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一息之後,她腦中有東西一閃而過。
不太對啊!
一模一樣的信封信紙?
不是說朱承熠他們已經與郝盛大軍彙合上?
他此番南下是曆練的,大軍歸攏後,比他軍中地位高之人比比皆是,他應該不忙!
他此刻的生活條件應該也不錯。
退一步,即便他忙,也總會有自己閒暇時間的!
可兩封信,全都言簡意賅,全都隻寥寥幾語……送信的機會不易,快半年不見,他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才是。
至少,他也該問問孩子的事啊!
可都沒有。
榮安再次打開了兩封信。
上邊的字跡,全都潦草。
很匆忙的感覺。
兩封信給人的感覺,怎麼那麼相像?
榮安一抽氣,將兩張信紙整齊疊在了一起。
第一封信的點和捺在收尾的時候,力透紙背。這是朱承熠行筆的習慣。
她仔細觀察後發現,第一封信的著力點,竟然在第二張紙的同樣地方留下了淡淡的墨痕。所以,寫第一封信的時候,這分明來自兩封信的信紙是上下挨著的。所以早先下筆暈開的墨才會留在了下一張紙上!
然,這兩封信前後隔了一個多月啊!
一個多月過去,他一直都沒用過紙?早先用過的那遝子紙還留著?還能找到?
朱承熠是個細心的,他寫字的時候,若非特彆匆忙,怎會不墊個隔紙?時隔一個月寫信,他怎會不把有墨痕的紙拿走?
所以,他這兩封信雖都是報平安,但定然是在極不安穩的狀況下匆忙寫的!
榮安又細細一番比對,發現連墨色都是一模一樣。墨的氣味也完全一致。
她不由猜測,這兩封信,不是時隔一個月,或許是同一時間段寫下的。隻有如此,或許才能解釋以上這些疑問。
榮安又不明白了。
朱承熠在做什麼?
她很確定,這是朱承熠親筆所寫。她也肯定,這信並無古怪,沒有什麼隱藏的訊息。那麼,就隻單純為了安自己心嗎?
在這一番發現後,她的心,更慌了!
榮安還去找了顏飛卿。
飛卿也收到郝岩的信了。郝岩不善言辭,卻也寫了足足三張紙。
“我……可以看看最近那封信嗎?”榮安問。
“隻要你不取笑我,自是可以。”顏飛卿紅著臉遞過了信紙。
洋洋灑灑,絮絮叨叨,雖東拉西扯,卻溫情滿滿。信最後,郝岩還斟字酌句表達了自己心意,甚至在裡邊夾了一朵紅色小花……
“怎麼了?哪裡不妥嗎?”顏飛卿發現,榮安的麵色越發難看。
是不妥。但不是自己不是郝岩,是朱承熠。
郝岩是個一根筋的大老粗,可他能廢話連篇三張紙,又主動表達自己心意,還有閒情逸致夾了乾花,說明寫信的那幾天他們軍中並不忙,至少有足夠的閒暇時間吧?
那朱承熠是怎麼回事?
他們應該是在一起的啊!……
榮安又去了常家。
常家也收到了常如風的信。榮安也看了。
同樣也是溫情滿滿的三張紙。
榮安臉色更難看了。
常老太自然要問。
榮安便將疑惑道出了。
“我擔心他是要去做什麼危險之事,怕我擔心所以提前寫了幾封信。此刻他人很可能在執行什麼任務,又或是已經出了什麼事,所以慶南那裡拿了他以前的信先出來應付。”
被榮安這麼一說,常老太的眉頭也打起了結。
“彆自己嚇自己!”
老太太雖不明白,但還是給了一番安慰。
“世子身份敏感。他此去慶南,相比郝將軍,郝岩,我孫他們,肯定是更安全的。若有危險,郝將軍一定不會讓他前往。大夥兒都會護著他的。既然慶南來信,說他們已與郝將軍合軍,那你便更不用擔心了。更何況你都確定那是世子所書,他字裡行間也無求救之意……
慶南王和他也非一般情分。茹菲她相公更是與他要好,又不是沒人可用,他們怎麼也不會讓他出事,不會讓他冒險。再說了,他真出了事,誰敢瞞報?隻會立馬將他送回京城!你放心吧!行軍在外,狀況不少,不是你我可以猜測的。”
常老太笑著撫摩榮安孕肚。
“懷孕了,就容易胡思亂想。你可得放寬心,否則孩子會變醜,要長苦瓜臉的。”老太太順勢轉了話題。“禦醫可斷出男孩女孩?”
“沒有。但我覺得是個女孩。”
“女孩好。生個貼心疙瘩在身邊,看著都歡喜。”
“我也是這麼想的。”
榮安又在常家留了一會兒,轉告了老太太和常夫人關於常茹菲的種種。
正說著話,外邊報來客了。
榮安便告辭了。
她雖與常老太太有說有笑,可心中那點憂慮還是半點沒少。她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此刻還多了朱承熠。真是……
出去的時候她剛好瞧見了馬車。
是宮裡來的。
來的是位公公。
而她到家時,將軍府竟然也停了輛宮中的馬車。
“世子妃,宮裡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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