻是處於情感的補償,覺得他以死換玉米良種,實乃大秦之幸。
但是此刻,和他接觸久了,嬴政便覺得,以公子扶蘇的性子,隻要好生教導,會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他真的很好。
而一旁侍立著的三人,目光卻都在掉地上的油紙傘上。
上麵還畫著精美的畫,看起來特彆的好看。
蘇檀聞言甜滋滋地笑了,軟乎乎道:“這些細枝末節無關民生的小事,不必在意。”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寡人取消政令?”
蘇檀:?
“堂堂秦王,怎能食言而肥怎能朝令夕改?”
蘇檀慘兮兮道,那可是楚夫人夢寐以求的王後。
?本作者李詩情提醒您《穿成扶蘇後我成了旺父爹寶》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嬴政笑吟吟地看著他,絲毫不慌,溫聲道:“扶蘇所言甚是,可惜寡人尚未發出這道政令,尚在探討中,倒談不上什麼食言而肥朝令夕改。”
蘇檀頓時一臉天崩地裂,他趕緊將地上的油紙傘撿起來,拍拍上麵不存在的灰塵,恭謹地遞上來:“扶蘇特為父王製的油紙傘,請笑納。”
因為嬴政身高原因,彆人想要給他撐傘怕是很難,所以這把真的是為他特製的。
“怎的不塗成玄色?”嬴政接過後,立馬打開看了看。
“確實不錯,這紙做了什麼處理,為何能防水?”他問。
“把紙糊上去以後,刷了一層桐油,就可以了。”蘇檀回。
這樣一說,眾人頓時都明白過來,不由得讚歎,這真的是非常巧妙的設計。
“還有一樣,和做這傘差不多,就是把竹篾做成球狀、長圓的都行,然後糊上一層紙,畫上漂亮的圖案,就可以罩在燈上,好看的呢。”
蘇檀笑眯眯道。
他方才都忘了,也就是現在瞧見,這才想起來。
然後他一轉眼,就瞧見了一隻水晶杯,雖然在現代已經見過戰國出土的水晶杯,但當再次看到時,還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這杯子比他還不像原裝。
“你喜歡?”嬴政見他盯著看,便直接遞給他了:“拿去。”
熊啟哎了一聲,這是他花大錢才弄來這麼一隻,轉手就被送人了,他臉上的心疼遮都遮不住。
蘇檀卻道:“那扶蘇可以轉送給阿母嗎?”
他用陶盞喝水都行,但阿母值得更好的。
見對方點頭後,便直接交給寺人,讓他拿甘泉宮去給楚姬。
這樣說著,他不禁若有所思,怎麼把玻璃蘇出來,想想都能造瓷器了,這玻璃應該也能。
蘇檀又掐著指尖的紅痣,默念玻璃玻璃玻璃。
甚至還偷偷地打開看看,但這次,小視頻沒搭理他。
有些失落地又關上小視頻,蘇檀挨著嬴政坐下,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嬴政。
一旁的隗狀見此挑眉,這眼睛裡都快冒出星星了。
他身居高位,自然知道玄女夢傳之說,剛開始還有些將信將疑,現在卻不再懷疑。
甚至剛開始懷疑過是不是妖魔鬼怪,但後來見拿出來的東西都是與黔首相關,不帶絲毫邪性,這才放心下來。
蘇檀感受到他的眼神,便抬眸衝著他客氣地笑一笑。
“這油紙傘直接在城中開個鋪子好了,又能賺一筆錢,順帶著教人。”這是個需要技藝的手藝活,不像其他的,有手就行。
嬴政瞥見他那愛錢的小表情,有些愁,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不知錢為何物才是。
“嗯。”對不住,他也愛。
他想要一統天下,糧草、兵馬,哪一樣都得拿錢來買。
熊啟滿臉糾結,他隻是離開朝堂些日子,去處置嫪毐餘孽,怎麼一回來,大王就變了。
這朝堂也變了。
這麼匪夷所思的對話,隗狀和王綰都不驚訝一下嗎?
“君,不可與民爭利。”
“沒爭,賣的平價,隻要有人來問,都要教授技藝,可以說再沒有這麼心誠的買賣了。”隗狀聽見熊啟說什麼與民爭利,便立馬反駁。
蘇檀看著熊啟,就像是看見了以前的嬴政、隗狀、王綰。
一聽他說要開鋪子,頭搖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