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凝見他認真的樣子, 就示意他進來:“到底什麼事,還挺鄭重的?”
季野進來,關上門,看著她的眼睛說:“結婚報告批下來了, 這個月我們兩個找個方便的時間門, 去把結婚登記手續辦了吧。”
陳凝:……
她知道這時代結婚同樣要辦登記手續, 婚禮是婚禮,登記是登記,跟現代是一樣的。當然這時也有很多人不辦登記,直接辦婚禮。可她跟季野肯定是要登記的,隻是她沒想到季野會突然提起這事。
不過想一想, 早晚也要辦, 她就說:“好啊,看哪天方便吧。”
季野聽她答應得痛快,心中一喜,心想這手續一辦下來, 以後他們兩個人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暖融融甜絲絲的,他有點說不清楚。
他伸手就把陳凝攬在懷裡,貼著她的臉摩挲著,用這個行為傾瀉著他的歡喜之情。
陳凝話還沒說完,怕他又不管不顧地粘上來親個沒完。
她就伸指推開季野,說:“先彆鬨, 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周恐怕不行, 得等下周看看有沒有時間門。”
季野麵帶疑問,聽著陳凝說下去:“這周日三院要舉辦五十周年慶,有文藝彙演, 到時候我們培訓班也得出節目。我這幾天可能都會晚點回家,因為要排練。”
聽說她也要參加演出,季野來了興趣,笑著問她:“那你們打算表演什麼?”
說起表演的事,陳凝可沒他那麼高的興致,她真的不想跟董壯滿舞台蹦躂啊……
“應該是集體歌伴舞吧,現在還定不了。得等明天去醫務科那邊去報名,報的節目不能跟先報名的科室重複了。”
季野心裡還真是好奇,陳凝跳舞會是什麼樣。
可他懂得看人臉色,看得出來陳凝興致不高,似乎不願意跳,他就轉移話題,說:“我在祝家村聽我奶跟你三嬸聊天,當時你三嬸提過,說你上學時是班裡的文娛委員,還跟著音樂老師學過手風琴。可是你三嬸家裡條件有限,沒錢給你買手風琴,等你從學校出來後就沒彈過了。要不,我給你買一個吧。”
陳凝怔了片刻,要是季野不說,她真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說她也懂樂器了,這可真是好事。
季野說要給她買,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她也看得出來,季野現在是死心塌地想跟她在一起生活下去。她知道他的存折放在哪裡,也知道他平時發完工資會把錢和票放哪,這都是季野自己主動跟她交待的。
想到這些,她心裡不是不感動,但她最近真的花了季野太多錢了。以前她沒錢就算了,現在她手裡有了陳老大家賠的一百五十塊,她就不願意買什麼都花季野的錢了。
季野一眼就看中了她在想什麼,反問道:“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見外了?我跟你講,你今天到手的那筆錢最好彆動,就當你的私房錢攢著。真要花你自己的錢,就等你上班再說,到時候你也可以給我買點東西啊。你總跟我分得這麼清楚,我心裡不舒服。”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凝還能說什麼,難道還能跟他撕巴起來?
她就抱了季野一下,把臉貼在他頸邊,蹭了蹭,點了下頭,說:“那好吧,那就請你出錢給我買個手風琴,我很喜歡彈。”
她不犯倔,季野心裡也舒坦,就說:“那好,你現在沒時間門,這兩天我抽空去樂器店看看,有合適的我就做主給你買了。”
陳凝笑著點頭:“好,你也懂樂器,你看著買就好。”
季野溫柔地回蹭著,緊實的胸膛挨著陳凝柔軟又有彈性的身體,心裡一時溫情似水,一時火燒火燎,來回翻騰,又歡喜又有不得渲瀉的痛苦。
他很不舍這種感覺,但他還記得剛才在樓下洗澡的時候下的決心。他覺得有時候他得適當理性一些,一個是怕哪天忍不住擦木倉走火,再一個,他也是擔心陳凝會以為他對她好就隻是為了欲望。
他得承認,他對陳凝有渴望,渴望到夜裡不時會夢到她,有時候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但他覺得他該適度克製自己了,說好了要讓陳凝在他身上練習針灸的,可到現在為止,每次陳凝要在他身上下針時,他都緊繃得不行,他都知道陳凝在偷偷笑他。
他這次下了決心,一定要放鬆下來,完成他對陳凝的承諾。
他就忍著陣陣心悸,推開陳凝,說:“今天我正好有時間門,你來練練針灸吧。”
一提到這個事,陳凝就有些忍俊不禁,笑著說:“你要是行,我就沒問題。”
季野哼了一聲,說:“我肯定行,要不就試試。”
試就試唄,陳凝有什麼可怕的?
但季野是穿長袖襯衫和長褲上來的,明顯不合適,她就說:“你穿著長袖衣服和長褲,我怎麼給你下針?還能隔著衣服紮?”
“真想給我幫忙,就去換一身衣服,穿背心還有五分褲就可以。我現在不往你前胸後背上紮,就紮四肢。”
季野雖然不懂什麼是五分褲,可陳凝在膝蓋上一比劃,他就明白是長到膝蓋的短褲。
他還真沒在陳凝麵前穿得這麼暴露過,以往最多就是露出半截胳膊。想到穿得那麼少讓陳凝碰來碰去的,季野又羞赧又期待,紅著耳垂答應了:“行,那我就去換一身。”
說著,他匆匆走了。看著他的背影,陳凝感覺他真是好笑死了。怎麼就那麼容易害羞!真是又純又欲,招人喜歡。
季野很快回來了,這回穿的是白色跨欄背心和藍色半身褲。他站在房門口,撓了下自己後腦勺,抬頭看了陳凝一眼,說:“這樣總行了吧?”
陳凝忍著笑,把他拽過來,再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說:“行,放鬆點啊,我下針很快的。”
她就算忍著笑,季野也知道她在偷笑,誰讓他之前幾次一直放鬆不下來了。
這回他決心要扳回一城,於是他眼睛不看陳凝,腦子裡則回想著他們研究所那一排排楊樹,讓自己靜下來。
這個方法還挺有用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凝已經快速在他左手臂上紮了一針,還告訴他:“這是曲池穴,可以泄熱。我看你最近有點上火,都燒嘴了,就給你紮幾針。不疼吧?”
說到上火,季野不由又有些尷尬。他當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上火,但他並不想承認,不然陳凝又得笑壞了。
他發現他這個小未婚妻有點小壞,有時候會故意撩撥他,還總笑話他,可他還就願意她這樣。
陳凝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笑著給他解了圍,說:“你總熬夜,自然容易上火。來,我給你紮幾針,看看有沒有效果?”
說話間門,陳凝連續又下了幾針,她手上的動作又穩又快,這個水平真的出乎季野的預料,他感覺他還是有點低估陳凝了。
她紮針真的不疼,紮完不久,他就感覺下針處酸酸脹脹的,還有點麻。這應該是紮對了吧,陳凝跟他提過得氣感,大概就是這樣的。