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從發船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遊輪已經轉過了彎角,進入了厄珀利爾海峽。
說是海峽,其實朝兩個相對的方向來回觀看,絕對看不見任何的海岸線,隻有無儘的海水。
船上的情況還是那麼糟糕,到現在沒有找到新的敵人,昨天他們把船上大多數人的資料都發了回去進行驗證,但今天到了約定的時間,陸地上卻沒有了動靜。
他們一開始以為是公司那邊還沒有出結果,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
他們嘗試著和陸地聯絡的時候才發現,電報機壞了。
整艘船上就兩台電報機,並且都壞了。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他們的應對範圍內!
“應該是昨天晚上壞的,昨天晚上值班的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她可能躲了起來。”
說話的是大副,那名愛說臟話因為輸錢暴露了自己的家夥,就是被他弄死的。
他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掃查了幾遍,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可能是他們有些敏感的時候,那些潛入者給了他們一巴掌。
“現在我們的選擇不多了。”
大副看向了船長,這個時候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靠岸後徹底把所有船員審查一遍。
隨便找個理由,比如說檢修船隻,比如說加油,比如說補充補給,隨便怎樣都行,而且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可船長依舊沒有說話,陰沉著臉,嘴裡叼著的煙鬥和胡須以相同的頻率抖動著。
其他核心船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大副,船上的氣氛這麼緊張,他們其實也不輕鬆,心裡上的壓力也很大。
如果現在能靠岸,那明顯就好多了。
在大副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船長終於又說話了。
“我們不可能靠岸。”
他先一下子否決了這種提議的可能性,然後說明了一下情況,“昨天電報還沒有出問題的時候,董事長告訴我,布佩恩有人正在大手筆的做空每時每刻。”
“他懷疑這些盯上了我們的人和布佩恩做空每時每刻的人是一夥的,他們的目的有可能不完全是劫掠,有可能是製造一個新聞。”
“一旦我們靠岸,公司的股票就會暴跌,你們很清楚董事長是一個怎樣的人。”
“昨天結束溝通之前,董事長說會安排一些人過來接應我們,我們隻要堅持到馬裡羅就行了。”
船長說到這個時候,臉上擠出了一些不怎麼好看的笑容,“我們現在真正需要做的,除了找出那些隱藏起來的混蛋外,還有就是提速。”
“原本計劃中十五天的航行時間,現在會縮減一半。”
布佩恩有人建倉做空每時每刻根本就是藏不住的消息,大規模建倉肯定要交易所配合,交易所的操盤手得到消息後沒有義務保密,他們就會泄露出去,然後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況且,做空這麼明顯的事情就算不透露,也會被人們發現。
這恰恰讓每時每刻董事會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他們不得不把布佩恩那些做空力量和現在遊輪上的情況聯係在一起。
好在遊輪畢竟是遊輪,不是那種快艇,伸手就能爬上去,隻要內部的人不製造一些破綻,任何人都沒辦法在它航行的時候爬上去。
應對的方法就是這樣,加速航行,嚴密防守。
大副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表示遵從董事會的決定。
董事長的哥哥就是每時每刻背後的大軍閥,這對兄弟可不是什麼老實人,被他們直接或者間接乾掉的人類超過五位數甚至是六位數。
違抗董事長的命令?
恐怕一下船小命就會丟掉。
船長見沒有了其他反對意見,微微歎了一口氣。
他把煙鬥從口中摘出來,握在手裡,“我知道現在大家的壓力都很大,但沒關係,最多五天後我們就會抵達馬裡羅,而且那邊也已經派人來迎接我們。”
“可能三四天後他們就會抵達,到時候我們就安全了。”
大副點著頭,又問道,“那後麵的警船怎麼辦?”
船長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甩掉他們,這個時候誰都不能相信。”
遊輪加速航行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們發現的,缺少參照物的情況下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遊輪航行的速度是不是比剛才快了或是慢了。
除了一開始稍微有點顛簸外,很快人們就適應了這種速度。
船上不對勁的氣氛逐漸也影響到了其他人,賓客之間似乎也有人在打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已經有一些意識到問題的賓客不再隨意的離開自己的船艙。
其實這樣做是最好的,如果不是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不是富豪就是掌權者,船長還真想讓人把他們都關進房間裡。
至少這樣就更容易去分辨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