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賁,扶蘇亦甚是想你。”
蘇檀眉眼微彎,輕笑著道。
兩人寒暄過,蘇檀叫人把耒幾人帶下去修葺,去王賁的營帳中沐浴更衣,整個人好好的清洗一遍,這才舒服下來。
“再給我喝點熱湯。”蘇檀坐在軟椅上,王賁正在殷勤地給他捏著肩膀,半晌才笑著道:“舒服點沒?”
走這一路,定然是人困馬乏。
蘇檀看著王賁高大的身軀,不由得羨慕極了:“你如今越發成熟了。”
而立之年的男人,是身體素質最好,個人素質最成熟的時候了。
看著他那粗狂黝黑的臉頰,蘇檀不由得笑起來:“曬黑了。”
看得出來,和少年時期的嬌生慣養格外不同。
“快,我和銳士都在一道用飯
,都是大鍋,這味道不如宮裡好,你多海涵些。”
王賁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蘇檀卻不以為意,笑著道:“我在鹹陽時,也在銳士營呆了許久,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扶蘇了,現在可能吃苦了。”
王賁笑了笑。
然而——
端上來的菜他都不認識,那肉倒是和鹹陽一般無一。
“這是什麼菜?”他驚住。
王賁大掌一攤,笑著道:“我們進了百越,尋了地方,便讓人駐紮著開始種菜了,你給的許多菜種,都是十來日就能吃了,但還是不夠,軍隊推進的速度特彆快,有時候沒長成就要拔掉吃了,再去下一個營地。”
“我們剛來這裡沒幾日,根本來不及種菜,所以這都是從當地買的,都是尋常吃的菜,和我們那裡不同。”
蘇檀滿臉茫然,他在現代也沒怎麼見過。
後來想想,這裡就是百越地區的一個小地方,再經過幾千年時間,菜蔬有變化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是他的視野盲區。
“我來的路上,見了許多柚子開花。”蘇檀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一種很特彆的幽香味。”
王賁聞言側眸看向他:“你和當地人交流了?這時節確實是柚子開花的季節。”
出來打仗已經近兩年,他想念鹹陽城郊的那一片梅花林了。
兩人寒暄著說話,吃過飯後,蘇檀倒頭就睡。
這一個月,累壞了。
王賁立在營帳邊上,歡喜地一錘拳頭,樂嗬嗬道:“等殿下睡醒了,記得喊我,要舉行歡迎儀式,讓所有銳士、兵卒都知道,殿下願與我們同往!”
儲君、國君願意親征,鼓舞士氣的作用,遠遠大於親自上戰場的威力。
蘇檀睡得正香,卻聽見吹號角的聲音,他睡夢中掙紮了片刻,心想哪裡來的號角聲,但是轉瞬又清醒過來,他現在已經到軍營,聽到的是真的。
果然——
等他披著衣裳起來後,就聽見王賁大聲道:“有小股殘軍從側翼偷襲,一中隊聽令!速去應敵!一中隊聽令!尋找高地射擊護衛!”
他迅速地安排好後,回首就看見了蘇檀被吵醒起來,頓時有些歉意:“軍事之前,見諒。”
蘇檀穿好衣裳,低聲道:“我也去!”
他總得展露頭角,才能叫人信服,而不是靠著太子的名頭。
王賁吃驚,有些不情願,刀劍無眼,戰場上根本沒有任何緩衝,若是受傷了,他怎麼跟陛下交代。
但是看著扶蘇那灼灼眉眼,他還是滿臉凝重道:“殿下便跟著一中隊吧。”
於是王賁跟在蘇檀身後,一起往高坡伏擊去了。
蘇檀拿著自己的長弓,這是根據他的身形和力道特意設計的,能夠跟他完美適配。
等站上高坡,看著那一小股殘軍,就覺得頗為慘不忍睹,他們穿著麻衣,腰間甚至還圍著獸皮,隻有首領才有整齊漂亮的衣服穿。
蘇檀眉眼凝重,這是他第一次站在戰場上,見一中隊靜靜地伏身在隱秘處,就等著和敵軍相遇。
很快,這兩股勢力便交疊在一起。
屬於秦軍的鐵器,在麵對百越那很少的青銅器時,簡直如同摧枯拉朽。
一邊倒的局勢,讓蘇檀看得心生不忍。
王賁在一旁低聲道:“就是現在,殿下,出手吧。”
蘇檀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弓的時候,手還有些抖,但是看著一個玄衣銳士倒地,他不再猶豫,拉弓射箭,衝著殘軍那最英勇的人激射而出。
砰。
此人應聲而倒。
蘇檀像是找到了手感,他連連拉弓,不停有人倒在弓下。
一中隊一見有這樣英武的存在,頓時也跟著熱血起來。
一場小戰役,甚至一個時辰就徹底解決了。
很快就有人上前去,將傷兵拖下去,清理戰場。
“要去看看你的戰利品嗎?”王賁滿眼都是鼓勵。
蘇檀想了想,搖頭道:“罷了,不去了。”
等回去後,一中隊的人猜測紛紛,不知中隊何時來了個神射手,還讓大將軍親自護衛,估摸著來曆不凡。
想到近來隱隱有風聲,說是太子殿下要來軍中,看著那寬肩窄腰走在眾人前麵的男人,百夫長覺得自己可能要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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