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很擔心你.jpg
醫務室?醫務室……有了!!!
蘇路茅塞頓開:合理離開監獄的辦法,他想到了!!
獄警A有過提及:大肚男病危,監獄內沒有那個條件收治,把他送去了外麵的醫院。
他可以——裝病啊!!!
“小路?”大概是看他狀態實在詭異,小月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沒病嗎?”
蘇路緊緊握住小月的手:“小月!我有病!”
小月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意外呢。
蘇路:“你也有病!”
尚小月:?
蘇路:“但我們不是真的有病!”
小月一副“我沒有、但你可就不好說了”的神態。
“我的意思是,我們雖然沒病,但我們要裝成有病的樣子!這樣監獄就會把我們送出去治病!”
尚小月:???
那麼問題來了:裝成什麼病好呢?
監獄內的醫務室,大概率是沒有條件做手術的——裝什麼病不容易被發現?還需要緊急做手術?
蘇路冥思苦想,尚小月脫口而出:“闌尾炎。”
仿佛有一個燈泡在蘇路頭頂亮起,他興奮地拍了一下小月的胳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小月,你行啊你!你是怎麼想到的?”
“我……”他瞥向自己的腹部,欲言又止。
還好蘇路隻是隨口一問,不過腦的,關注的重點很快偏移:“來,我們好好計劃計劃裝病的細節問題。”
首先是時間和地點:該在什麼時間裝?在哪裡裝?
兩人商議一番——模式主要由蘇路提議,小月負責點頭。
蘇路:“那就決定下午去養豬場的路上裝?”放風時間廣場上人太多,倒地上容易發生踩踏事件,不夠安全。
小月:“嗯嗯。”
其次是演技——
“闌尾炎是什麼樣的,小月你知道嗎?”蘇路沒有得過闌尾炎的經曆。
小月似乎得過,他回憶道:“首先是胃疼,一段時間後疼痛轉移至左下腹,最後定格在右下腹。”
“非常疼。”小月補充。
伴隨他的描述,蘇路的手,也逐漸從胃中轉移至左下腹、再到右下腹。
他戳了戳那個位置:“這裡?”
小月抬起指尖,點在靠下的位置:“這裡。”
“哦哦。”肚皮有點癢,蘇路縮了縮。懂了:到時候他就捂著這個位置倒在地上哀嚎。
不過,蘇路有些無法想象小月倒在地上打滾的模樣……他偷偷看向他。
“怎麼了?”他問。
“你……也要裝闌尾炎嗎?”
尚小月側過頭:“我沒有闌尾可以發炎了。不過我可以說自己有心臟病。”
蘇路:“啊?行不通吧?”
“可以試一試。”
還挺在意形象。
蘇路咂咂嘴,開始練習演技。
……
下午時間,上工路上,蘇路瞅準時機,倒在地上哀嚎:“哎喲哎喲!我肚子好痛!”
獄警A一驚:“你怎麼了?”
“肚子疼!”蘇路抱著肚子,毫無形象地打滾。
獄警A:“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蘇路:“我中午吃了監獄發的饅頭!”
獄警A語氣凝重:“有可能是腸胃炎,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蘇路感覺一陣力道扶起自己、將他架了起來。
“你先過去吧。”獄警A對小月道。
小月捂著胸口,美人捧心.jpg
“什麼?”獄警A驚訝道,“你也不舒服?心臟病犯了?”
小月點點頭,獄警A:“……那你也一起來吧。”
轉過幾個拐角、再下兩層樓,走廊儘頭左拐,就是A號監區的醫務室。
一進去,蘇路就被驚呆了——
隻見兩個教室大的房間裡擺滿了單人床,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男人。
“沒床位了。”前方不遠,傳來女醫生的聲音,“新來的病人隻能睡走廊。”
獄警A:“你先給他……他倆看看吧。”
“嗒。”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卻不見其人:“哪裡不舒服?”
蘇路:“我、我肚子疼,好像是闌尾炎。”
“哦。”女醫生沒當回事,語氣是千篇一律的敷衍:“闌尾炎需要做手術,這裡沒這個條件。你想去外麵的醫院做嗎?”
沒等蘇路回答,獄警A就插話道:“用不著出去做手術吧?應該就是腸胃炎,掛個點滴就行了。”
蘇路一聽這話就急了:“用的用的!我感覺自己病得非常嚴重,必須要做手術才行!”
獄警A扶住他的手,帶有警告意味地扣緊:“你,確定?外麵的醫院……”他的聲音驀然低了下去,仿佛受到某種警告。
“去不去醫院,想好了再說。”獄警A再度向他確認。
蘇路:“去……”
“哎喲!”醫務室內,有人捂著左下腹發出哀嚎,“疼啊疼!闌尾炎犯了!得去醫院!”
蘇路瞬間收聲。
會用這個借口的人看來不止他一個。女醫生向那人確認後,將這人的服刑編號列入了送醫名單。
名單上老長一串編號,目測有十幾個。
這麼多人都要送醫院?
蘇路觀察醫務室內的這些“病人”——絕大部分人神色輕鬆、麵色紅潤、神采奕奕,哪裡有一點病容?隻偶爾發出幾聲“哎喲”。
……這也太明顯了吧。
蘇路幾乎可以肯定:醫務室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在裝病。
女醫生難道看不出來?她要是看出來了,又怎麼不揭穿他們?還把他們的編號列入送醫名單?話說想送醫也太簡單了吧,都不用上級審核的嗎?
