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謝謝 小路的監獄生活·其八(1 / 2)

獄警A大驚:“你乾了什麼?!”

蘇路:“我我我, 我什麼也沒乾啊???”

除了撥通一個語音電話外,蘇路確實也沒乾彆的。

那麼問題在這個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

蘇路看向屏幕界麵。

屬於他的手機屏幕上, 裝著一汪墨汁似的黑潭。

屏幕黑得不太正常, 濃黑的顏色已經蔓延過白色的手機邊框,朝蘇路的手指溢出。

獄警A當機立斷:“放開它!”

蘇路慌張地看了看四周,“啪”的一下就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很快的。

黑暗靜默流淌, 碰觸沙發邊緣, 蠶食了沙發一個布角。

“您好,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請稍後再播。Sorry……”

由於無人接聽, 電話被係統自動掐斷。黑暗戛然而止。

蘇路和獄警A情不自禁舒了一口氣。

獄警A語氣很奇怪:“你……在和誰打電話?”

蘇路一臉懵:“我的一個……朋友?”

獄警A:“你的這個朋友,他正經嗎?”

蘇路想了想:“不知道。”

《不知道》

“……”獄警A沒話可以說了。

五分鐘時間到, 按照規定,他該送蘇路回牢房了。

“那個,長官?我的手機?”蘇路指了指被黑暗包裹的手機——隨著時間推移,“黑暗”逐漸凝固, 形成蜘蛛網狀的紋路,他的手機就和被蛛網捕獲的獵物一樣牢牢卡在中央。

“你現在還在服刑,手機不能還給你。”獄警A向他解釋。

“那也不能就這麼放那兒吧?”蘇路欲言又止。

“……”獄警A在猶豫片刻後, 取下腰間的警棍。

從蘇路的視角, 隻能看到自己的手機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撥動,粘在屏幕上方蛛絲狀的黑暗被一點點扒開。

蘇路睜大雙眼——

他看見了:黑暗轉而纏住那個看不見的東西,顯露出那東西的末端。

這似乎……是一條警棍?

被迫染上顏色的警棍,暴露於蘇路的視野之下,同時獄警A也瞧見了。他加快動作、幾下把手機扒拉出來:“你拿起來試試。”

蘇路縮著手:“這、這不符合規定吧?”按照規定,他現在已經不能再碰手機了。

獄警A:“……”好像是這樣的。

無奈, 獄警A試探性地拿其他東西戳了戳,見並沒有被染色,才敢迅速用兩根手指夾起手機扔進物品保管袋。

獄警A吐出一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路應道:“好的。”

門打開,蘇路察覺一道視線正在注視自己,連忙老實地走了過去。

由於走得太急,蘇路感覺腳底踩上了什麼東西。

獄警A:“你踩到我了。”

蘇路後退兩步:“對不起。”

由於設定是透明人,做獄警其實經常被人踩腳。獄警A已經習慣了,沒當回事,示意蘇路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蘇路向獄警A打聽:“長官,您知道上訴書應該投到哪裡嗎?”

冬瓜男告訴過他:放風時會路過一個信箱,投到裡麵就行,但蘇路想再確認一下。

獄警A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樓梯旁有信箱,可以把信投進去。”

和冬瓜男的話差不多,看來冬瓜男沒騙他,蘇路點點頭。獄警A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話風一轉:“還有一種情況,雖然很少見,但我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你。”

蘇路:“您說?”

“如果你看見兩個信箱,就說明遇到了異常情況,有一個信箱是假的,千萬不能把信投到假信箱裡。”

蘇路認真記下:“好的,謝謝您的提醒。那真信箱可以投嗎?”

蘇路總覺得獄警A回頭瞄了自己一眼:“如果你能分辨出來的話,可以。但我勸你不要那樣做。”

“為什麼?”

“我曾經見過一個賭徒。”獄警A緩緩道來,“他入獄的原因是人口買賣——這家夥欠了賭債,還不起,就把妻子女兒賣給了人販。

“不過,這家夥始終堅稱自己無罪,他認為女人就是物品,買賣物品又犯了什麼罪呢?服刑期間一直堅持寫上訴書。

某天,這家夥看到了兩個信箱,二選一的概率,或許是賭癮犯了,他選擇了其中一個信箱投放。”

蘇路:“然後呢?”

