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與三位公子說了幾句,得了好些誇讚。尤其是那位侯公子,與她說話時不但溫情脈脈,還故意移站到了南邊,給她隔開了略微刺眼的陽光。
幾位公子都很熱情,眼裡那點意圖都快滿出來了。
侯公子更貼心關心起了她在京城的種種,吃喝玩樂全都問了一遍。
後來,另兩位公子走了,隻留了侯公子。
元平為了避諱,便告退離開,留了侯少一人惋惜。
一轉身,卻剛好看見朱永澤上樓。
她喊了一聲,再次表示有話要說。
可朱永澤冷眼看她,隻道要更衣,有話晚些再說。
元平氣極,剛一個多時辰,表哥都在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見她。而她為了見朱永澤,也是想了好些辦法。無奈朱永澤就如那茅坑裡的石頭。
就連她的一個丫鬟,在被表哥發現後,也強行被遣下了船。
此刻又是這樣!
又不理她!
表哥時至今日依舊這種態度,直叫她心頭發毛。連太後都點頭了,怎麼表哥還是不願不肯不顧,甚至不惜頂撞到底的模樣?她心有點慌。
如若是這種狀況,她絕不能束手待斃。
元平視線回收的時候,剛好與正盯著她的侯公子四目相對。
男人的眼神她懂,其中全是心疼。
“郡主的眼光,何不放遠些?強扭的瓜不甜。在下覺得,郡主還可以做些彆的打算。”
見對方的認真臉,元平屈膝:“多謝侯公子關心,可惜元平是個死心眼的。認定了,便不想放棄。”
侯公子滿臉可惜,卻也不忘表露欽佩,最後唏噓兩聲後一歎:“若有在下能做的,在下定全力以赴。”
“可……可以嗎?”
“自然!”
於是,她小心翼翼請侯公子幫忙將朱永澤約出來。
那位侯公子猶豫了幾息,到底沒有拒絕。
元平原本的意思是讓侯四幫忙將朱永澤帶去某個包間,但侯四覺得那樣不好。
“不如這樣,這會兒賓客們要麼在包房,要麼在甲板,郡主不如去二層露台等著。那裡沒人,不會打擾,也不是密閉空間,算是避嫌了。”
兩人一拍即合,說好一刻鐘後到那處。
元平好一番謝過侯四,又說了不少好話……全然不知,這些個種種又全被會武的碧珠聽了去……
一刻鐘後,元平到露台時,果然見表哥已到。
整個露台,再無他人。
元平露麵前,將自己僅剩的那丫鬟安排到走道裡盯著來路。她告知丫鬟,隨機應變。若狀況不利,便去將常茹菲和賓客引來,她會適當豁出去弄個眾目睽睽……
隨後,她便走了出去。
正與侯四說話的朱永澤聽見腳步,回頭的瞬間臉就垮了。那邊侯四快步退下時,還被朱永澤罵了幾聲。
“表哥,我隻要半刻鐘……”
“我隻有一個意思。那便是拒絕。”朱永澤麵色依舊冷漠。“我不會收你為妻,更不會收你為妾。你死了這條心。”
“可太後娘娘和常家都已經應下。”
“我不管。隻要我不要,誰都休想強迫我!”
朱永澤已打算離開。
“接下來一陣,我要忙著大婚了。慈寧宮那裡,我應該不會過去了。看在你是我表妹的麵上,我給你個建議,那便是早些收拾好行李,你這趟注定竹籃打水,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得逞!”
“表哥!我有這麼差嗎?”元平氣得要炸,直接就快跑往朱永澤方向跑。
元平慌了。
這貨為了不娶她,已經鬨了足足一年多了。她當然相信他會繼續執拗下去。可太後眼下的態度,讓她很沒有把握。她不肯定若朱永澤繼續堅持,太後會不會動搖。若太後一鬆口,她便真失算了。
常茹菲是皇上許下的世子妃,若沒有皇室點頭,她的這個妾該怎麼上去?她千裡南下的意義何在?
表哥說他要忙大婚,不會再去慈寧宮。可她住在慈寧宮,若無正當理由都出不來,她之後還怎麼見表哥?
所以思來想去,今日怎麼也得敲定自己的事……
可朱永澤拿折扇往外一推,將元平擋下的瞬間,他人已經一偏,抬步就往室內方向去。
“表哥,你等等,我還有話說。”元平被他一把推開老遠,扶著欄杆才勉強站穩,氣得直跺腳。
他走這麼快,他二人隻說了這麼幾句話,她的丫鬟連去喊常茹菲他們的機會都沒有啊。
元平腦子轉得挺快,“青兒,快,關門抵住,鎖起來!”
隻要將他二人先關在露台,效果是一樣的。
可朱永澤偏就搶先了一步,正在抵門的青兒被直接一腳飛了出去。
朱永澤動作之時,眼角餘光自然瞥到正前方數十丈外走道,一個粉色身影一閃,他知,那是慈寧宮過來的人。嗯,看來都瞧見了,甚好。
朱永澤一臉怒容,猛地轉身,再次衝元平喝到:
“我的朋友你能利用,我的行事你要算計,行為卑鄙齷齪,還問我你有多差?”朱永澤更冷了幾分:“我給你半刻鐘時間,立刻離開畫舫!你要不走,我讓人將你敲暈了扛走!”
“表哥!”
“彆叫我!”
日光不再溫暖,露台湖風不小,吹在背心,有些寒涼。
表哥的態度,真的是一次比一次冷漠。
元平覺得,這次之後,她與表哥恐怕是真完了……
不甘,憤怒,驚恐……她身上擔負任務,怎能就這麼結束?
她幾乎站不住,扶著欄杆還是往下滑。
“表哥,你想過你就這麼離開後的結果嗎?”風很大,吹得她後腦勺生疼。似有靈光一現,她有了個想法。“你再走,信不信我跳下去!”
朱永澤腳步一頓。
元平自然看不到,他麵上勾起了一絲笑。小表妹啊,你果然上當了。總算不枉費自己的口水,還將她往欄杆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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