疑點重重。
女醫生處理完手上的事,轉向蘇路:“你到底去不去?”
蘇路:“不、不去了。”
他似乎聽到獄警A鬆了一口氣。
女醫生:“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蘇路:“沒、沒有了。突然就不疼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月盯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說:你們普通人都是這麼善變的嗎?
女醫生語氣調侃:“闌尾炎自己好了?真是醫學奇跡。”
蘇路:“哈哈哈哈哈哈哈。”
獄警A:“我帶他回去吧。”
蘇路垂頭喪氣地跟在獄警A背後,身後吊著一條小月。
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抬頭問:“長官,醫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您為什麼阻止我上醫院?”
獄警A:“市醫院是最好的醫院,專門負責收治重症患者,能有什麼問題?彆想太多了你。”
“專門負責收治重症患者”這句話,獄警A咬字很重。
蘇路收到暗示——難道說:輕症或者無症狀患者進去,會被“重症”後強行收治嗎?
越想越有可能,蘇路激動上前:“謝謝您長官!您真是大好人!”
……獄警A:“你踩到我腳後跟了。”
蘇路急忙後退兩步。
小月一閃,挽救了自己的腳尖。
“長官,您有腳後跟,會打噴嚏、打哈欠、想睡覺,您——您是人嗎?”蘇路問出了長久以來心中的疑惑。
“……嗯。”
真的是人?!!
“那您是怎麼做到隱形的!?”
關於這點,獄警A沒有告訴他答案,蘇路原本還想再磨一磨,他直覺自己肯定能磨出來。可惜,前麵不遠就是8號牢房,獄警A把他往牢房裡一塞、大門一鎖、瀟灑離去。
獄警A不說,蘇路對此也有自己的猜測:在“豬集體失蹤”案件時,男音曾給過提示——豬身上被塗了一層“透明塗料”。
能塗在豬身上、怎麼就不能塗在人身上了?
為了求證,第二天一早,蘇路在獄警A來點名時湊了上去:“長官,我有話想和您說。”
獄警A把點名冊一收,不太想聽的樣子。
在蘇路眼中,隻能看見藍色的點名冊漂浮於半空:“這個效果,您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效果?”
“這個透明的效果!是怎麼做到的?完全看不見您人啊!”
“你問這個又想做什麼?”獄警A看起來不太想告訴他。
蘇路:“我、我好奇。”
“……”對方好長時間都沒再說話。
正當蘇路以為獄警A走了、卻疑惑怎麼沒聽見腳步聲時,獄警A低聲告訴他:“是一種塗料。”
“一種透明的塗料,塗在身上,能夠達到隱形的效果。”
果然是這樣!
猜測得到印證,蘇路期盼道:“能給我一點試試效果嗎?我也想……嗷!”
腦袋突然被點名冊敲了一下,蘇路捂住腦袋:“您打我做什麼?”
獄警A像是在恐嚇小孩:“對你們來說,透明塗料是違禁物品,查到會被關禁閉。”
蘇路挺直了腰板:“我不怕關禁閉,嗷!”
獄警A又敲了他一下:“我怕。”
“您不是獄警嗎?獄警也會被關禁閉?”
“如果被發現與服刑人員有所勾結的話,當然會。”獄警A解釋道,“透明塗料不是單憑你們就能弄到的東西。”
“我是不會把您供出來的……打不著!”蘇路躲過對方的第三道攻擊。
獄警A苦口婆心:“我勸你還是彆折騰了,老實服刑的話,服刑分高、表現良好會有減刑,加上你年紀小,很大概率沒幾年就能出去了。”
咦?
見蘇路一臉困惑,獄警A:“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監獄用服刑者做人體實驗的事,獄警A莫非不知道?
“您……知道那些消失的人,都去了哪裡嗎?”蘇路委婉地問。
“一部分轉到了其他監獄,一部分表現良好提前出獄,怎麼了?”
看來獄警A並不知曉監獄的貓膩。
蘇路張了張口,身後猛然響起:“叮!”
他一個激靈回過頭:白慕景不小心將一支筆碰到了地上。
類似回檔的聲音,狠狠提醒了蘇路:他如果告訴獄警A真相,可能會出現的場景……
以下純屬蘇姓路人的腦補:
【“長官!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千萬彆害怕。”蘇路緊張道。
獄警A淡定道:“我是獄警,我不會怕。”
“那好,其實這所監獄在偷偷摸摸做人體實驗叭啦叭啦叭啦。”
“什麼?不可能會有這種事!”獄警A起先不肯相信,然而蘇路的話像是一粒懷疑的種子,播撒在了他的心裡。
隨著時間推移,種子生根發芽,獄警A開始調查監獄內幕。
他查到了E號監區的存在,得知監獄在用失憶的服刑人員做人體實驗。為了獲得更多的證據,獄警A潛入E號監區,並給記者B發了一封郵件。
記者B在收到郵件後,為了揭露真相,在午夜十二點開車來到了第三監獄門外……】
等等,蘇路意識到自己《逃生》玩多了,劇情串了。重來——
【獄警A在潛入E號監區後,獲得了更多的線索和證據。在把證據發送出去的前一刻,他被變態醫生發現了。
獄警A——gg】
“喂!喂!”
麵前炸起一個巴掌聲,結束了蘇路的腦補。獄警A放下手:“你在發呆?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路:“……沒什麼。”
蘇路:“您繼續做一隻快樂的獄警就好。”
蘇路:“其他彆管。”
獄警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