獄警A:“第二天早上,有人發現他的屍體被塞進了信箱,肚子裡堆積得密密麻麻全是他自己寫過的信。”

“所以,不要去賭。賭狗不得好死。”

……

鎖好8號牢房的門以後,獄警A就離開了。

蘇路看向他的幾位室友——

室友①號冬瓜男,由於失憶,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更彆提“是否有朋友”這件事了,無人來探望他;

室友②號白慕景,暫時無人來探望這個死鬼,不過他似乎和蘇路一樣打了電話,也許下次就會有人來探望;

室友③號尚小月……認識他的人估計都死光了。

沒有人來探望自己,儘管冬瓜男什麼都不記得了,仍不免感到失落。

白慕景倒是一派從容,像是篤定下次就會有人來探望他。

至於小月……

蘇路靠近床邊,伸手對蹲坐在床上的少年打了個響指:“啪!還在發呆?”

小月向他轉過眸光:……?

蘇路亮出藏在背後的東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視線落在橙黃相間的包裝袋上,尚小月一怔。

“我也沒有想到,美團優……啊不是,蘇蘇優選上還有賣這個的!”蘇路將蜂蜜黃油味的薯片懟到尚小月眼前,“拿著呀,這不是你最愛吃的?”

尚小月垂下眼瞼:“為什麼?突然請我吃這個?”

蘇路的回答是“感覺你會想吃”。

“要現在吃嗎?”

尚小月點頭。蘇路迫不及待撕開包裝袋,順手拿了一片:“……嗯,感覺沒有另一個牌子好吃誒。”味道和之前小月請他吃的不一樣。

“你覺得呢?”蘇路順手又拿了一片。

尚小月蒼白的手指夾著薯片,指尖沾了一些碎屑。他想了想:“確實。”

“那等出去了,再買之前那個牌子的薯片來吃吧?叫什麼來著……”

尚小月一時沒有給他回應。

蘇路偷偷觀察他:發現他出神地盯著薯片袋子,仿佛陷入了過往的回憶。

“……小月?”蘇路輕聲詢問。

對方抬起頭,眼神柔軟好似還未從夢中脫離。

蘇路:“你……”

“我受不鳥了!”

路過的冬瓜男:“你們是男同嗎?要牽彼此的褲兜嗎?”

蘇路:“……”

小月:“…………”

蘇路扭過頭,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白慕景對冬瓜男道:“4513先生,我們應該尊重他人的性取向。”

“4513”是冬瓜男的編號。對白慕景的話,冬瓜男不屑一顧。

男同不男同的,白慕景其實沒興趣管,隻要不同到他頭上就行了。他的本意是借機和冬瓜男搭話:“4513先生,我聽說你的搭檔前不久出了意外,目前無人和你組成互監組,不如你看看我?”

冬瓜男:“急什麼?等監獄長催了再說。”

組成互監組,比較方便下手。白慕景還想再勸,冬瓜男防範的眼神已經盯了過來:“你該不會也是……?”

白慕景一驚!

“也是男同?”

白慕景:“……”

蘇路:“喂!”什麼叫也?已經默認他是男同了嗎??!

他冷哼了一聲。

話雖如此,蘇路也不打算和小月疏遠,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

尚小月對他人的目光,那更是毫不在意——他不像滿級大佬,還會試圖掙紮一下。

兩人一塊兒分吃了午餐,頂著冬瓜男怪異的眼神。下午,冬瓜男去車間做工、白慕景躺在床上午睡,蘇路埋頭在上訴書裡,修改語言措辭,最後裝入信封。

臨睡前,蘇路抱著改好的上訴書,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隔日,在監獄長的廣播響起前,蘇路就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了床。

他比其他人起得都早。洗漱完畢,蘇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不時瞧一眼牆上的時鐘。

冬瓜男打著哈欠路過他,腳下一頓:“你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蘇路:“我要投上訴書啊!”

冬瓜男:“上訴書?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當、當然。”蘇路謊稱,“剛進來時,監獄長不是給過我們一人一個提問的機會嗎?我問的就是這個。”

“哦。”冬瓜男沒有想太多,打著哈欠走開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風時間,蘇路今天排在第一個。

獄警A打開牢房,瞥了眼蘇路手中的信:“你……這麼快就寫好了?”

蘇路昨天問他關於信箱的問題時,獄警A就料到他是想要上訴,沒想到這麼快就寫好了上訴信。

蘇路朝空氣一笑:“我想早點出去。”

獄警A:“那就祝你好運吧。”

“謝謝長官。”

人群有序前進,偶爾從其他服刑人員口袋裡露出信封的一角。

看來準備在今天投上訴書的不止他一人。

靠近樓梯口,一拐角就是兩個信箱。

……兩個?

“真倒黴啊!”

服刑人員組成的隊伍中不知是誰抱怨了一聲。

兩個信箱的出現代表了異常情況,隻有一個信箱是真的,除了賭狗,腦袋正常的人都不會選擇去賭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隻能等明天了……獄警A這麼想著,回頭時看見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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